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加簡書七大主題征文活動,主題:魔幻現(xiàn)實主義庐冯。
我一直覺得把時間線拉長一點孽亲,許多事情就會變得很渺小而不值得一提,但卻又是那么多微小重復(fù)而無意義的事情構(gòu)成了漫長的人生軌跡展父。
遺憾也是其中之一返劲。
一
小山村里有個神婆,聽說能包治百病栖茉,村里傳的神乎其神篮绿,煞有其事的樣子,當(dāng)然大病她也曾說過是無能為力的吕漂,用她的話說她又不是個神仙亲配,她撐死了只是個小小的半仙,把人從閻王爺那里拉回來惶凝,那要得積多少陰德吼虎,死了不知道要遭多少罪的。
而那些奇難雜癥也往往都是小兒發(fā)燒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苍鲜,抑或是青年男子進山采藥不小心被那深山里的狐媚子勾了魂思灰,通常人送到她那里都是面色烏青了,甚至有嚴重的就像是只剩一口氣吊著了混滔。
但是洒疚,嘿歹颓,你真別說,那還真是神了油湖,通常治病都是把人抬進那間破舊屋子里巍扛,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約莫半天的功夫兒乏德,病人就會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撤奸,然后有些虛弱的走了出來。
好奇的人們圍在周圍諱莫如深鹅经,望著那扇歷經(jīng)風(fēng)雨寂呛,始終屹立不倒的木門,似乎還散發(fā)著一點腐朽的氣味瘾晃,內(nèi)外隔開的仿佛就是兩扇世界贷痪,神婆出來的時候,面色有些蒼白蹦误,像是耗費了多年的功力樣子劫拢,她突然大叫一聲,喝强胰,似乎是要送走某位上仙舱沧,人們頭腦微垂,唯唯諾諾偶洋,唯恐驚擾了神邸.......
與此對應(yīng)的是山腳下的小診所愈發(fā)的冷清熟吏,那是一位從遠方而來的小醫(yī)生創(chuàng)辦的,熱血小青年原本是有備而來玄窝,帶著豐富的學(xué)識與書生意氣牵寺,準(zhǔn)備施展一番拳腳,普及醫(yī)藥知識恩脂,造福這一方水土帽氓;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水土不服俩块,還是學(xué)藝不精的問題黎休,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兩三個病人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愿意去嘗試一下新鮮的玩意兒玉凯,當(dāng)然势腮,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開張三天免費的誘惑,山上神婆可是收費頗為不菲的壮啊。
可能是小青年低估了這個小山村對外來人的惡意嫉鲸,他從未見識過的癥狀,查詢不到的疾病歹啼,對應(yīng)書上都找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玄渗,他好像只能似是而非給出不合題的答案;他覺得這好像只是普普通通的發(fā)燒狸眼,但是詢問癥狀的時候藤树,病人所說的與他所想的又大相徑庭,他來來回回判斷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拓萌。
山腳下本是清涼的氣候岁钓,他這一刻竟然有點兒慌了神,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衫微王,比一場短暫迅速的跑步出汗還來的快屡限,他感覺自己可能要砸了自己的金子招牌,他很想亂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癥狀炕倘,然后再加上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病癥钧大,反正村里人不大識字,不知道他說的對錯與否罩旋,剩下的啊央,再開一劑沒有什么副作用的補藥,這個事情就算結(jié)束了涨醋。
如果對方后來沒有痊愈瓜饥,甚至找上門來的話,那浴骂,那就找上來之后再說吧乓土。
不過,在此時病人詫異的眼神下溯警,這個事情顯然沒有那么快結(jié)束趣苏。
小醫(yī)生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目光呆滯愧膀,神游天外拦键,這個樣子像極了山上神婆作法時的樣子,小醫(yī)生此時似乎比他還像病人檩淋,他莫不是真的生病了吧芬为?
他這一刻有竟點想笑,頭腦也不再那么昏沉蟀悦,原因為何呢媚朦?在他的念頭里,醫(yī)生生病日戈,就像是山里頭最熟練捕蛇的老獵人被蛇咬了一樣可笑询张。他不知道的是,小醫(yī)生此時心里正經(jīng)歷一場稱得上的“生死抉擇”浙炼。
他有著他的驕傲份氧,也不愿意去欺騙自己唯袄;如果開始就是這樣的開端,那么以后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蜗帜,堅持需要不懈的努力去維持恋拷,欺騙也就只需要說服自己的一個道理。
“好吧好吧厅缺,我不會胞谭,你找別家甸陌,我學(xué)藝不精含长,看不出你究竟得了什么病矾柜。”他說完這句話仿佛泄掉了他的全部精神氣窥妇,他擺擺手舷胜,示意病人出去,最后有點意興闌珊地癱在椅子上秩伞,透過窗戶逞带,看著屋外的天空出神遐思......
他自怨自艾,神情落寞纱新,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看沒人聽展氓,他喃喃自語:好了,別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脸爱,在我這第一把就熄了遇汞。
小山村里的人,大多身子骨都不錯簿废,小燒小病之類的空入,往往都是蒙上被子睡上個那么一覺,三五天差不多就好了族檬,至于蛇蟲叮咬不在小醫(yī)生的業(yè)務(wù)范圍之類的歪赢,他就更束手無策了,好在山上神婆對這一方面頗有涉獵单料,而不至于病人跑到遙遠的鎮(zhèn)上去求醫(yī)埋凯。
一來二去,小診所就愈發(fā)冷清了扫尖。
二
日子過了久了一些白对,小山村還是小山村,藍天白云綠水依舊换怖,沒有什么不同甩恼,仿佛一切都與世隔絕,時間似乎在這里暫停了腳步,今天像昨天条摸,明天似今天悦污,后天又和明天一樣。
人們有時候有種錯覺屈溉,仿佛每天都走在相同的軌跡上塞关,在每個時間點都按照相同的路徑而行抬探,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子巾,而不需要猜測其他不可能的事情。
王大媽的燒餅攤永遠在十一點準(zhǔn)時開門小压,孩子們總在下午五點去光顧村中心的小賣部线梗,張家的茶樓都是傍晚六點準(zhǔn)時開門與大家嘮嗑........以致于那家丟失了什么東西,只需要把昨天做過的事情與前天對比一下怠益,就能在那不同的地點找到遺失的東西仪搔。
村長是以前上過小學(xué)的人,他愿意相信小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蜻牢,所以他把村里原先的最好的屋子讓了出來烤咧,給小醫(yī)生作為診所,還幫助他從鎮(zhèn)里拉來了一點經(jīng)費和一批醫(yī)療器材抢呆。后來聽說了小醫(yī)生開張略顯遺憾的事情煮嫌,他時不時提著村里的一些特色小菜與小酒去安慰安慰小醫(yī)生,邊吃著邊說:這個地方與其他地方不同抱虐,萬事開頭難嘛昌阿,慢慢來,不要著急恳邀。
畢竟一個熱心人從遙遠的地方而來懦冰,不求名不求利,愿意來這里幫助這一方水土谣沸,本來就值得敬佩刷钢;某天村長從田里干完一天的農(nóng)活回來,路過小醫(yī)生小診所的時候乳附,聽見屋內(nèi)咕噥道:我還不信了内地,治不好這些病了……說是咕噥,實際上屋外不遠處老遠都能聽見许溅,村長面帶微笑瓤鼻,他現(xiàn)在覺得小醫(yī)生不只有敬佩,甚至還有點可愛了贤重,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嘛茬祷,熱情洋溢本就是這個山村里所缺少的東西。
可再怎么心里給自己打氣并蝗,還不是掩蓋不了心里難過的事實祭犯,難過還硬撐著秸妥,那本就更難過了。小醫(yī)生的診所是在山腳下沃粗,而神婆卻是在山頭上粥惧,去山頭的路只有一條,起點正好是小醫(yī)生診所門前的那條路最盅。病人從屋前路過突雪,他又不能招呼別人進來就醫(yī),那萬一在治不好呢涡贱?山上神婆是真的有那么神么咏删?一想起這里,嘴里就愈發(fā)苦澀问词,與那煎熬了十幾種難聞的藥材一樣督函,你還要把那些混合的黑色藥渣吃進去,萬般種滋味激挪,是真的很難過啊……
山里人家辰狡,是沒有什么娛樂活動之類的,農(nóng)閑之余垄分,往往都是門前樹下宛篇,幾把躺椅坐下,一壺涼茶喝上半天锋喜,愛談?wù)撔┘壹议T前八卦稀奇古怪的事情些己,什么老王家里有一塊青石那么大的金子,藏在米窖那口缸下的土里嘿般,有人偷偷看到過老王半夜偷偷拿出來掂量段标,那光亮老閃了;又或者誰誰誰炉奴,上次看見過正東那遠處山腳下逼庞,那處深潭,見到了一條要蛻皮的大蟲瞻赶,我滴個乖乖赛糟,頭上凸起有角要化龍了,不得了砸逊,小孩們好奇要他講清楚璧南,老酒鬼能扯上半天,可是完整的東西卻是說不出個名頭出來师逸,也不知道他從何處聽說的司倚,可能也是他這么小的時候,也聽從他的父輩們口中的得知的吧.......
小醫(yī)生是不愛聽這些莫須有的傳說的,毫無道理甚至有些荒唐动知,他可是接受過先進知識教育的人皿伺,他可獲得過好多證書和嘉獎,他……治不好病盒粮,算了鸵鸥,想了心里難受。
他不是在診所里坐鎮(zhèn)丹皱,就是跑到老村長家里蹭上頓飯吃妒穴。村里說他醫(yī)術(shù)沒有神婆高明,但是確實是有一身真本事的种呐,畢竟底子在那里宰翅,也拿出他們看不懂的證書給村里尊敬的村長看過,最為關(guān)鍵的是爽室,看病收費少,抓藥要錢淆攻,這個對于勤儉持家的大媽來說阔墩,就很對大媽們的胃口了。
不少大媽們心思活絡(luò)著瓶珊,要不要給小醫(yī)生找個本地媳婦試試啸箫?我們這兒的小姑娘水嫩俊俏的很,不比外面的差伞芹。
這個不要大媽們提起忘苛,鶯鶯燕燕早已來來回回尋覓這座草堂。小醫(yī)生很快就注意到了唱较,他的女患者多了許多扎唾,大多還都是未婚出嫁的多,多到她們的眼神都很赤裸南缓,有病沒病都要上來醫(yī)一醫(yī)胸遇,測血壓溫度之時打聽一些小醫(yī)生的事情......
大媽們?nèi)齼蓛蓽惖揭黄穑h論道:小丫頭們也沒辦法汉形,看到小醫(yī)生穿上一襲白色工裝纸镊,大媽們心里也都癢癢的很,恨不得年輕個二十多歲湊上去瞧瞧概疆,礙于面子才沒跟小姑娘們爭逗威,又是哪里的山水把小醫(yī)生養(yǎng)地這么俊俏?
插秧的時候到了岔冀,家家戶戶都要上秧田埂子上去凯旭,老人打下手,婦女們在田地里插,壯年男子就來回搬運尽纽,小孩聚在一塊兒咐蚯,河溝里抓魚摸蝦,試圖給晚上加加餐弄贿。
小醫(yī)生早已主動幫老村長幫忙去了春锋,吃了這么多人家的飯,總要有所回報不是嗎差凹?村長家的田地也確實不少期奔,兩個兒子早已去外地定居了,就只是逢年過節(jié)回來一下危尿,但是分出去除了兩個兒子的地呐萌,他和他老伴還有不少,老村長說趁現(xiàn)在自己和老伴的身子骨還是很利索谊娇,沒必要在家里閑著肺孤,等了老了做不動了,再把田地給別人去種济欢,然后那時候再去城市里兒子哪里養(yǎng)老赠堵。
小醫(yī)生和老村長一起推著載滿秧苗的三輪車,在田邊上緩緩?fù)浦ㄈ欤瑫r不時聊些村子里的建設(shè)看法茫叭,談?wù)撔┪磥淼母淖儯徊贿^因為有什么原因半等,老村長一直悶悶不樂揍愁,他對小醫(yī)生說感嘆道:“村里建設(shè)是老大難題,山里村民風(fēng)調(diào)雨順杀饵,每天樂的自在莽囤,安逸舒適習(xí)慣了,一說捐錢干什么干什么凹髓,就個個變成一個悶葫蘆了烁登,平時瞎起哄也是他們,帶頭不干事也是他們蔚舀,沒辦法啊饵沧。”
小醫(yī)生對此深表認同赌躺,按理說現(xiàn)在差不多各個村子都有一所小學(xué)了狼牺,畢竟教育是傳遞知識的基石,可是這里沒有天災(zāi)人禍礼患,村民手里也有不少閑款是钥,過了這么多年村里的小學(xué)還是沒有建下來掠归,村里到了上學(xué)年紀的孩童還要跑到鄰村去讀書,而且大多都是小學(xué)沒念完都不愿意讀了悄泥,然后等到在長大一點虏冻,去了外地,從此故鄉(xiāng)便是成了睡眠里無意識的夢囈弹囚。
“去你特么厨相,嘿,該死鸥鹉!”村長說著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蛮穿,伸手狠狠地把小腿上的一個吸了不少血的水蛭拍死,似乎還不解氣毁渗,看著在泥土上還在緩緩蠕動的蛭蟲践磅,用厚鞋底狠狠踩下,磨了不少下灸异,覺得解氣了不少才回頭對小醫(yī)生說:“這些個水蛭煩人的很府适,吸了一點血是個意思,太多就太貪得無厭了嘛......."
小醫(yī)生覺得可能是出了某件事壞了老村長的心情绎狭,似乎是最近鬧的厲害的消息:村里人想分了撥下來的一筆屜附Γ款。
村長所說的隱約與那些村里游手好閑的討厭漢子很像儡嘶,他們餐余飯后聚在一起,吃些瓜子野果臟話連篇與外面的混混不無兩樣恍风,來往的婦人小孩蹦狂,都避之莫及,當(dāng)小醫(yī)生路過的時候朋贬,他們總是說他凯楔,小娘皮,要不要哥哥我也給你治治步跄肌摆屯?他們猥瑣地笑著,挑逗眨眨眼漏出惡心的笑容糠亩。
不等小醫(yī)生沉思太多虐骑,遠處的忙碌的人群里有人大叫“有人被蛇咬啦!”赎线,小醫(yī)生趕緊幫忙把村長的三輪車推到要到的地方之后廷没,急忙跑了過去,擠開看熱鬧的人群垂寥,看見一個漢子躺在地上面色烏青颠黎,有人雙手緊壓著他的小腿另锋,而他的腳背上有兩個清晰的牙孔,一般村里人都知道狭归,一排牙印的是無毒蛇夭坪,痛個兩三天差不多就好了,然后毒蛇搞不好事要斷手斷腳說不定還要死人的过椎,這兩個清晰的牙孔明顯是毒蛇咬的室梅,不少人意識到這一點都慌叫了起來,“這是毒蛇潭流,毒蛇咬的......."“鎮(zhèn)上去不了了竞惋,來不及了,趕緊去找神婆......"
小醫(yī)生此時很想上去幫忙灰嫉,卻又害怕耽誤了治療拆宛,他也不知道神婆究竟有沒有那么神奇,人群抬著漢子往山頭涌去讼撒,小醫(yī)生呆在原地半是惆悵半是荒唐浑厚,苦笑一聲,也默默地跟了上去根盒。
“說好了一口價钳幅,五千,少一個子兒我都不救炎滞「壹瑁”神婆大大方方的坐在院子里老神自在,還捧著一個藥杵鼓搗著山里采來的藥材册赛,說完絲毫沒有在意婦人難看的臉色钠导;山里一年的收成差不多也就這個數(shù)了,這就意味著這即將種的秧苗的收成不是自己家了森瘪,還要為別人打一年的辛苦工牡属,還沒開張就碰上這事兒,擱誰家里都不好受扼睬。
婦人來回看看逮栅,左右焦慮,如今當(dāng)家的不在窗宇,擔(dān)子全部落在自己的身上措伐,沒了出主意落槌的人,眼看著自己的丈夫愈來愈難看的臉担映,在等下去估計人都不會在了吧废士?咬咬牙,不在遲疑大叫道:“治治治蝇完,我治官硝,我這就回去拿錢矗蕊,你現(xiàn)在給我當(dāng)家的治治∏饧埽”
神婆緩緩起身傻咖,把藥杵連同藥罐一同放到了桌子上,叫上了兩個力氣大的漢子岖研,抬進去了里屋卿操,叫了另一個婦人在屋外等候,幫忙捎些用得上的東西孙援,不久屋內(nèi)漢子痛苦喊叫聲一陣一陣傳來害淤,那是一種類似于好像斷了腿的哀嚎,聽的屋外的人們臉色發(fā)白拓售,幾個大膽的漢子打趣道:以前也是這樣窥摄,多來幾次就習(xí)慣了,然后他們緩緩吸上一口煙础淤,但是叼煙微微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們崭放。
小醫(yī)生爬上墻頭,沒有理會婦人們小聲的驚呼鸽凶,墊著枝丫趴在一塊稍顯平整的墻壁上币砂,剛好光亮能照進屋里,他能看見屋里的情形玻侥,神婆用布帶綁住了被咬傷漢子的大腿决摧,用小刀把那傷口附近的肉都挖掉,用不知道是不是清水在來來回回清洗凑兰,還時不時用力把附近的血液擠出去蜜徽,絲毫不顧漢子痛苦地臟話連篇。
對于此他是贊同神婆的做法的票摇,都是十分符合醫(yī)學(xué)上的做法的,但是接下來的動作可能有些難以理解了砚蓬。等到傷口附近不在流血以后矢门,神婆從屋內(nèi)拿了一些黑色的膏藥涂抹在傷口附近,然后走到院子里生火就地開始熬起藥來灰蛙。
小醫(yī)生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可以這樣熬藥的祟剔,神婆抓來平時飼養(yǎng)的蛤蟆,蜈蚣摩梧,壁虎物延,蝎子,還有叫不出名字的毒蛇一同放進瓦罐里仅父,然后放上幾味草料叛薯,大火煎熬起來浑吟,活著的東西在狹小的瓦罐里肆意翻騰,忍受著最后生命里的折磨耗溜,神婆不得不戴上厚手套來壓著瓦蓋组力,以防側(c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