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陰雨史飞,空氣潮濕而悶熱,天氣算不上好仰税,家里的寶貝小墩墩很不幸感冒了构资,連續(xù)咳了兩天之后我們決定帶他去隔壁縣城一個很有名的兒科大夫那里去看看。
過去的時候很順利陨簇,從老家的縣城到隔壁的縣城吐绵,一個小時就到了,在那個縣城工作的先生來車站接我們一起去找醫(yī)生,看完之后無甚大礙拦赠,天氣不好孩子太小抵抗力弱平時注意保暖細心照料巍沙,再吃點藥不日便會好了。
于是便放下心來荷鼠,準備打道回府句携。我抱著寶寶,先生跟在后面允乐,一手拎包一手撐傘矮嫉,好不容易到了車站。先生去排隊買票牍疏,我抱著孩子在進站口等蠢笋。
小縣城的車站不大,站在外面一眼便可以看完全部鳞陨,候車室里人不多昨寞,座位大多空著,我跟門口安檢的大叔商量能否讓我先進去歇歇厦滤。大叔一臉嚴肅正義凜然地說援岩,“不行,只能憑車票進站”掏导,伸手指了指墻上的告示享怀。
那告示我也看見了,a4紙打印趟咆,白紙黑字貼在墻上添瓷,不甚顯眼卻也占了不大不小一塊地方。我心下明了值纱,看了看手里的孩子鳞贷,還是硬起頭皮跟他商量,“您看计雌,我這抱著孩子也不容易悄晃,要不您通融通融讓我進去歇歇玫霎,我不走遠就在門口的位置坐坐凿滤,您看成么?”
大叔硬邦邦道庶近,“不行翁脆,我們有規(guī)定的只能憑車票進站,沒有車票不能進站鼻种》捶”此時旁邊來了一個大叔邊走邊說:“我進去上個廁所。”安檢的大叔立馬張開雙手攔住他“你不能進去罢缸,車票呢篙贸?”那大叔吶吶:“沒有,我就進去上個廁所枫疆【舸ǎ”大叔攔著他:“不行,沒有車票不能進去這外面有廁所你去外面上息楔!”邊說邊把他往外推寝贡。
旁邊也站著幾個人,大概也是被他攔在外面的值依,其中一人開腔:“怎么現(xiàn)在這么嚴了圃泡?我剛上次來都還可以進去怎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大叔梗著脖子道愿险,“上面規(guī)定的啊颇蜡,我們只能這么做,不然他們檢查的要扣我工資的辆亏!”他一直強調(diào)上面規(guī)定澡匪,不然就扣他工資,跟他一起的一個中年婦女應該是他的同事手臂上也帶著安全檢查過來幫腔褒链,“現(xiàn)在都這樣唁情,火車站都這樣的「ζィ”
正好先生買完票過來聽到便問:“那不是我送他們也不能進去了甸鸟?”安檢大叔硬聲硬氣道:“不能進去就是不能進去,有規(guī)定的兵迅,憑車票進站抢韭。”
先生是個暴脾氣恍箭,一聽就急了刻恭,“我就送送她們娘兒倆。我們又不是沒買票怎么就不能進去了扯夭,她一個人又抱著孩子又要拿東西怎么拿鳍贾?我送送她們!”
大叔瞟了一眼先生手上的一張車票交洗,凜然道骑科,“幾張車票幾個人,規(guī)定了的你去投訴也沒用這是規(guī)定构拳∨厮”中年婦女亦道梁棠,“現(xiàn)在規(guī)定就是這樣,火車站都是這樣斗埂,沒有票進不去符糊。”
“你這什么規(guī)定呛凶,什么時候規(guī)定的濒蒋?我上個星期剛從這兒回去都沒看到這個規(guī)定,怎么這次就有規(guī)定了把兔?沪伙!”先生頗為不忿,“我就送送她們县好,馬上就出來這也不行嗎围橡?”
“不行!”安檢大叔一點都不松口缕贡,人往那兒一站翁授,頗有點誰也別想過的意思。
“上面有規(guī)定的晾咪,你在這里說也沒用收擦,我們也沒有辦法的〉耄”中年婦女說道塞赂,“你們?nèi)プ疖嚕瑳]有票人家也不讓進是不是昼蛀?”
我呵呵一笑宴猾,“您這兒還跟火車站比啊叼旋?何況人家只是不讓進站臺并沒有不讓進候車廳仇哆。坐火車的人那么多總有幾個親人朋友來送送的,也沒見人家攔著不讓進候車廳里的夫植,我們也不是沒坐過火車不懂道理讹剔。”中年婦女訕訕的不說話了详民。
我繼續(xù)說道延欠,“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會胡攪蠻纏,只是情況特殊跟您打個商量阐斜,您也不用拿著雞毛當令箭上綱上線的衫冻。不是我不配合你們的工作,我們也不硬來谒出,只是你們這服務態(tài)度啊隅俘,呵呵,至少人家火車站比你們的態(tài)度好多了笤喳,人家就有服務意識为居。大叔,您在這兒干多久了杀狡?”
大叔似乎不怎么高興聽到“服務”兩個字忙說道蒙畴,“我不是服務我是安檢”一連說了好幾遍后又揚聲說道:“我都干了十多年了”,似乎對這個工作做了十多年頗為得意呜象。
先生還欲與他理論膳凝,我拉住了他。到最后先生也沒能送成我恭陡,幸好東西不是很多蹬音,過完安檢東西全拎手上,彼時還下著雨休玩,便再也沒有辦法撐傘了著淆,于是便冒雨上了車。
一直到回了家我都在思考整件事情是我的錯還是安檢大叔的錯拴疤。是他死板刻薄不通人情還是我明知故犯永部?我明明已經(jīng)看到告示了,我還跟他商量能否讓我先進去呐矾,我是不是在自討沒趣苔埋?即便先生已經(jīng)在排隊買票了,即便我手上抱著孩子蜒犯,一路過來那么的不容易讲坎?還是說,我在道德綁架別人愧薛?晨炕!
一想到這里,我有一種后怕『谅現(xiàn)如今人人詬病“道德綁架”瓮栗,對之即便不是深惡痛絕,卻也是口誅筆伐瞄勾,而我差點便做了此等勞什骨子的事情费奸。
此事之后,姑且不論我還會不會再來這里进陡,我還會不會再次遇到這位安檢大叔愿阐,我想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一次教育了。
———初稿于2017.6.28趾疚,修改于2017.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