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突然發(fā)微信說:小白,姐要結(jié)婚了瀑粥,正月二十挣跋。
隔著屏幕我竟然不知道該說恭喜,還是祝你幸福狞换。我突然覺得這些話極其蒼白避咆,我怕她看到這些話更覺得心酸。但是我也不敢告訴她哀澈,讓她再等等牌借,怕的是她等的人不會再出現(xiàn),那時她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割按。
堂姐年前回來就一直在相親膨报,她一直不滿意,并不是她要求太高适荣,而是她對每一個出于同樣目的的人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排斥现柠。也許現(xiàn)在很難找到二十多歲還是初戀的人,但她就是弛矛,她有著異于常人但合情合理的愛情觀够吩。
她說看第一眼她就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她的良人,我問她這個總結(jié)靠譜嗎丈氓?會不會太片面周循。她就是笑笑强法,我覺得她和很多女孩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我卻說不上來湾笛。
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分辨是或不是饮怯。
她說隨著年紀(jì)增大,就能越清晰的感受很多東西的流失嚎研,還能體會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蓖墅。她怕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別人只知道夸她厲害临扮,卻不知道她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有多恐懼论矾。
她說她一個人能扛桶裝水上五樓,換燈泡杆勇、通馬桶贪壳、做飯她都會,她還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靶橱,可是還是覺得生活里還是差一個人寥袭,一個可以接過她這些活的人路捧,可是等這么久关霸,那個人還是沒出現(xiàn)。
她渴望有這么一個人對她噓寒問暖杰扫,她渴望有人能懂得她的恐懼和孤獨队寇,也渴望與這個人分享生活的喜悅,一屋章姓,兩人佳遣,三餐,四季凡伊。
可是現(xiàn)在零渐,她有些累了。
她說她不想等了系忙,如果等下去或許她就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了诵盼,她很清楚她自己做的決定,她現(xiàn)在可以趁年輕银还,趁著自身很大的優(yōu)勢风宁,去選擇最后和她攜手共度余生的人。我問她蛹疯,如果那個人真的出現(xiàn)了呢戒财?她卻反問我看過《最大的麥穗》這篇文章嗎捺弦?蘇格拉底讓弟子們從一塊麥地里摘一個最大的麥穗饮寞,前提是只能向前走孝扛,不能回頭。弟子們挑挑揀揀幽崩,最終兩手空空的事疗琉。
她說,或許那個最適合的已經(jīng)錯過歉铝,那么再等下去仍舊是徒勞無果盈简。
她說現(xiàn)在很多女性,因為曾經(jīng)很喜歡一個人太示,但最后沒有在一起走進(jìn)婚姻柠贤,以至于在之后遇到其他人,不在生出喜歡类缤,便覺得她一生的喜歡都用在那個最終各奔東西的人身上臼勉,便覺得她遺失喜歡一個人的能力,覺得自己只能孤獨終老餐弱。她說這些人只不過自己給自己建了一座牢宴霸,一座只能從內(nèi)打破的牢。她們在之后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中帶入了喜歡的人的影子膏蚓,稍有差異便會自動屏蔽這個人的一切瓢谢,其實不是喪失了喜歡的能力,而是不愿放過自己驮瞧。她還說大部分女生對于愛情是忠貞的氓扛。
我問她,為什么不選擇單身呢论笔?她說她的朋友問過同樣的問題采郎,她是這么回答她的:
人類從出現(xiàn)以來都是群居動物,也是最懼怕寂寞和最耐得住寂寞的人狂魔,人們渴望被關(guān)愛是與生俱來的蒜埋。
她也是同樣的,只不過她的選擇和別人不一樣最楷,她不要單槍匹馬走遍天涯整份,她想要的是執(zhí)子之手共享人世繁華。
我想到我曾經(jīng)一個朋友在朋友圈發(fā)過的一句話:
上帝在造出亞當(dāng)后管嬉,怕他太孤獨皂林,取他的肋骨造出了夏娃。我一直在找那個丟失了我的人蚯撩,至今杳無音信础倍。
堂姐把生活看得很重要,連帶的把那個要和她共度余生的人也看得很重要胎挎。她告訴我沟启,在她過往的二十多年的光陰里她做得最果斷的事忆家,就是停止尋找。她說德迹,她在相親的一瞬間突然明白芽卿,她要找的與她靈魂相契合的人或許也同她一樣在等,兩個人都在等胳搞,恐怕此生都不復(fù)相見了吧卸例!
我問她,如果幾年前她知道這些道理肌毅,還會去等嗎筷转?她沉默一會兒,隔著屏幕說悬而,會呜舒,所以就注定她沒有和任何人存在不期而遇,好像不管條件如何笨奠,都是殊途同歸袭蝗。
她問我:
“小白,你明白嗎般婆?”
“明白也不明白”
那么我就祝你和他相濡以沫到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