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夢
“今天要來人呢寺惫!”父親一邊吃煙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疹吃,母親趕忙問:“是誰?”父親端著水煙瓶西雀,胸有成竹地說:“是個近親萨驶,大約是南面來的⊥щ龋”母親聽說是南面來的腔呜,就開始琢磨,是誰呢再悼?
我家住在南面的親戚核畴,只有大舅舅。每年正月帮哈,他都來我家走動走動膛檀。
不忙的時候,母親會泡一點粉條娘侍,坐等著來人的到來咖刃。
母親時不時瞅一眼南面那座大山,看看是否有人憾筏,要是恰好有人下來了嚎杨,母親就放下手里的活,死死地盯著氧腰,直到那人走近了枫浙,一看不認識,她就說:“我當你舅舅呢古拴,原來不是箩帚。”
眼看快中午了黄痪,還是沒有來人紧帕,母親就不耐煩了,開始指責父親桅打,你不是說今天來人呢么是嗜,怎么不來。
父親不吭聲挺尾,靜觀其變鹅搪,有時候也會自言自語地說:“明明像是來人的樣子!”
這時候遭铺,南面山上又出現(xiàn)一個黑影丽柿。大家全神貫注地盯著恢准,一點不敢放松,非常擔心眨眼功夫那人走丟了甫题。我們不敢說話顷歌,怕事與愿違。就靜靜地等待著那人走近幔睬。慢慢地,父親就認出來了芹扭,說:“我看那人的走勢像是他大舅舅麻顶!”“我也看著像!”母親應(yīng)承著舱卡。
那人下山了辅肾,朝我家來了,真的是南面的大舅舅轮锥。
母親就高興地問矫钓,你是怎么知道的,今天要來人舍杜。父親說新娜,我夢見一顆綠油油的樹。
父親的夢十有八九是準的既绩,而且連方向都差不多概龄。但自從有了手機以后,父親再說:“今天要來人饲握∷蕉牛”母親都不等父親說完,拿起手機就挨個問一遍救欧,等問清楚了衰粹,也就不期盼了。
有手機是方便了笆怠,卻少了那份期盼的心情了铝耻,也永遠地失去了全家聽父親解夢的歡樂了。
昨天晚上我也做了一個夢骑疆,夢見綠油油的榆樹葉田篇。天亮后,我說今天要來親人箍铭。轉(zhuǎn)念一想泊柬,防疫期間,哪有什么親戚诈火。
為了大家的安全兽赁,我們都放棄了親戚間的走動状答,少了往年的熱鬧氣氛。但愿疫情早日結(jié)束刀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