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宿舍有盆大個盆蒸走,紅通的紅仇奶,吃散伙飯的那頓,就是用這個盆煮的涮菜什錦毛血旺比驻,個個爽得是豬頭流油脖子粗该溯,幾杯黃湯下肚才有人提起岛抄,哪多出來個盆?仔細一想狈茉,少了個人夫椭,此盆正是那人洗腳盆,眾人余悸氯庆。
然而酒肉穿腸過蹭秋,時隔多年,怕也留不下什么殘毒堤撵。又或者仁讨,我大云南日憐星惜,人杰地靈实昨,想必各路諸侯從小擒禽狩獸洞豁,拾稀采珍,早已修仙護體屠橄,百毒不侵族跛。
眾人常問,云南兄弟是不是都住樹上锐墙,騎大象上學(xué)礁哄,溜孔雀散步,沒酒喝了數(shù)子彈溪北,沒菜吃了炒罌粟桐绒?我不解釋,也懶得解釋之拨,時代在進步茉继,社會在發(fā)展,回鄉(xiāng)十余年蚀乔,所見所聞烁竭,且跟眾人侃侃。
單說一池塘吉挣,方圓之地派撕,水深千尺,表面奇蓮怪藕睬魂,葉大的葉终吼,花大的花,蜻蜓蜜蜂不停氯哮,馬鹿山羊不近际跪,池中有蛟有龍,甚是厲害,一翻身姆打,一擺尾良姆,霎時驚濤駭浪,風云突變穴肘。偶有酒醉漢子誤入池中小便歇盼,只聽人聲舔痕,不見人影评抚,風平浪靜之后,破衣爛衫伯复,鱗甲骨頭隨處可見慨代,龍頭咬著蛟尾,龍須纏著蛟身啸如,酒醉漢子一條褲帶便將之耍得團團轉(zhuǎn)侍匙,取下兩顆龍卵蛋高高興興回家哄婆娘。
這樣的池塘叮雳,十里一群想暗,八里一窩,視而不見帘不,聽而不聞说莫,也到是平常不過。
另說說那深山拐棍蟲寞焙,此蟲二指長储狭,一指粗,通身烏亮捣郊,專偷油水辽狈,有心者借游山玩水,捉一籠子回去呛牲,把蟲屁股往墻上一劃刮萌,火光便閃了出來,可當洋柴娘扩,燈芯着茸,燒著的屁股上下亂串,噼里啪啦炸得爛響畜侦,孩子們手舞足蹈元扔,圍著又跳又唱,天天都像是過年旋膳。油燒干澎语,頭部之后自然脫落,那肉香,花椒八角都不需放擅羞,直接往嘴里塞尸变,整個人像喝了敵敵畏般抽搐,專治脾氣干怪减俏,各種不服召烂。剩下的頭往油罐里一丟,各自吃飽喝足又飛回山里長屁股去了娃承。
眾人覺得新奇奏夫,想駕車來云南一睹為快,可哪里進得來历筝,因為沒有路酗昼,當然住在樹上也不假,除了池塘就是樹梳猪,一座城一棵樹麻削,城挨著城,樹連著樹春弥,蜿蜒盤旋呛哟,進可攻,退可守匿沛,區(qū)區(qū)幾兩汽車還不夠那銀唇金鬃大腳獸一頓午餐扫责。說起此獸,鐵齒鋼牙俺祠,身如山丘公给,背上金燦燦一圈雜毛,喜食飛機蜘渣,大炮淌铐,實在不行,汽車蔫缸,摩托打打牙祭腿准,所以說云南人買車何用?喂寵物拾碌!此獸吃的是機械電工吐葱,吐出來的卻是煙霧云彩,什么云校翔?蘑菇云弟跑!基本上每村村長家都養(yǎng)一只,個別私藏的說不準防症。逢年過節(jié)孟辑,頭系金絲彩帶哎甲,腳踏雷霆戰(zhàn)鼓,各村各戶拉出來打架饲嗽,場面好不氣派炭玫,一泡吐沫過去,一家沒了貌虾,一泡口痰過去吞加,一村沒了,這天上的尽狠,地下的衔憨,躲在樹后偷情的,一股腦提著褲子到處跑晚唇。
硝煙過后巫财,滿地的坑盗似,雨季一來哩陕,便成了池塘。
據(jù)說我媽生我的時候赫舒,被這畜生一嚇悍及,不小心夾到了我的天靈蓋,以至腦不從心接癌,氣不運丹田心赶,手無縛雞之力。直到今天缺猛,大王還不讓我騎長毛無頭象缨叫,每次和伙伴出去玩耍只能騎八翼紫孔雀,雖說一個在天上飛荔燎,一個在地下跑耻姥,速度是比不了,但總覺少些雄偉之氣有咨,一不高興就隨手抓幾只奪命蛇蛇雞琐簇,打頭出屎,打屁股出腦漿座享,直往地下那幾哥弟頭上噴婉商,避讓不及,落水的落水渣叛,撞樹的撞樹丈秩,反正都是沒頭沒腦的東西。
不服氣的回家哭爹喊娘淳衙,可大家都是鄰里蘑秽,大人們平時交往甚好挽唉,小孩子胡鬧,自然也不當真筷狼,再動用豺狼虎豹瓶籽,蛇蝎蛙蛭,那更是不可能了埂材。各家靈堂前取些奇花異草塑顺,制成蠱毒降頭,下次再出去玩耍俏险,往茶水糕點里一灑严拒,哦嚯!口臉歪斜竖独,七竅生煙裤唠,死的死,傷的傷莹痢,魂飛破散种蘸,池塘邊的變蛟變龍,深山里的變拐棍蟲竞膳,村長家的自然是銀唇金鬃大腳獸航瞭,死了生,生了死坦辟,生死輪回刊侯,玩得是不亦樂乎。
到了十七八歲锉走,正是嫁娶之年滨彻,當齡的姑娘總愛躲在樹洞里不出來,一是害羞挪蹭,二是想試試少年們的本事亭饵,翻幾個跟斗打幾個滾,是些皮毛功夫嚣潜,要是誰家公子能把銀唇金鬃大腳獸的牙拔了來獻給姑娘冬骚,那恐怕是半截尸體粘在牙上,甩也甩不落懂算。最聰明的辦法還是將燒干的拐棍蟲屁股做成釣餌只冻,往樹洞口一掛,只要姑娘肯伸頭计技,一巴掌劈暈扛著就往別人家里跑喜德,到最后誰家姑娘堆得多,就往死里生孩子垮媒,各村各戶挨著送舍悯,直到人滿為患航棱,兵是兵,將是將萌衬。
我問大王兒時扛過誰家姑娘都往誰家送饮醇?大王說,你媽秕豫!深知我媽貌美如花朴艰,不知兒時誰曾負她。
這風里來混移,雨里去祠墅,云南一年開過多少花,飛過多少雀歌径,孩兒們竟數(shù)也數(shù)不清毁嗦,不去騎馬射箭,到是算起命來回铛,龍生龍狗准,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勺届。鬼斧神工貓就是要提著個鐘驶俊,一叮便一季,一咚便一年免姿,大王喜歡睡到正午,哪聽得它胡鬧榕酒,四季不夠胚膊,又加了四季,梅想鹰,蘭紊婉,竹,菊辑舷,只見下家連杠花喻犁,杠倒了護城河,牛鬼蛇神蜂擁而上何缓,拉著大王的衣裙肢础,有的要個八面玲瓏猴,有的討個六六大順兔碌廓,吵吵嚷嚷传轰,不得安寧。
三十六洞谷婆,七十二島向來朋友慨蛙,大王從不顧忌辽聊,只是有年東土來了四個和尚,一個像猴期贫,一個像豬跟匆,一個像瓢,只有一個白白凈凈通砍,斯斯文文贾铝,像gay,愛上了大王埠帕,動不動就王權(quán)富貴垢揩,戒律清規(guī),大王婉拒敛瓷,逐稱病叁巨,羊癲。
每出境呐籽,世外仙友總調(diào)侃南蠻入侵之時锋勺,孔雀遮天蔽日,殊不知我大云南氣候溫順狡蝶,百姓平和庶橱,偶有奇聞怪事,不過癡人說夢贪惹。
事有黑白苏章,運有興衰,濁的濁奏瞬,凈的凈枫绅,醉臥彩云之南,尤感三生有幸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