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學長是在攝影協(xié)會的招新活動上認識的。
其實我一開始并不喜歡攝影泞当,因為器材又貴才沧,偶爾為了一個好畫面還要背著相機進行不知多少個八百米越野成翩,我一個自高中以來八百米就沒跑進過五分鐘的人氮惯,自然不會對這種辛苦的室外活動感興趣叮雳。
那天我其實是陪室友去的,誰知道剛走到攝影協(xié)會的展板前妇汗,她就因為鬧肚子溜去了一邊帘不。
我正拿著她的相機發(fā)呆,江學長就走到了我身前:“同學杨箭,要報名攝影協(xié)會嗎寞焙?”
江學長穿著件素白色的襯衫,蓬松的頭發(fā)打理的井井有條互婿,手里還拿著相機棺弊,看來是在拍攝社團招新的照片,我抬頭時擒悬,他正微笑地看著我。
“啊稻艰,我不是……”
江學長以為我要拒絕他:“沒關系的懂牧,我剛開始也不會,協(xié)會會定期組織活動和交流尊勿,可以一起學習進步……”
我看著他認真講解的樣子僧凤,有些恍惚,那天陽光打在他的白襯衫上元扔,耀眼又好看躯保。他的眼睛仿佛帶著股清澈的溫柔,一直望進了我心里澎语。
我那顆因為宅而有些陳舊的心突然動了一下途事。
心動的時候验懊,是萬物復蘇。
一同復蘇的尸变,還有我那自青春期以來便消失了的活力义图。我苦苦央求了爸媽好幾天,答應寒假回家承包全部的家務才終于換來了一臺入門級的相機召烂。
第一次參加攝影協(xié)會的活動時碱工,看著滿屋子高級單反,我差點生出退出去的念頭奏夫,連室友也吐槽:“你怎么拿著這么個相機就來了怕篷?”
還是江學長替我解了圍:“相機不需要多好,重要的是可以定格美的眼睛酗昼±任剑”
我回頭看他,他笑著沖我點頭致意仔雷,示意我找位置坐下蹂析。
那天是江學長講解一些基本的攝影知識,教室里很多人似乎都早已過了這個階段碟婆,所以有些意興闌珊电抚,只有我聽得格外認真,時不時還記上幾筆竖共。
哪怕只有我一個人在認真聽蝙叛,江學長也講得十分仔細,時不時還耐心地解答我一些白癡般的新手問題公给。
活動結束后借帘,江學長和我交換了微信:“你這款相機我以前用過,你要有什么疑問可以找我淌铐》稳唬”
“好的,謝謝學長腿准〖势穑”
在他通過我好友的瞬間,我便點進了他的朋友圈吐葱,不像很多人的三天可見街望,江學長的朋友圈可謂是一覽無余。
“凝固最美的風景弟跑≡智埃”是他的簽名。不出所料孟辑,我微笑哎甲。
朋友圈的內容幾乎都是他的攝影作品蔫敲,以風景和活動抓拍為主,鮮有單獨的人像烧给。
江學長似乎很喜歡為自己的作品配上文字燕偶,簡單卻溫柔有力。
“幸有我來山未孤础嫡≈该矗”是一座云霧繚繞的遠山,自遠處而來的小鳥似要站上峰尖榴鼎。
“那時我們肩上是風伯诬,風上是閃爍的星群,我們站著巫财,不說話盗似,就十分美好∑较睿”配的是一群相擁而立人赫舒,背后是零星的帳篷和閃爍的星群。
“春至陋室中闽瓢,無一物中萬物足接癌。”配的是茶桌上的一瓣花扣讼。
我一條條地翻了下去缺猛,沉浸在他的詞句和靜止的時間剪影之中,想象著椭符,如果有一天我能出現(xiàn)在學長的作品里荔燎,他會寫上什么樣的文字呢。
我發(fā)消息給他:“學長销钝,怎么樣才能像你拍的這么好坝凶伞?”
“多練習就好了蒸健,”他頓了頓摔吏,“周末我準備去拍拍街景,你要來嗎纵装?實戰(zhàn)是最好的進步方式了【菽常”
于是那個周末橡娄,我在室友看妖怪一樣的眼神中比往常提前了五個小時起了床,背上相機就等在了學長樓下癣籽。
半個小時后挽唉,學長出現(xiàn)了滤祖。
“等很久了嗎?”
“沒瓶籽,我也剛來匠童。”我答塑顺。
江學長笑了笑汤求,拿了早餐給我:“沒吃飯吧,今天可是會很辛苦呢严拒⊙镄鳎”
那個周末,學長帶著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個八百米裤唠,一個場景一個場景的教我取景挤牛,調節(jié)參數(shù)和光圈。
平時逛個街都能累個半死的我种蘸,竟然意外的沒覺得很疲憊墓赴。
我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理解了相對論航瞭,在喜歡的人身邊诫硕,原來八百米的累也是相對的。
那次之后沧奴,學長偶有攝影的練習計劃痘括,便會帶上我,風景滔吠、建筑纲菌、人群,拍的越多接觸的越多疮绷,我也對攝影越來越了解翰舌。
我自然知道拍些風景建筑美則美矣,卻很難轉換為實質的金錢冬骚。以學長的技術椅贱,如果接點人像約拍,想來該是筆不菲的收入只冻。
“為什么我從來沒見你拍過那種單人的照片庇麦,我看很多攝影師在做,似乎還挺掙錢的喜德∩介希”
“我拍照時喜歡傾注情緒,而那種一對一的攝影我總是很難找到合適的情緒感受舍悯,尤其是對陌生人航棱,所以就很少拍了睡雇。”
我突然回想起和學長互換微信的那個晚上饮醇,突然開口:“我不是陌生人它抱,你可以拍我呀∑蛹瑁”
學長看著我观蓄,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沒有說話呵晚。
和學長在一起的時間越多蜘腌,我們也越來越熟絡,但我從未表露過心意饵隙。因為我知道追他的女孩子很多撮珠,我也怕一旦失敗,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金矛。
就這樣時常在一起芯急,不是挺好的么。
喜歡學長這件事驶俊,就這么一直埋在了我心里娶耍,好在似乎學長一直沒有女朋友,讓我疑惑也有些小慶幸饼酿。
然而有些東西壓抑的久了榕酒,便像被搖晃的可樂一樣,只要打開一點縫隙故俐,便會猛地噴薄出來想鹰。
生日那天,我喝了點小酒药版,不知怎么便到了江學長的宿舍樓下辑舷,給他打了電話,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歡像可樂的氣泡一樣向上噴發(fā)槽片。
當我從宿醉的頭痛中醒來時何缓,完全忘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但從我孤零零從宿舍醒來的現(xiàn)狀看还栓,應該是被拒絕了吧碌廓。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打開手機剩盒,發(fā)現(xiàn)是學長的消息:“昨晚手機沒電了谷婆,不好意思,我在準備我的攝影展,地址xx路xx號xx大廈xx樓波材。我想給你看點東西,順便說說昨晚沒說完的話題身隐⊥⑶”
我心如死灰,思考著他手機到底是什么時候沒電的贾铝,如果還沒說到關鍵情節(jié)是不是還能挽回一下隙轻?恍然間,又覺得有些落寞垢揩。
當我到達的時候玖绿,門是敞開的,學長卻不在叁巨。
我自顧自走了進去斑匪,緩緩看了起來。學長的照片拍的真好啊锋勺,要是我什么時候能出現(xiàn)在他的作品里就好了……正想著蚀瘸,我突然愣在原地。
攝影展的一角庶橱,大概一整面墻的區(qū)域贮勃,都是我的照片——
有我呆立在攝影協(xié)會展板的模樣,也有我拿著相機搗鼓參數(shù)的鬼臉苏章,還有許多站在長街小巷寂嘉,山河古剎的笑顏。
學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知道這個區(qū)域主題叫什么嗎枫绅?”
“你怎么?”我感覺大腦都有些短路泉孩,“昨晚……”
他看著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撑瞧,低聲說道棵譬,“叫萬物復蘇≡に牛”
“對不起订咸,我踟躇了這么久,本想著等這個系列完成的時候再告訴你酬诀,卻讓你先開口……”他溫柔的地抱住了我脏嚷,就像他的眼神。
心動的時候瞒御,是萬物復蘇父叙。
文:微博/沈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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