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發(fā)現(xiàn)電影《Shame》中女孩在酒吧唱的歌曲是Frank Sinatra的《theme of new york new york》凹炸,倒并非對Frank Sinatra能熟悉到如此程度(畢竟女孩的唱法是完全聽不出原歌的影子了)我只是恰好對那句歌詞“If I can make it there,I'll make it everywhere”很耳熟,陳德政的這本書里把這句話單獨列出來荠商,正如他把很多個關(guān)于紐約的歌詞列出來一樣承冰。
紐約锭魔,是作者一開始就表明的動力换途。他說“沿著熟悉的省道騎向屏東東站劲厌,夕陽漸漸由金色轉(zhuǎn)為橘色膛薛,然后是紅色。我的心海突然通滿電流补鼻,傳來一股【去紐約闖闖吧哄啄!】的聲音雅任。我不知它是從哪兒來的,過程有點像上帝從外太空垂下一根長長的繩子到我身邊咨跌,下端還裝著助聽器沪么。我毫不猶豫的將它掛上耳朵,聽見上帝正對我說著悄悄話锌半。
不禽车!那更像一則無法違背的指令。”
這種僅僅憑直覺而達成的行為總讓人著迷拳喻。正如當村上春樹帶著無可比擬的命運感去尋羊冒險一樣讓我們著迷哭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帶著宿命般的摧枯拉朽的力量將人拖入一場不知終點的戰(zhàn)役冗澈。這聽起來像極了詩——雖然當我們回頭看钦勘,總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以此預(yù)示著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迎來這樣的命運——似乎只有詩人才有如此肝涂滿地的魄力和感知到這種神秘的召喚亚亲。
陳德政在臺灣算是小有名氣的樂評人彻采,可惜大陸無法得知。起先我在敦南誠品見到這本書的兩個版本捌归,一本裝幀的很寧靜素雅肛响,實在難以與書籍的主題“rock and New York”扯上關(guān)系。于是我選了另一本有著Lou Reed身著皮衣的剪報貼畫封面的惜索。說實話特笋,我對封面也還是不滿意。
在誠品隨便翻了翻巾兆,看到對Arcade Fire猎物,Oasis的描述,著墨并不那么太多角塑。但是深得我心蔫磨。是啊,如果你一樣也喜歡搖滾圃伶,你必然不能忽視掉那個英倫搖滾代言人的Oasis和飽受好評的Arcade Fire堤如。
Arcade Fire在2004以《Funeral》甫一登場,立刻席卷了各大獎項窒朋,之后以《Neon Bible》再次刷新了人們的聽覺搀罢,“他們代表的是當下,是現(xiàn)在進行式”侥猩,陳德政在書里寫道魄揉。他在Chapter26 All Tomorrow’s Parties中寫了這個故事:他在27歲生日前夕,約上幾個朋友一起去了Hi Fi酒吧拭宁。酒吧有自助點歌的傳統(tǒng)洛退,也正是因為每個人都可以點瓣俯,誰也不知道聽到自己的歌要幾個光年。然而在午夜到來前的十五分鐘兵怯,他的三首歌順序出現(xiàn)彩匕,最后一首便是Arcade Fire《wake up》,而整個酒吧的人紛紛響應(yīng)“wake up”從迷蒙中醒來媒区。這種方式迎來27歲的門檻驼仪,簡直是幸福的佛光普照。
陳在紐約一邊求學一邊拜訪“搖滾圣地”袜漩。書后附了地址清單绪爸,從你我都聽過的Chelsea Hotel到過完地球上最后一天的CBGB的搖滾民謠爵士的地下演出場館,甚至還曾去過因為將其個唱引入臺灣而結(jié)識的Galaxie500和Luna的主唱Dean Wareham位于第一大道的家宙攻。最后Dean為此書做了序奠货,一切都如此的洋溢幸福。
幸福著的幸運座掘,這恐怕就是作者每一篇算是搖滾游記的最讓人感動不已的地方递惋。陳,一個個的找到隱藏在紐約不知名小場所的音像店溢陪,名人舊址萍虽,酒吧,也有過和Talking Heads的主唱David Byrne偶遇的故事形真。對于這樣的故事杉编,我在書的這端羨慕著,但是也深知換成我咆霜,是無法在一面之中認出David Byrne王财,多少面都不行——因為我壓根不知他長什么樣。
多悲傷的事裕便。
陳從小時候便開始接觸搖滾樂,自然也包括吉他见咒。這真是一件幸運的事偿衰。不像我,從小飽受流行音樂熏陶改览,直到大學的末尾才算正式接觸到搖滾樂下翎。本想買一本所謂的“搖滾編年史”之類的玩意,結(jié)果買了陳的精彩的青春宝当。
然而這青春還有些奇怪视事,雖然按道理來說這呼嘯而過的探尋舊地的行動本該從頭到尾咧大個嘴巴,卻還是在蛛絲馬跡中流露出淡淡的悲傷庆揩。最近看關(guān)于弗拉明戈的一些淺顯的評論俐东,大約也說跌穗,這種熱烈的舞蹈,雖然充滿了熱情虏辫,曲調(diào)中還是最終帶著些哀傷的蚌吸。這大約就是阿莫多瓦的《回歸》里佩內(nèi)洛普克魯茲的那動人的演唱吧。
書中的知識并沒有系統(tǒng)到頭頭是道砌庄,對于我這樣的半吊子羹唠,適合一邊蝦米上搜歌來感受,一邊百度來明確人物的命運和關(guān)系娄昆,不過這樣才得以體會整本書的基調(diào)——正如列儂的那句話 “如果活在羅馬時代佩微,我得住在羅馬城,還會是哪呢萌焰?而紐約哺眯,就是現(xiàn)在的羅馬城「伺拢”
列儂將人生的高潮族购,癲狂和死亡都獻給了紐約(披頭士時代的他還屬于頑皮),他在紐約的寓所Dakota緊鄰著中央公園陵珍,也緊鄰著“strawberry forever”的那個紀念地寝杖。我去的時候是早上十點鐘,旁邊的長椅上一個小哥一直抱著吉他在彈唱列儂的歌互纯,唱到《imagine》時瑟幕,果不其然,大家都跟著哼唱留潦。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 / And the world will live as one
我掃視了周圍的人群只盹,亞洲面孔僅有我和同伴,還有一對身著婚紗和禮服的日本人(他們之后還特地在這里拍了婚紗照)兔院。列儂(披頭士)對日本的影響也可謂巨大殖卑,1966年披頭士在日本的演出可謂萬人空巷,之后受其影響誕生了J-pop, 之后的幾十年里又影響了那一代以及后代的年輕人坊萝,這些年輕人里有村上春樹孵稽,東野圭吾和伊坂幸太郎。
再回到書十偶。這次再版的書其實是附加來紀念Lou Reed的部分菩鲜。先者已逝,書中關(guān)于Lou Reed的故事仍還鮮活(上次和一個葡萄牙搖滾愛好者聊天惦积,無意說到Lou Reed接校,他用他那夸張的藍眼睛和孩子氣的語氣說:Lou Reed is the best! 很可惜的是Lou Reed落幕的時候,國內(nèi)并沒有如像紀念David Bowie一樣哀悼他)狮崩。
“路瑞德穿著棗紅t恤和淺灰卡其褲蛛勉,手拿銀色涂裝的Fender Telecaster吉他鹿寻,三人伴奏樂團全是江湖老手的架勢《埃”“他的外表和兩年前差不多烈和,完全不像六十三歲的老人。當時我在Tower Records參加他的唱片簽名會皿淋。那是我生平首次接觸傳說中的任務(wù)招刹,排隊時揪緊的心臟就快跳出胸腔∥讶ぃ”
“1965年十二月疯暑,Velvet Underground在格林威治村的奇異咖啡館駐場...樂隊被解雇的前兩晚,臺下坐著一位聞風而至的貴賓哑舒,正是普普藝術(shù)(波普藝術(shù))巨匠安迪沃荷(安迪沃霍爾)妇拯,他的繆斯女神Edie Sedgwick也在現(xiàn)場。沃荷與Velvet Underground就像拖鞋與蟑螂洗鸵,是天注定的一對...”?
Lou Reed和Velvet Underground越锈,Velvet Underground和安迪沃霍,安迪沃霍和Edie Sedgwick膘滨,Edie Sedgwick和Chelsea Hotel甘凭,Chelsea Hotel和伍迪艾倫,伍迪艾倫和布魯克林火邓,布魯克林和北六街丹弱,北六街和Wolf Parade…這些串起來的人物和地點,正如活生生的紐約铲咨,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都是鏗鏘有力的人物的故事躲胳。
正如陳在書末加上的新的篇章里寫的一樣,有人看完這本書纤勒,也迫不及待的沖向了紐約坯苹。是的,沒有人能夠抗拒摇天,就像是宿命一樣粹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