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lián)網(wǎng)可以算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詞之一了顶猜。最近又出了一個「互聯(lián)網(wǎng)+」屿讽,幾乎所有東西都可以被它「+」一下皂冰。它被使用得如此頻繁,我想很多人也許已經(jīng)忘了它還有另一個稱呼:因特網(wǎng)苛聘。因特網(wǎng)是英文「Internet」的中文音譯涂炎,也是它誕生時的稱呼。蓋因中文土壤里设哗,沒有生出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東西唱捣,當看到互聯(lián)網(wǎng)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网梢,就用了音譯的因特網(wǎng)震缭。
其實這種情況早就發(fā)生過了。面對外國語言生成的東西战虏,創(chuàng)造的概念拣宰,本國語言在接受時不可避免的要頗費一番翻譯的功夫。這和兩種語言下都有的事物不同烦感,都有的事物只需對應即可巡社,比如英文的Road,就不會翻譯成「若德」之類的手趣,因為中文里就有「道路」晌该。
當別人有,而自己沒有時绿渣,如要稱呼它朝群,最簡單粗暴的,當然是音譯中符。比如前文所說的「因特網(wǎng)」姜胖,又如更久遠一些的「德先生」和「賽先生」,以及「費厄潑賴」淀散。后者曾出現(xiàn)在語言教科書里谭期,作為經(jīng)典文章傳世,可見當初國人面對新事物的急切心情吧凉。
音譯總是權(quán)宜之計,最后還得從自己浩如煙海的文字中找出幾個來踏志,恰當?shù)谋磉_出那個意思阀捅。這種尋找并非一件簡單的工作,簡直可以說是一項艱苦卓絕的工作针余。
比如前面提到的「互聯(lián)網(wǎng)」饲鄙,相對于英文原義凄诞,只能說中規(guī)中矩,能用忍级,卻仍未達到恰如其分帆谍。一件簡單的驗證方式是,當我們說「因特網(wǎng)」時轴咱,并沒有說「費厄潑賴」時的別扭感汛蝙。我想,我這因為「費厄潑賴」有一個更恰當?shù)谋就猎~匯的緣故朴肺。
另外還有「物理」這個詞窖剑。最開始找到的對應詞是「格物」,取自《大學·禮記》戈稿。我們知道西土,物理學早已超出了格物的范疇。雖然「物理」二字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典籍之中鞍盗,但它更為抽象需了,反而更加貼切英文原義。
值得多說一下的是「科學」一詞般甲,也就是前面提到的「賽先生」肋乍。科學是人類文明步入現(xiàn)代的標志欣除,遺憾的是它也未能誕生于中文語言環(huán)境中住拭。如今我們說一件事情是正確的,有道理的历帚,會說它是科學的滔岳,反之叫做不科學。我曾經(jīng)看過一篇數(shù)萬字的長文挽牢,痛斥「科學」二字翻譯的偏頗谱煤。我認同這篇文章的觀點。偏頗的癥結(jié)在于「科」字禽拔×趵耄科字的問題在于,它使人聯(lián)想到的是分類睹栖,所謂分科而治硫惕。科在中文里的本意野来,就是區(qū)分禾的品類和等級恼除。造成的不良后果是,會誤導人們認為只要上了體系的知識,便是「科學的」豁辉。當然令野,知識的分類和體系化,是「賽先生」的工作徽级,但更重要的是工作的方法和態(tài)度气破,即「實證精神」和「承認自己并非無所不知」。有些人把科學等同于科學家說的話或書本上寫的東西餐抢,這就如同將時間等同于鐘表现使。科學的反面是現(xiàn)代文明之前缺乏實證的巫學理論和全知全能的宗教學說弹澎,但「科學」二字朴下,并沒有體現(xiàn)這一點。
新事物的翻譯工作是困難的苦蒿,而且即使付出了努力殴胧,也并不一定能找到那個最恰當?shù)脑~。所以有些詞佩迟,幾百年來仍保留著最初音譯的樣子团滥。「邏輯」就是這樣一個詞报强【逆ⅲ看到這里,有些人心中未免會有些小小的悲哀秉溉,為什么好些重要的詞都是外國生長出來的呢力惯?這其實是文明強勢的必然結(jié)局。我國也有輸出的詞語召嘶,比如「功夫」父晶。如果把整個地球的文明看成是一個整體,哪個地方生長出了優(yōu)秀的東西弄跌,它便流往各處甲喝,這是一個讓人類整體文明進步的良好機制,沒必要為此感到悲哀铛只。在歷史的長河中埠胖,中文便吸收了各式各樣來源自處的詞語,比如來自印度佛土的「般若波羅蜜」淳玩。
還有一種情況是直撤,由于民族稟性的不同,而找不到那個合適的詞蜕着∫瓴眩「浪漫」就是這樣一詞。長久以前我都認為這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詞,直到學習了英文單詞「romantic」圈盔。我想,這是因為翻譯實在太過神妙的緣故悄雅,這種神妙驱敲,本身就是一種「浪漫」。在古代的書籍中宽闲,雖然找不到「浪漫」一詞众眨,卻能找到很多真實的浪漫之處。直白地說出「浪漫」二字容诬,反而是對浪漫氣氛的破壞娩梨,就像要說「我愛你」,卻說「今夜月色很美」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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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翻譯狈定,你是否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意思的詞?在留言里告訴我吧如果沒有也沒關(guān)系习蓬,你可以把文章發(fā)給好友纽什,讓ta也找找看嘛
最后,遠方的河躲叼,期待你的關(guān)注芦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