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舅爺家大磺,其實正兒八經的親舅爺都早已老去了贡歧,剩下的都是些表叔表嬸表兄弟他們滩租。
好久都沒有去過舅爺家了赋秀。聽老媽常說,這幾年表叔表嬸們多病疾律想,有今個沒明個的猎莲,再不去看看說不上都見不上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再不去舅爺家門上走走技即,有朝一日老爸過世了著洼,請人家還會有沒有人來都是個問題!
對舅爺家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四十年前而叼。那個時候身笤,每到正月,奶奶就會坐娘家葵陵。過去的女人都要纏腳的液荸,走路不方便;加之那時候奶奶年齡大了脱篙,就得坐著當時主要的“交通工具”——架子車娇钱。當然架子車需要人力驅動的,爸爸還有五伯他們都是拉車子的主要“車手”涡尘。陪伴奶奶“坐車”的就是她最疼愛的孫子——“我”了忍弛。
在那些日子過得艱難的歲月里,我也喜歡去舅爺家玩考抄,不僅僅是因為孩子的天性喜歡走親戚细疚,更重要的是去親戚家有好吃的。在那個生活還普遍困難的那個年代川梅,舅爺家有幾家子印象中日子過得還很不錯疯兼,去他們家可以吃些好吃的,這是那個年代人們最美好的期盼贫途。
像我們這個年齡走舅爺家說實在就是走過場完任務吧彪。平時除過一些重要的活動,在正月里不走動也行丢早,但是隔個一二十年不走還是說不過去的姨裸。到我們這輩人對他們來說是比較尷尬的。那些父輩在乎的長輩們都已經故去怨酝,剩下的老父親的同輩們傀缩,我的長輩是比較熟悉的,我們暫且還認識农猬;那些跟我們一樣的晚輩們(包括更小輩分的)赡艰,年齡跟我相仿的有可能認識,年齡小點的斤葱,幾乎全不認識慷垮。由于平時也沒什么來往揖闸,就是屬于遇見了打一架也不會相識的那種。如今老爸年齡大了料身,有朝一日還會請他舅家人的汤纸。如果現(xiàn)在再不走動走動,萬一撒時候有個三長兩短惯驼,再去請人家蹲嚣,就是人家有人愿意來,咱們也怪不好意思的祟牲。
現(xiàn)在正月里走親戚基本上都是走馬觀花隙畜。走舅爺家更不用說。前一家走進門就會考慮下一家該撒時候走说贝,這種時間安排在家里還沒有出發(fā)的時候都會盤算好的议惰;還有到誰家吃飯這些瑣碎的事情,看起來不是什么大事乡恕,但是也會得有個盤算言询,萬一弄不好跑一天是要餓肚子的。
今天走舅爺家還算順當运杭,到下午五點左右已經走過了十一家,吃飯五頓函卒。好多都已經在進去的時候飯菜早都準備好了辆憔,畢竟今天正月初二,是走親戚的第一天报嵌。一些重要的親戚基本上都是這一天開始走的虱咧。有時候會同時有幾路親戚同進一個家門,或者當你跨進大門的時候锚国,提前一步到的已經等到了開飯的時間腕巡,這個時候再有一路親戚進來那是再好不過了。你要知道血筑,正月里招呼親戚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情绘沉。不給準備飯菜感覺人情太淡薄了;準備了豺总,有時候也只是動動筷子梆砸,做個樣子,實際也吃不了幾嘴园欣,但是卻辛苦了女主人。尤其家里有老人的休蟹,正月里前來探望的人多沸枯,這幾天的親戚會一茬接一茬走過日矫,不提早準備等親戚踏進家門再做打算是很尷尬的事情。雖然說現(xiàn)在的人走哪不圖吃喝绑榴,但是在正月里按我們這里的習俗哪轿,每到一家如果不準備點吃的說實在的也過意不去。
由于今天所走親戚太多翔怎,好多家子都是蜻蜓點水般走過窃诉。遇到子女兒媳在的,如果已經準備了吃的赤套,就會跟上吃一頓飘痛。好幾家年齡大的表叔表嬸,他們的子女不在身邊或者回家轉一圈因為各種原因都已經走了容握,剩下的年老病殘宣脉,行動也不方便,只能在一起敘敘舊剔氏。當然他們也會口頭上提出準備點吃的塑猖,但是我們已經吃了一路,哪還會有多余的肚子去吃喝谈跛。加之他們行動也不方便羊苟,只能果斷拒絕他們去準備飯菜。
舅爺家一路走過感憾,感觸頗多蜡励。
現(xiàn)在的農村已經不同于往日的農村。過去的那個年代吹菱,人們的日子普遍過得清貧巍虫,但是一個本家的庭院都會集中在一個山坡上。人們都住在窯洞里鳍刷,庭院也比較寬敞占遥,門前也會有很多果樹,雞鳴狗吠之聲相聞输瓜;最主要的是人們都是被固定在土地上瓦胎,基本沒有出外務工的人,家里的孩子們年齡相仿的可以在一起玩鬧嘻嘻尤揣,好不熱鬧∩Π。現(xiàn)在的農村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那種人氣。在正月里還好北戏,如果到了正月十幾负芋,大部分青壯年勞力就會像候鳥一樣外出工作或者謀生。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嗜愈,說實在的有時候他們的吃飯都會成為問題旧蛾。老兩口健在的還可以互相有個照應莽龟,如果只剩下一個老人,那日子就會過得更加艱難锨天。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毯盈。
今天的行程將要結束。原本安排好的十四家由于兩家長輩隨子女在外地過年病袄,只能把準備好的禮當委托別人代送搂赋。在即將告別的時刻有太多的話要訴說,但是時間不允許益缠。天已經黑下來了脑奠。還有那可能再也不能實現(xiàn)的諾言,只能作為離別前的客套話左刽。
再見捺信,也許就是再也不見!
別了欠痴,南莊溝迄靠。
別了,曾經留給我童年美好時光的那個地方喇辽,還有那些可親可敬的人們掌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