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分鐘伟姐,我整整哭了那么久,抱著我滿頭灰白頭發(fā)亿卤,還不住哽咽的老父親愤兵。
等我安靜下來,細細的想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排吴,我覺得上帝仿佛進入了我的腦子秆乳,用輕柔的聲音告訴我,如果再遇到這種事钻哩,該怎么應付屹堰,那就是……
無所謂的人,請滾出我的世界街氢!
我的背景很簡單扯键,一個三年病齡的非資深抑郁癥和焦慮癥患者。
至于得病的原因也很簡單珊肃。曾經我也是一個對未來有美好憧憬荣刑,性格樂天派的少女扣泊,家庭條件不錯,一份可心又體面的工作嘶摊,還有一個從學生時代走過來的男朋友。
不過评矩,這些都是過去叶堆,現在的我,是一個重度腦癱孩子的媽媽斥杜,沒有工作虱颗,體質差,身材肥胖蔗喂,頭發(fā)也是黑白參半忘渔,32歲的年齡,看起來已經年過半百缰儿。
從我最親愛的寶貝確診腦癱的那一刻起畦粮,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父母憂心忡忡乖阵,媽媽更是整日的哭泣宣赔,爸爸雖然表面淡定,可是內心已經焦慮到了極限瞪浸,終于也繃不住儒将,徹底抑郁。我和丈夫的關系也緊繃成一條線对蒲,整日的爭吵钩蚊,也成為摧毀我精神的重要稻草。天助力蹈矮,跑不掉砰逻,一次突如其來的心肌缺血帶來的鋪天蓋地的恐慌徹底的讓我脫離了原本的路線,打開了抑郁這片我從來沒想過的世界含滴。
從一開始的動不動心悸失眠诱渤,到后來根本下不了床,怕見人谈况,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勺美,可以說進展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碑韵。
不過孩子還需要我赡茸,父母還需要我,所以我唯一的那點樂天派的優(yōu)勢發(fā)揮了作用祝闻,我開始拼命自救占卧,吃藥遗菠,看心靈雞湯,找心理醫(yī)生华蜒,現在的狀況是可以出門也不會緊張辙纬,但是不能脫離藥物。
孩子還小叭喜,不能放棄贺拣。我成為帶著孩子去康復大軍中的一員,而我的父親母親捂蕴,也就是孩子的姥姥姥爺成為我康復的助手譬涡。至于孩子的父親,他需要上班來補貼家用啥辨,但是由于康復費用并不低涡匀,所以他的工資也是杯水車薪,我還算能掙錢的父親溉知,成為我的幫襯陨瘩。
這次的事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發(fā)生的。
我在康復機構做康復的一個姐姐突然問我“寶寶的康復費用是誰出的级乍?”
我很誠實:“我爸媽出的拾酝,我現在不掙錢,我先生掙得錢只能維持生活卡者≥锒冢”
然后她用一種有些輕蔑的眼神似笑非笑“你這就是啃老啊〕缇觯”
她說的輕飄飄材诽,我臉色當時就變了,不過還是禮貌的說明了一下情況恒傻,然后沉默著回家了脸侥。
回到家,看到我爸爸之后盈厘,我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睁枕。
啃老?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沸手,當初工作之前外遇,我也發(fā)下宏愿,要讓爸媽住上別墅契吉,可是現在別說別墅跳仿,連出門都得有人陪著不然就會被焦慮癥吞沒。
我從來沒有不內疚捐晶,也從來沒有不難受菲语,可是我的心理醫(yī)生告訴我妄辩,我的內疚自責就是我的心結,必須打開山上。我想自救眼耀,所以我拼命想要擺脫這種內疚,甚至混不吝的認為父母是應該的佩憾,這樣我才能解脫畔塔。
但是表象讓一個并不了解我的外人隨意戳破,而且在我茫然無措的心臟上鸯屿,狠狠捅了一刀,我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把敢,啃老族寄摆!
我哭的天塌地陷,渾身哆嗦修赞,我的老父親嚇壞了婶恼,在我抽抽搭搭說完之后他抱著我說:“丫頭,你病了柏副。別人不了解你勾邦,爸爸知道你啊,我的丫頭自強割择,志氣眷篇,現在只是沒有辦法,等你好了荔泳,再給爸媽掙錢蕉饼,而且,我是你爸爸啊玛歌,我的閨女生病了昧港,我怎么能不救她!”
我又哭了支子,然后對著父親發(fā)誓“爸创肥,我會好起來的,我從來不想死值朋,真的叹侄,我真的想好好的活著∽虻牵”
事情在我們父女的談話中結束了圈膏。我冷靜之后,明白了一個道理篙骡。
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人在評判你的行為稽坤。
“為什么不自己帶孩子丈甸?你父母多累啊∧蛲剩”
“為什么不結婚睦擂?你父母多著急?”
“為什么不快點生孩子杖玲,你父母老的很快的顿仇。”
他們仿佛現在道德的制高點摆马,用輕蔑鄙視的眼神臼闻,說出殺人不見血的兵刃。
心智差的囤采,如我述呐,會瞬間被傷的鮮血淋漓。
但是蕉毯,他們真正了解對方嗎乓搬?知道前因后果,里面的是是非非嗎代虾?
毫無疑問进肯,他們不懂。
對于他們來說棉磨,我是無所謂的人江掩。而且通過這幾年的病,我也發(fā)現乘瓤,真正在意我死活的频敛,只有我的家人,除此之外馅扣,我的死活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斟赚,頂多引起一點唏噓罷了。
因為我寶寶的緣故差油,很多人用關切的語氣對我的父母拗军,甚至對我說,這個孩子別管了蓄喇,給口吃的发侵,就讓他這么活著吧∽逼或者刃鳄,扔了吧,殘聯門口一放钱骂,就徹底一了百了了叔锐,趕緊要個正常的孩子挪鹏。再或者,你們就丟給你女兒自己養(yǎng)吧愉烙,反正沒起色讨盒,跟你們老兩口也沒關系。
一開始我很生氣步责,現在想來耕漱,其實真的沒有必要的骡送,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贴唇,還是那句話丽柿,我對他們來說是無所謂的通俗點就是不是自己的親人,疼不著蔗包。所以他們才能給出一個非常輕飄飄的建議或者評判秉扑。
但是換句話說,我對他們來說是無所謂的气忠,那么同樣的,他們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赋咽,我又何必在意他們的各種評判也好旧噪,冷嘲熱諷也好,沒有必要的脓匿。
以后淘钟,我不會再因為這些哭,因為無所謂的話陪毡,我完全可以不去在乎米母,讓這些無所謂的人,滾出我的世界毡琉!我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自己清楚铁瞒,用不著你們來給我貼標簽和定義。
如果這些桅滋,是我抑郁癥康復路上的障礙慧耍,那么我要大刀闊斧的劈下去,然后大聲說:“障礙丐谋,清除芍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