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枝
? ? ? ? 今年的冬末特別冷。自然而然状蜗,我的腦海里就出現了“全國大降溫”這個詞。哇噻鹉动,難道現在要全球變冷了轧坎。
? ? ? ? 北方已是積雪甚厚,火車晚點是最令人頭疼的事泽示。領略了北方的冷空氣的威力之后缸血,我在空氣中哈出熱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械筛,帶上兩個包子捎泻,急急忙忙趕往火車站。對埋哟,我要回家笆豁,我要回到我溫暖的南方去。
? ? ? ? 我拖著笨重的行李坐在候車廳的座位上等了兩個小時赤赊,結果火車晚點未定闯狱。我一點兒也不慌張,因為從省城到我們那邊一天有十幾趟火車 抛计。但我想盡快回家哄孤,在路上顛簸,寒霜凍骨吹截,可不好受瘦陈。
? ? ? ? 于是機智的我改簽了一趟始發(fā)列車朦肘,吃完了剩下的那個牛肉包子--釋放能量,抵御饑寒双饥,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緊不慢的人群媒抠,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 ? ? ? 火車上比較空咏花,我終于可以放松一會兒了趴生。此時臨近中午,肚子咕咕叫昏翰。加之前面好幾個小伙子在泡面苍匆,散發(fā)出來的香味誘人沉醉∨锞眨可我心里總覺得公眾場不適合泡面浸踩,于是當列車員推著盒飯車過來時,我伸手叫了一盒15塊錢的盒飯统求,打開一看检碗,一個肉丸子,幾片辣椒码邻,幾片包菜而已--我心想算了算了折剃,我回家吃好的,現在就不跟你計較像屋,填飽肚子要緊怕犁。
? ? ? ? 吃罷中飯我又喝完了幾周以前一位同學送我的蘋果飲料--我珍藏至今,不舍得喝己莺。吃飽喝足后奏甫,看著外面流動的風景--枯黃的草叢,空闊的田野凌受,連光禿禿的樹枝都覆蓋上了一層白霜阵子。山,到處都是山胁艰。刷了無數遍天氣款筑,家里也是這么冷智蝠,0℃左右腾么,據說會下雪,或者已經在下雪杈湾。我出發(fā)時學校已經下了一層厚厚的雪了解虱,出來時不小心走還會滑倒在地。眼睛有些疲倦漆撞,我關掉音樂殴泰,把衣服拉鏈拉緊于宙,我就枕著手靠在窗子上,睡著了悍汛。
? ? ? ? 醒來時已快到站捞魁,我準備收拾東西出站了,去坐往縣城的大巴車离咐。到了客車頭有點暈谱俭,雖然比起其他很多人來說,我這個旅途短暫得不要命宵蛀,但我身體單薄昆著,說來也是自己的錯--缺乏鍛煉。當然术陶,我只能怪我自己--缺乏與人交流凑懂,這些感覺又涌入心頭,真的是令人傷心梧宫。雖然說在家里也沒幾個好玩的小伙伴接谨,好玩的地方,但過年的氣氛吸引著我塘匣,故鄉(xiāng)的山與水在我心里疤坝,我的心似乎有了喜悅的心情。心情一下子就亮了馆铁,好像跨過一座山跑揉,遇見什么驚喜。
? ? ? ? 又在路上顛簸了三個小時左右埠巨,司機也是盡力了历谍,在省道上左右超車,速度極快辣垒。到了縣城客運站望侈,我下了車,腳踩在積水上勋桶。我拖著行李脱衙,找到了一輛私家車,給了20塊錢例驹,它就載著我往我家那個小鎮(zhèn)走了捐韩。已近黃昏,隱約中可以看見人影鹃锈。我都顧不得看一下眼前小縣城的變化了荤胁,反正也都是那個樣,沒多大變化屎债。我在這縣城里生活了三年仅政,現在只有這燈光讓我熟悉垢油。
? ? ? ? 沿著國道一路疾馳到小鎮(zhèn)上。我聽了一路戴眼鏡的司機說載客有多么不易圆丹,只有在這過年的關頭還能賺些錢滩愁。他等到了我,會開心一下吧辫封,也許人之常情就是這樣惊楼。下車后,我打電話給我爸媽秸讹,他們還沒來接我檀咙。本來他們就沒有車,我雖然不生氣璃诀,卻有一點失落感弧可。他們一輩子窮苦,我能理解他們劣欢。我發(fā)現從學凶厮校回家要經歷四種境界--火車、大巴凿将、私家車以及走路校套。我會到達我的第五種境界,去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嗎牧抵?我了想一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笛匙。
? ? ? ? 村里的路黑燈瞎火的,我以為我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犀变。當然妹孙,這是假的。我竟有些不適获枝,難道我已習慣了那些緊張快速的生活了嗎蠢正?我根本還沒有真正地去獨立生活。
? ? ? ? 畢竟這是我生長了十多年的故鄉(xiāng)省店。憑著直覺嚣崭,摸著黑,走在回家的路上懦傍,心里以外的是豪言壯語--建設家鄉(xiāng)雹舀。其實這幾年,家鄉(xiāng)也變化挺大的--扶貧攻堅谎脯,到處都在修路葱跋。我覺得老一輩的打工者快要退出歷史舞臺了持寄。當然源梭,我們后輩該如何生存娱俺,是繼承還是創(chuàng)新,值得我們深思废麻。
? ? ? ? 冷風刺痛我的臉荠卷,黑夜色中的江南小鎮(zhèn)十分安靜。其實我也挺喜歡這種生活的烛愧,但奈何實現代已經不可能安逸地生存油宜。
? ? ? 南方的小鎮(zhèn),陰雨的冬天沒有北方冷怜姿,這句話慎冤,其實有待商榷。我快凍死了沧卢,我快凍成了一個胖子蚁堤。好像懷里揣著冰包子一樣,我忍著但狭,往前走披诗。幸好我戴著口罩手套。正走路間立磁,我就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呈队。母親一上來就叫我的乳名。我抬頭一望唱歧,一路走來的疲倦宪摧,從此消失,毫無征兆颅崩。我是想動筆記錄一些東西的绍刮。今年的白雪,母親的白發(fā)挨摸,是鮮艷的襯托孩革。
? ? ? ? 我的心里好不是滋味。那翩翩的雪花也不止是青春時的少男少女思春時的美麗預言得运。我母親的白發(fā)膝蜈,凝結了一生的操勞。
? ? ? 到舅舅家寒暄幾句之后熔掺,我就大步得往家里走了饱搏。我回來了,家里可好置逻。半年不見推沸,夏天時離去,冬天時回來△薮撸回到家之后肺素,我卸下厚重的包袱,圍著火紅的炭爐宇驾。吃飽了飯倍靡,洗了個熱水澡,就躲進暖暖的被窩里课舍,聽著外面的雨聲進入了夢鄉(xiāng)塌西。
? ? ? ? 于是我從一種生活又進入了另一種生活。第二天早上筝尾,我看著母親的白發(fā)捡需,她說,要染黑一下筹淫,她說都年長的舅舅舅媽蒼老許多栖忠,我說不用了,這是自然生長現象贸街,要放寬心庵寞。
? ? ? 家里沒有無線網,我整天就是看看書薛匪,烤烤火捐川,去這家那家玩一下,吃飯睡覺而已逸尖。
? ? ? 令人欣喜的是回來第二天的雪--迄今為止最令人深刻古沥,除卻兒時的雪--兒時的記憶不想說了,我慢慢地追求現在的事娇跟,兒時的記憶就好好的留存岩齿,以后再慢慢學習品味,現在是要多積累些“經驗”苞俘。
? ? ? 雪花悄無聲息盹沈,一夜之間覆蓋在地面。清晨時吃谣,我是在老爸的吼叫聲中醒來的乞封,他說下雪了。我的心里歡喜與疼痛交加岗憋,天氣太冷了肃晚。我掙扎了幾分鐘就起床了。門口一站仔戈,那門前的木板上关串,桂花樹葉上拧廊,非常薄的一層雪,好像路上沒有積雪晋修。上了年紀的房屋吧碾,灰色的瓦片上,白雪依人飞蚓,甚是好看滤港。
? ? ? ? 吃完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廊蜒,拿上快要沒電的手機趴拧,我急忙走到田野中去,我生怕這薄薄的積雪一瞬間融化山叮。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著榴,霧氣還很濃。隱約間屁倔,遠處一連排的房屋脑又,山頭上白綠交間。泥土雖說冷硬锐借,但是堅韌问麸。油菜抗凍能力強,在冬天也能生長钞翔,也只剩它了严卖,都看不到什么有顏色的花朵。油菜像是雨后的春筍布轿,待到天氣回溫哮笆,初春之后,它們就會長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汰扭。
? ? ? ? 拍的照片稠肘,沒什么炫耀的。
? ? ? 下雪的季節(jié)萝毛,靜謐端莊项阴,令人記起了很多事情。
? ? ? ? 南方的雪笆包,不同于北方的雪鲁冯。北方的冬雪,是南方的夏雨色查,總是在白天薯演,大片地掉落,積累二三十厘米秧了,它們突如其來跨扮,甚至還會造成嚴重的災害。北方的雪是大氣的,野蠻的衡创,蒼茫的帝嗡。雪堆在北方空曠的大地上,你有一種雄情壯志溢于言表璃氢∮寸瑁“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一也〕补眩”這反而會使人熱血沸騰,人們堆雪人椰苟,打雪仗抑月,自得其樂。南方的雪則不同舆蝴,像我們這個小村莊里的這場雪谦絮。它來的那么安靜,像是“隨風潛入夜洁仗,潤物細無聲”的春雨层皱。像是古畫里描繪初雪的空遠意境躍然紙上,直接復活而著于大地赠潦。它的力量是微弱的叫胖,像一位純潔的少女,她臨水在展示美麗的身軀與綽約的風姿祭椰。
? ? ? ? 一月末臭家,安徽,江蘇那邊下的雪特別重方淤。以往的江南地帶專指浙江钉赁,江蘇那一邊,我就想起《蘇州雪》携茂∧悴龋總想為文以美,撿拾一些文藝碎片讳苦,卻鑒于文史方面知識不足带膜,拙筆難成一章,未曾動筆鸳谜,想來這是一方美好的夙愿膝藕。若是蘇州雪,必然是典雅優(yōu)美咐扭,落在蘇州園林里芭挽,以及西湖的斷橋殘雪--魂牽夢繞多少才子佳人滑废。而我只能遠遠的想象了,無法去具體描述……
? ? ? ? 踏著積雪袜爪,回到家以后蠕趁。老媽叫我去街上買菜,我們打起傘辛馆,任細細的雪粒飄打在放空的衣袖上俺陋,就出門了……
? ? ? ?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寫下的這些句子:
一夜蘇州雪昙篙,半生白頭人腊状。
山陵相望來,綠樹逐波去瓢对。
不知此山中寿酌,白屋安在否?
清歡無雅致胰苏,低頭理積塵硕蛹。
? ? ? ? 也許這之外這之中的內容與感慨,更為豐富硕并。
? ? ? 我在漸漸長大法焰,父母漸漸上了年紀,這是不爭的事實倔毙。歲月偷走我們的年華埃仪,以往的生活支離破碎,但是人生的路還是一直要走下去陕赃。
? ? ? ? 相遇相知以后的酸甜苦辣咸卵蛉,無論痛苦還是歡樂,都值得我們去探索么库。
2018/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