其實我十八歲的時候翔始,跟現(xiàn)在大部分的小年輕一樣罗心,想要仗劍浪跡天涯里伯。
那年剛參加完高考,我跟現(xiàn)在關(guān)注了我卻沒有給我點過贊打過賞的最好的朋友圓珠筆渤闷,一起騎著破自行車?yán)@著我們住的那個小鎮(zhèn)環(huán)了一圈疾瓮。
剛剛騎車上路的時候,我就在想飒箭,騎著車自由自在的感覺真他媽爽狼电,以后我得換輛摩托車,騎行西藏弦蹂。對肩碟,反正就是很俗,不是東藏南藏凸椿,就是西藏削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是西藏,可能那時候狗血的雞湯看多了削饵,覺得去流浪就應(yīng)該去西藏岩瘦。
那天之后我再也沒提過這個事,二三十公里就能讓我的屁股顛簸得生不如死窿撬,我覺得騎行西藏對我來講應(yīng)該是個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得從長計議叙凡。
后來我離騎行西藏最近的一次,是大二握爷。
大二的時候跛璧,隔壁寢室住著兩個少數(shù)民族的猛男。身材威武長相兇狠新啼,據(jù)說從小到大讀書沒被收過保護費追城。兩個猛男在學(xué)校貼吧發(fā)了個帖子,邀請全校同學(xué)跟他們一起暑假騎行西藏燥撞。
那會兒貼吧還很火座柱,一時之間響應(yīng)之人無數(shù),兩猛男還挨個敲寢室物舒,到我們寢室的時候色洞,眉飛色舞。什么信仰啊冠胯,夢想啊火诸,朝圣啊之類的關(guān)鍵詞跟著他們的唾沫一起橫飛,忽悠走了本來要跟我一起暑假兼職的聾蝦荠察。
其實那些話說起來真的挺動心的置蜀,連我也差點被說服跟著去西藏了奈搜。差點的意思是指,我真的沒錢買兩三千一輛的山地自行車盯荤。
出發(fā)那天馋吗,兩個猛男帶著十六個小弟兩個小妹照葫蘆畫瓢一般弄了個誓師大會,吼了幾句崩天裂地的口號就出發(fā)了廷雅。
當(dāng)時在陽臺上給我看得是一個熱血沸騰耗美。
結(jié)果隊伍沒有騎到云南,聾蝦就回來了航缀,回來直接癱睡了一天商架。
再之后,就是大部隊都回來了芥玉。最后兩個帶隊的猛男也回來了蛇摸。
原因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灿巧。有可能他們家里面都中了彩票赶袄,不用實現(xiàn)夢想信仰也用不著朝圣了吧。
后來畢業(yè)工作了抠藕,在第一個公司累死累活的饿肺,終于到了國慶,可以放四天假盾似。結(jié)果王八蛋老板說敬辣,如果大家都在三號四號加班的話,月底就組織一次公司旅游去西藏零院。
那時候整個破公司就十來個人溉跃,一個個熬著資歷成了大爺,其實工作最終都是我們這幾個剛進去的實習(xí)生做告抄。
然后大部分同事都說撰茎,玩?zhèn)€一兩天加班也還可以,反正月底也有休假還是免費的打洼,于是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加班龄糊。
末了王八蛋老板還說,如果國慶不愿意加班的拟蜻,公司不免費提供旅游的福利绎签。
我他媽不就是個西藏嗎?三藏在電視里還不是一樣被妖怪耍得欲生欲死的酝锅,西藏算個球啊诡必。
我反正沒去加班。
月底我一個人在公司值班,刷著美劇看著同事們的微博爸舒。
不是羨慕蟋字,真的,因為他們是自駕游不是報的旅行團扭勉,走在西藏鄉(xiāng)間的小路上被打劫得只剩下……只剩下內(nèi)褲不合適鹊奖,應(yīng)該說,除了不值錢的涂炎,基本上都被打劫了忠聚。
后來我偷偷問過一個老油條,說這西藏有什么好玩的俺贰两蟀?有趣嗎?
她指著手機相冊里二百多張照片裝逼地讓我自己看震缭。
嗨赂毯,原來也不過是到此一游。
《非誠勿擾》大火的那會兒党涕,有個女嘉賓在臺上說,自己特別想去西藏一趟巡社,特想洗滌一下自己的靈魂膛堤。
然后主持人孟非立即就懟了一句:那你的靈魂得多臟啊,得去西藏洗滌晌该。
其實孟非這話有點偏頗了骑祟。去西藏有時候可能真的沒想那么多,就是想去走一走而已气笙。至于洗滌靈魂,估計也只是為了標(biāo)榜自己特立獨行的文藝而裝個逼怯晕。
但說到西藏潜圃,就不得不說一下溫州皮革廠。我走在大街上經(jīng)常聽到這種大喇叭的聲音:
浙江溫州舟茶!浙江溫州最大皮革廠谭期,江南皮革廠倒閉了!王八蛋老板黃鶴吧凉,吃喝嫖賭欠下了3.5個億隧出,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我們沒有辦法阀捅,拿著錢包抵工資胀瞪!原價都是一百多、兩百多、三百多的錢包凄诞,統(tǒng)統(tǒng)二十塊圆雁!統(tǒng)統(tǒng)二十塊!
這時候我的一個姨父在后臺等了很久帆谍,終于上場了伪朽。
我這個姨父,就喜歡這種拿著大喇叭震天吼汛蝙、而且價格還大跳樓的商品烈涮,什么二十幾塊的L.V包包,四十幾塊的九匹狼長褲等等窖剑,怎么便宜就怎么買坚洽。而且不一定是要買,就算不買苛吱,聽到這破聲音也想進去溜達一圈這看看那摸摸酪术。
著了溫州皮革廠的魔了。
其實我這姨父條件也沒這么差翠储,雖然不是那種超級有錢的富豪绘雁,但在我看來,三套房兩個商鋪援所,怎么看也應(yīng)該五線小破城的人生贏家了庐舟。但還是每天踏個人字拖穿著十塊錢一條的沙灘褲去垃圾桶撿垃圾賣錢,然后樂此不疲的去吼了幾十年依然沒倒閉的溫州皮革廠小店逛得不亦樂乎住拭。
可能我還是個孩子挪略,也可能是我窮,反正我真的理解不了他的樂趣滔岳。
但是西藏這輩子我應(yīng)該不會去了杠娱,也許是因為沒錢,又或者沒有時間谱煤,再要不然就是摊求,西藏,本來就沒有存在過我的信仰刘离。
而我的生活室叉,被我留在溫州皮革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