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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似乎跑步來到了我們中間缝裁,今天的天氣一下子變暖了。
吃過晚飯咏尝,七點一過压语,我們就準備出發(fā)了啸罢,四個月來每晚的健走成了我們的必須的科目编检。
我們手拉著手肩并著肩,互相調侃著出門扰才,一對油膩的中年大叔大嬸在路燈下明目張膽的虐狗允懂。
出了小區(qū)不遠,就看到了那家賣五金土雜的店門口圍了好幾個人衩匣,遠遠地就看到男主人拿著抓鉤怒氣沖沖地吆喝著蕾总,罵著。
女的不甘示弱琅捏,一手握著鐵锨一手指著和男的對罵生百,并且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沖上前。
旁邊兩個六十多歲的婦女在勸架柄延,使勁地拽住老板娘往后拉蚀浆,不停地說著:“你打不過他,就別在他氣頭上惹他”搜吧。
老板娘絲毫不示弱:“打不過他我能挨過他市俊,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因為急著要跟上健走的隊伍滤奈,我們無心再看下去摆昧,稍一停留就走了。但那顆多情的心卻很久也不能放下:兩口子打成這樣蜒程,這婚姻還能繼續(xù)下去嗎绅你?
這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們打架了伺帘。
這兩口子不知道是哪里人,在我們這道街上經營五金店已經有許多年勇吊,兩口子都個子高高的曼追,男的干凈利索,女的也算漂亮汉规,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都在上小學礼殊。
每次路過他們都熱情地打招呼,甚至偶爾買個釘頭螺絲都不要錢针史。
可就是這兩口子晶伦,守著兩間店鋪,不缺吃不少穿啄枕,打架卻是家常便飯婚陪。
男的臉上常常帶著抓痕,女的也常常頭發(fā)亂得雞窩一般频祝。
不知道他們當初如何走到一起泌参,是否也曾有過愛的誓言,不知道他們一次次因為什么打得兩敗俱傷常空,這虐人的婚姻實在找不出讓人祝福的地方沽一,只是可憐了兩個娃兒,每天無助地看著家里變成戰(zhàn)場漓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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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婆婆就是我今生見過的最不該走到一起偏偏陰差陽錯生活了半輩子的冤家铣缠。認識他們十五年,幾乎沒見老兩口好好說過話昆禽。
最平常的鏡頭是公公在前面走蝗蛙,婆婆在后邊說,公公沒有一點反應醉鳖,婆婆越說越多捡硅,公公回頭馬上一句,婆婆訕訕地離開盗棵,接著再說幾句泄恨的話壮韭。
他們的各有各的工資,五十多年一直是AA制漾根,每每提到買東西泰涂,婆婆都會很有底氣地說:我都是花得自己的錢。
那個矮個子老頭是婆婆永遠也說不完的話題辐怕,所有的事兒都能歸結到他的身上逼蒙,所有的惡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公公話不多寄疏,但說到婆婆總是一聲嘆息是牢,仿佛她的不好他已不屑提及僵井。
其實他們都是好人,是上帝點錯了鴛鴦譜驳棱,不該把他們硬栓在一起批什。
公公先婆婆三年去世,三年里婆婆從未因公公掉一滴眼淚社搅,沒有一次去給他上墳燒紙驻债。
他們相處的一生都盡其所能當著對方的差評師,愛情形葬,親情甚至友情都沒有的兩個人互相掐了半個多世紀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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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想,如果我是公公婆婆其中的一個笙以,肯定早就分開了淌实,一輩子太短,哪能在不幸的婚姻里互虐半個多世紀猖腕?
很慶幸自己在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遇到了他拆祈,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很丑的我似乎漸漸地變得美麗。
走到一起時我們一無所有倘感,十幾年的婚姻我們一起面對著房子車子票子放坏,一起撐著一把大傘,傘下孩子漸漸長大父母漸漸衰老侠仇。
我們如燕子銜泥般守護著共同的小家轻姿,那些同甘共苦的經歷都成了幸福的回憶犁珠。就像一首詩中說的那樣逻炊,與你一起,最美的不是下雨天犁享,而是共同躲過雨的屋檐余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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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走路回來,打架的兩口子已經平息炊昆,街道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桨吊,霓虹閃爍,車來車往凤巨。
不知道明天他們的婚姻是否還能繼續(xù)视乐,一點也不想祝福他們·。
說什么問你粥可溫為你立黃昏敢茁,且以情深共白頭佑淀,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真不如放手彼此彰檬,早早地分開伸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