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文|何又又
前段時間我寫了一篇推文,底下的留言好幾百條尿赚,其中有63條來自同一個人散庶。
頭像是陌生的,昵稱也是陌生的凌净。
從后來的聊天中了解到悲龟,這確實就是一個陌生人。
實際上她連我的性別都不清楚冰寻。
她斷斷續(xù)續(xù)在我后臺留言须教,講她的生活、她的煩惱斩芭、她的老公轻腺、她的小孩以及她真正愛的男人。
我偶爾回復她一兩句划乖,她仿佛得到某種暗示一樣贬养,跟我傾訴更多心里話。
她說她從來沒跟人提起過這些事情琴庵,我是第一個误算,也會是最后一個。
我清楚她沒必要對我撒謊迷殿。
感覺得出來她過得很不開心儿礼,也許正是如她所說:“生活中找不到一個能夠傾訴的人∏焖拢”
我不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蜘犁,甚至我連她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止邮,何又又,不知道叫你先生還是小姐奏窑,但是你能夠回應我真的很開心导披,我沒有幾個可以說話的朋友。你放心埃唯,我不會想不開了撩匕,我還要去找他呢∧眩”這是她早上發(fā)來的最后一條留言止毕。
在此之前模蜡,她一直跟我表示她“活不下去了”,她想了結自己的生命扁凛。
我被她嚇傻了忍疾,發(fā)過去一大段文字。
她一直沒回復谨朝。
一上午我都心不在焉卤妒,坐電梯的時候還按錯了鍵。
直到看到她說不會想不開字币,感覺心里的石頭才落了地则披。
我不認識她,但我希望她過得好洗出。
后來我又給她發(fā)了一大段話士复,大概意思是,如果她愿意的話翩活,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在我后臺留言阱洪,我可以當她的傾聽者。
她沒有回復隅茎,她也沒有取關我的公眾號澄峰。
我不清楚是否還會看到她的留言。
也許她會找到下一個傾訴對象辟犀,我想大概也會是她不認識的人吧俏竞。人就是這樣,很多心里話對熟悉的人并不愿意吐露堂竟,卻喜歡對陌生人傾訴魂毁,說不清是什么原因。
應該很多人都有邊聽歌邊看評論的習慣吧税稼?
網(wǎng)易云的評論里邊不僅有段子烦秩,還有生活的酸甜苦辣。
很多的人在上面說自己的心里話郎仆。
關于愛情只祠,關于友情,關于親情扰肌,關于自己的人生抛寝。
有句話說:“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有人在街邊大排檔郁悶到喝酒,也有人在五星級酒店的大床上抱頭痛哭盗舰。
這個世界有人住高樓晶府,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芒丈钻趋,有人一身銹川陆。
殊不知光芒丈的人只是將他的疲憊妥帖放在了身后。
每個人都有說不出的苦爷绘。
曾經(jīng)有人想不開要割腕书劝,在網(wǎng)上輸入“手上動脈在哪?”
一群陌生人在底下回復“別找了土至,我愛你购对。”
第一個回復的那個人心地一定很善良陶因,跟帖的那些人也是骡苞。
我媽媽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好人永遠比壞人多楷扬。
高中的時候還沒有微信烘苹,那個時候大家的主戰(zhàn)場還是QQ躲株。
QQ有個功能是輸入一定的條件,可以找出一些你不認識的人镣衡,你可以加為好友霜定。
比如你輸入某個地區(qū)、性別廊鸥、年齡段望浩,系統(tǒng)會篩選出很多符合這個條件的人。
這也是“網(wǎng)戀”的推手惰说。
我極少加陌生人磨德,主要是跟認識的人都聊不過來了。
倒是經(jīng)常有陌生人加我吆视。
什么樣的人都有典挑,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一個。
他是在我心情極差的某個晚上加的我啦吧,備注是“我覺得自己過得好累搔弄,你過得累不累啊丰滑?”
就這一句話把我眼淚惹出來了。
后來他跟我說,他加我的那天是他爸爸去世的一周年褒墨,家里來了很多人炫刷,全是討債的。
他看到他媽媽眼里的絕望郁妈,清楚未來至少十年他會過得很累浑玛。
他是家里的長子,家里欠債三十萬噩咪。
當時很多加我的陌生人漸漸都沒了聯(lián)系顾彰,如今也只剩下他還保持著聯(lián)系。
認識了七八年胃碾,也陌生了七八年涨享。
我甚至清楚他家各種亂七八糟的親戚關系圖,他也“掌握”著我的所有致命弱點仆百。
但是我倆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厕隧,除了QQ,沒有其他聯(lián)系方式俄周。
我們從沒見過面吁讨。
盡管大學在同一個城市,我們不愿打破“陌生人”這層關系峦朗。
有的時候建丧,面對一個陌生人,我們更愿意將自己內(nèi)心的不快和對世界的無奈吐露出來波势,因為對方是一個陌生人翎朱,生活沒有交集,無需考慮日后該如何相處艰亮。
以前總想不明白為什么心情不好會喝酒闭翩,現(xiàn)在才明白唯袄,那只是一種感情的宣泄竭恬。
有什么不開心的時候全加在酒里届案,一飲而盡袋坑,罵一罵這糟心的世界未状,第二天醒來又是滿血復活——又是美好的一天睡扬。
找陌生人傾訴也一樣煌集,反正你不認識我封字,我也不認識你逞怨,彼此不需要為對方負責者疤,吐槽完離開網(wǎng)絡各自回歸自己的生活,然后開始新的一天叠赦。
說到這驹马,也要感謝陌生人,也許在聽你哭訴的前一秒對方剛哭完,是紅著眼睛在聽你倒苦水糯累。
那么算利,為了那些在深夜里鼓勵過你的陌生人們,好好活著吧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