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南方的艷陽里棘幸,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扫茅。
那年我6歲育瓜,你7歲。大風吹的你的兩腮通紅恋脚,你穿得鼓鼓的。像團球匆匆的來我家找我糟描。那時候的你離開了兩年剛下飛機蚓挤,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而我卻不認得你了灿意。你惱火的搖著我崇呵,拼命的要我想起你是誰。我耐不住你的糾纏荒辕,敷衍的說想起來了犹褒。也許緣分是那一刻開始的吧。
7歲那年我的爸媽去了鄭州做生意李皇。把我寄養(yǎng)在爺爺家宙枷。恰好你也是,因為你是女兒你的父母不待見你卓囚,帶著哥哥弟弟遠赴他方做生意诅病,你也同樣寄養(yǎng)在爺爺家粥烁。那年冬天页徐,我便看見了夕陽拉長了你堅強的身影银萍。
這個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鄰居家的小孩。
然而最可恨的是搀绣,你就是鄰居家小孩戳气。
我從小就活在你的光環(huán)里,那時候的你優(yōu)秀得發(fā)光麻捻。你的每場家長會幾乎都是表揚結(jié)尾呀袱。可嘆的是夜赵,從小我便玩世不恭,最愛粘你摊腋,成績一塌糊涂嘁傀,每場家長會,我都祈禱老師委婉點的罵我类咧,好讓我父母拾點面子蟹腾。即使你是學霸,我是學渣娃殖,但是我們還是跨世紀的在一起议谷,就算鄰里鄰居叫你不要和我在一起》沂祝或是父母天天拿你和我比較,我也不曾怨恨過你半點赦政。
那時候的生活真的是簡單耀怜,我們在廢墟里玩過家家,拿路邊的野菜炒飯給狗吃掰派,一起放蓮花燈左痢。你的零用錢很少,但是你很會攢略步,你的一毛一毛特別多磅废,你知道我喜歡吃巧克力,每次都買了幾顆給我饞嘴竟趾。你的手很巧宫峦。就是幾根羽毛而已,你也能弄出個頭飾导绷。每次生日,我們都在公園買著一塊錢的小蛋糕自娛自樂的慶生贾费。我們用最少的錢買最大的快樂褂萧。那時候我以為認識你一生便是陪伴你一輩子葵萎。
那時候的每周五我都在家里的店里面等著你來找我玩唱凯,我們的路線一般都只是去公園散步磕昼,我像你吐槽著每周發(fā)生的委屈的事情和跟你分享新鮮事情节猿,一起吐槽我們班里男生裝逼的故事。還向你傾訴著我心儀的男孩子纫骑。你總是笑笑沒說什么九孩。
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你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煤墙,而我是一個天生好動的人宪拥。大概我們在一起是為了互補吧。
我其實很害怕你媽脚作,你媽很兇缔刹。小時候說我的故事書很多,以后來找你玩要帶上幾本給你的哥哥弟弟看亿扁。我當時很害怕鸟廓,但是為了讓你媽可以讓你出來玩,我答應了牍陌。
初中那年员咽,你移去了東北讀書。你竟然在臨走的前幾天才告訴我链嘀。我那時候腦袋都白了档玻,完全沒有心里準備。我害怕我們失去了聯(lián)系霹琼。我說凉当,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嗎?你說:東北到福建跨省的電話費太貴了看杭,我媽不會讓我打的。我激動的說:你打一個讓我知道你的號碼就行模孩。你不要擔心電話費贮缅,我打過去,你接聽免費谴供。你媽應該不會不同意吧桂肌!
你同意了我的方案,即使我再不舍的昌跌。我終究還是看見那輛車送你離開的背影照雁,那時候我也很窮。偷了店里抽屜里的三塊錢饺蚊,給你買郵票讓你寫信給我。你同意了裕坊。
我守承諾了籍凝。在你不在故鄉(xiāng)的這一年里面,我每星期周五趁著我媽去買菜饵蒂,拿著店里的電話漂洋過海的給你打電話。每次還是和以前一樣和你傾訴每周的新鮮事退盯。讓你聽聽我新學的歌,雖然很難聽慰照。我每次打電話都把握在半個小時以內(nèi)毒租。只至于我媽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年店里電話費那么貴漓骚。
我查過東北這個地方。據(jù)說很冷蝌蹂,零下好幾度。我不知道你在東北的哪個角落里面剃允。我有次給你打電話說:我沒見過雪斥废,那滿天的白得刺眼的場景我很想看見。你能給我寄張照片嗎牡肉?你說:看情況吧淆九!我的功課挺緊的。有空給你寄饲窿。于是我滿懷期待逾雄,以為你會給我寄一場大雪。我在那充滿夏陽的南方憧憬著北方的大雪鸦泳。卻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收到。
直到第二年的夏天徒仓。你在電話里面說你下星期要回來了。因為在這里讀不了高中症见,沒有戶口。我接到這通電話后谋作,興奮得和我媽媽炫耀遵蚜,我媽開玩笑的說句,人家回來說不定不記得你吭净。我惱火回了一句。憑我們關系會不記得?
然而你的行動出乎我的想象寂殉。我曾經(jīng)想過我們相聚是怎樣的場景友扰。會不會你像六歲那年一樣擁上我。我知道你是那班的飛機村怪。我從天亮等到天黑,給你媽手機打電話一直是關機柬焕,安慰自己你還沒下飛機击喂。我太心急了碰辅。你一下飛機一定會第一個時間告訴我的。然而你沒有凌彬。我知道你回來的消息是,你哥來我們店里買東西褐澎。我才驚訝你們已經(jīng)到家了?我奔向你們家伐蒋,看到熟悉的你。你已經(jīng)裁去了一頭長發(fā)留下了短發(fā)俭正。我小聲的叫你焙畔,你卻說了句,我在忙儿惫。我在門口站了五六分鐘感覺自己局外人一樣的看你忙碌伸但,最終落幕的退場。
你一直都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筐喳。
沖著這一句避归。我覺得我就必須得守護你梳毙。
你一直都說你是黑暗的,因為你沒怎么感覺到父母的愛账锹,你是殘缺的奸柬。我不能改變你的處境,但我一直努力讓你開心廓奕。
然而桌粉,我再也做不到了。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對待你同學都是溫柔的铃肯。對我開始越來越冷漠押逼。你總是說我是最了解你的。其實我是最不了解你的漱抓。但是你確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印象中你是內(nèi)向的瞬逊。你的同學口述你是外向的确镊。我已經(jīng)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你了。
直到高中畢業(yè)拷肌。你去了廈門打工旨巷,我們一個暑假都沒有見面采呐。你變了不少。在樓下閑聊的時候又固。我說好久沒見到你了仰冠,估計打工還沒回來蝶糯。你姑說:你早就回來了。當時我心很涼众辨。
我媽說過鹃彻,你不是個靠譜的朋友。
但是我拿了我半世紀的真心給你蛛株,我不相信別人谨履,我只信你笋粟。
可是析蝴,直到我去讀大學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你一面害捕。你可能都不知道我高考考幾分,讀了哪里的大學闷畸,什么專業(yè)尝盼。而我卻從你姑。你奶奶的口中知道你的一切佑菩。
你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默默關注的我盾沫。
直到有天我看到一條說說我怒了
那天你發(fā)了條:教官走了,離別的時候殿漠,我們都哭了赴精。
我給你私信了條:教官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周的感情。你就哭了绞幌。我們十幾年的感情祖娘,我從未看過你為我哭。更何況讀大學這種東西啊奄。你沒有跟我送別渐苏,連個背影都沒有留給我琼富。你好殘忍鞠眉。
我毅然決定放棄這段友情出皇。這段傷得我好痛郊艘。
我說:再見面不要打招呼。不要再認識。
你說:好瞎嬉。
我刪了你大半年,也沒你的消息大半年。但是忍不住想知道你的消息宰闰。
我貼吧認識你們的一個同班的。她說你在大學很用功葡盗,很外向。還會跳舞呢喘先!
用功红且,我知道。你一向用功讀書。
但是外向厨喂,我又再次迷茫了。
直到后來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斜纪。
我的存在對于你來說就是種傷害。因為你對這里的一切都沒有感情。這里就代表著你黑暗的過去涡上。而我也是那見證者吩愧。你要洗脫黑暗才能沐浴陽光。
所以放手就是愛吧!
愿你窮極一生只做一場夢温兼,夢想而終荡含,葬于北海之畔,有人為你唱一曲南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