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句情話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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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我知道况木,媽………”
張子豪端坐在沙發(fā)上,認(rèn)真地聆聽著電話那頭母親的絮叨端圈,不時地點頭附和焦读。雖然越洋電話費很貴,可一月一次的例行通話必不可少舱权。如果哪天張子豪忘記了矗晃,第二天他母親一定會打過來,這一次就是母親打過來的宴倍。
其實张症,也沒有什么重要事情,和平常一樣只是閑聊鸵贬,他母親凈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俗他,但無論什么事,最后一定會繞道一個話題上阔逼,“結(jié)婚兩年了兆衅,該想想孩子的事了,別人家的孫子都會自己出去玩了,別讓我們老兩口干等著羡亩∧σ桑”
掛斷電話,張子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畏铆,他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雷袋,只是怎么努力都沒有苗頭,漸漸地也就想開了辞居。與其機械式的完任務(wù)楷怒,不如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瓦灶,到時候領(lǐng)養(yǎng)一個也可以鸠删。這樣的例子,在國外比比皆是倚搬。
于是冶共,張子豪站起身來,看了看墻上的鬧鐘每界,正好十點整。然后穿過二十多平米的客廳走向陽臺家卖,透過那里的窗戶可以看到小區(qū)的入口到自家樓下的一片區(qū)域眨层。而此時,除了昏黃的路燈上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趴樱。
張子豪收回目光,看著陽臺上擺著的幾盆花酪捡,記得剛搬進來的時候叁征,每天都會精心打理,這些花像瘋了一樣長得特別旺盛逛薇。如今一副無精打采的姿勢矗立著捺疼,盆里的土壤也因長時間缺水有些干裂,細(xì)細(xì)想來永罚,貌似很久都沒注意到它們了啤呼,更別說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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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豪起身走向廚房呢袱,將做好的飯菜盛了一人的份量獨自吃了起來官扣。最近余詩曼回來的都很晚,稍微早一點的時候他們一起吃羞福,如果晚了就張子豪自己吃惕蹄,今天看來是等不到一起了。
飯菜并沒有很豐盛,二十分鐘就吃完刷干凈了碗卖陵。通常這個時候他會陪余詩曼看電視恋昼,雖然那些情節(jié)他都不喜歡,可是余詩曼特別愛看赶促,他就盡量陪著她看液肌,為她端茶倒水借肩膀。不得不說鸥滨,他很懷念那段日子嗦哆,雖然貧苦了一些,可是彼此的陪伴真實又溫暖婿滓。
今天老速,張子豪走向了書房。說是書房凸主,其實只是房間里隔出來的一小塊地方橘券,靠著明亮的窗子安裝一張比較高的可折疊長條桌,推開窗的時候卿吐,視野很開闊旁舰。靠墻角的位置旁邊放了一個藍白相間的書架嗡官,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箭窜,但最多的是建筑方面。
張子豪學(xué)習(xí)建筑專業(yè)衍腥,因此這方面的書籍看得比較多磺樱。而他本人也對建筑有一種近乎癡迷的狀態(tài),因此墻上掛了幾幅超現(xiàn)實主義的未來建筑模型婆咸。
打開電腦竹捉,習(xí)慣性地打開繪圖軟件,將未完成的作品導(dǎo)入進去尚骄。那是一座座很夢幻的高聳城堡块差,按照不規(guī)則的排序營造出來的錯落有致的美感。
設(shè)計完成部分已經(jīng)全部粉刷上了天藍色乖仇,有一種瞬間融入天地之間的感覺憾儒。未完成部分只看那基礎(chǔ)設(shè)計,就能感覺到成型時的磅礴之感乃沙,一定會是一件了不起的作品起趾。
也許,建成以后會是一座童話般的地方警儒,應(yīng)該會住著一位心地善良的美麗公主训裆,每天和英俊的王子一起在花園里散步眶根,小湖上泛舟,或許只是帶著心愛的寵物狗在平坦的草地上玩耍嬉戲边琉。也可以邀上朋友属百,做一次充滿自然氣息的野外篝火舞會。
也許变姨,這個地方應(yīng)該建在山巔之上族扰,每天都可以看到日出時的第一縷陽光,呼吸到最新鮮最純粹的空氣定欧。傍晚可以漫步在燦爛的夕陽之下渔呵,與時間來一次空間上的對接。夜間在室外露營砍鸠,看得見最明亮的星空扩氢,感受最靜謐的黑夜,那神秘的宇宙仿佛觸手可及爷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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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录豺,面對如此美好景致的張子豪在打開了城堡設(shè)計圖之后并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在發(fā)呆饭弓,對著電腦屏幕双饥,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許是在思考如何下手進行下一道設(shè)計示启,也許再回想過往的某件事情兢哭,也許是妻子的晚歸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他記得剛開始來巴黎的時候夫嗓,他們兩個非常開心,經(jīng)常一起吃飯冲秽,一起逛街舍咖,一起學(xué)習(xí),幾乎把所有的閑暇時間都放在了一起锉桑。
余詩曼只要有空就會粘著張子豪排霉,張子豪忙的時候她就一個人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哭哭笑笑民轴,也是相當(dāng)開心攻柠。而近段時間,余詩曼經(jīng)澈舐悖回家很晚瑰钮,沒有準(zhǔn)確的時間點,只是一天比一天晚微驶。
至于原因浪谴,在張子豪聽來都是一些敷衍的話开睡,不過為了給對方足夠的私人空間,張子豪幾乎從來不過多詢問苟耻,他堅信最好的愛情就是沒有任何束縛篇恒。
當(dāng)然,對于晚歸這件事情凶杖,他還是比較在意的胁艰,比如今天,都快十一點了智蝠,余詩曼依然沒有回來腾么,張子豪心理不免有些煩躁,始終無法靜下心來做事寻咒。
有的時候矛盾多了哮翘,張子豪也會在心里一遍遍地責(zé)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毛秘?余詩曼把余生都交給了自己饭寺,而自己卻辜負(fù)了她?”
接著叫挟,趕緊向余詩曼道歉艰匙,并更好的寵她愛她,就算是父母逼得特緊的孩子問題抹恳,他都盡量順從余詩曼的意見员凝,生怕她由于自己的過失而受到不該有的委屈。畢竟過慣了富家千金小姐生活的人在自己這里除了愛也別無他求奋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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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豪看了看時間健霹,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半了,余詩曼從來沒有如此晚歸過瓶蚂,如果有事會提前給自己打電話也是多年的習(xí)慣糖埋,可是今天情況有些反常。于是他拿起手機將通話記錄中第一個號碼播了出去窃这。
等了幾秒瞳别,電話那頭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杭攻,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祟敛!...”張子豪拿著電話不知所措,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兆解,此刻遇到卻慌了神馆铁。
過了幾分鐘,張子豪接著打痪宰,依然是關(guān)機的提示音叼架。于是畔裕,他劃動著手機通訊錄,翻找著和余詩曼關(guān)系特別好的朋友乖订,也許她們會知道扮饶。
可是他又有些猶豫,這個時間會不會打擾到別人乍构?思慮再三甜无,他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三聲響過哥遮,他聽到了屋外敲門的聲音岂丘,他趕緊掛斷電話,迎了上去眠饮。
“詩曼...”張子豪從防盜門貓眼中看到是余詩曼奥帘,趕緊開門攙扶著她,皺著眉頭聲音隱隱有些責(zé)備仪召,“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寨蹋?”
“開心啊扔茅!”余詩曼看也沒看他已旧,徑直要往沙發(fā)走去,只是身體有些搖晃召娜,看似要摔倒一般运褪。
張子豪將她放在沙發(fā)上,從浴室接了一盆溫水玖瘸,脫掉余詩曼的鞋襪秸讹,很認(rèn)真的洗了起來。上次給她洗腳雅倒,大概是兩年前嗦枢,那時候剛來這里,累了一天屯断,他們互相給對方洗腳解乏。兩年過去了侣诺,似乎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這樣開心地接觸過了殖演。
給余詩曼擦完腳,張子豪又給她做了個足部按摩年鸳,然后把她抱到了床上趴久,蓋好被子,這才安心地躺下搔确。
此時的余詩曼喝得很醉彼棍,一直在胡言亂語灭忠,聽不清楚在說什么,但張子豪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座硕。于是他轉(zhuǎn)身弛作,輕輕地抱著她,她才逐漸地安靜下來沉沉睡去华匾。
張子豪在心里不斷告誡自己:如果愛情里必須有諸多矛盾映琳,請讓我像這樣安靜的抱著你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