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懷念一些人徒溪,常常只能在夢里。夢里的歇斯底里后鲤桥,醒來后早已潸然淚下渠概。在我醒來的這個夢里,設(shè)定的是奶奶三天后會逝去慧妄,她左手背在身后剪芍,右手提著糞袋,但明顯隱藏了處理饱普,她站在橋頭眺望著西山套耕,橋下的水滔滔的流著。我在夢里知道峡继,三天后,奶奶便會離開康愤,所以出了大門看到橋上奶奶的時候舶吗,我就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而奶奶依舊慈祥而從容的站在橋上检激,回過頭叔收,看見了我滿眼的淚傲隶,臉上露出笑容伦籍。
我開始以為我只能看到她的樣子,沒辦法聽到她講話帖鸦,我以為三天之后逝去的人已經(jīng)不能講話芝薇。所以我情緒有些激動,我不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作儿,但奶奶開口說話了洛二,我們可以交流。而我已經(jīng)不記得具體內(nèi)容攻锰,只知道那是一個執(zhí)拗的少年不愿意相信死亡的挽留晾嘶,是籌劃著怎樣用三天時間和一個摯愛的人告別,是一個雖然沒什么文化的長者活的達觀而灑脫娶吞,生死之間垒迂,游刃有余。而奶奶沒有執(zhí)念消妒蛇,他不會看見我的歇斯底里而有想勸我別太傷心的執(zhí)念机断,她依舊仙風(fēng)道骨一樣面帶慈祥的笑容和我平和的對話,似乎每個短句里都富有深奧的哲理绣夺。
我漸漸控制不了自己夢里的情緒吏奸,悲傷和不愿接受現(xiàn)實奋蔚,直到在夢里失去理智的喊醒。醒來后蛾狗,我憑回憶記錄下這段文字,算作我與奶奶的一次真正意義的告別吧留凭!
那年奶奶圣誕節(jié)離開的時候,我正在西安寒風(fēng)瑟瑟里跑去給二沐補習(xí)求冷,那是個周三的晚上拯坟,我記得我略有點發(fā)燒。第二天包括之后梦裂,我得到了奶奶離開的消息時,非常的鎮(zhèn)定,我知道她的痛苦消失了牵咙。放下電話我就嚎啕大哭,幾天后我寫下了一篇懷念奶奶祭奠奶奶的文章谱轨,寫到深夜,一個人在元旦晚會后的活動室,邊寫邊流淚罢吃,幾次都寫不下去了。我希望在夢里能夠見奶奶一面怪蔑,可是這么多年一直沒有缆瓣。直到今晚我才和奶奶有了一個真正意義的告別割去,是一個孩子留不住一個長輩的挽留夸赫,我多希望夢里的我能再從容一點,拿出大家的境界去從容的和奶奶談?wù)劊倚εR而非這無用的流淚與執(zhí)拗悴品。
奶奶是結(jié)腸癌,姑息性手術(shù)只是在右側(cè)造了個瘺届氢,留了個糞袋絮供,后期一直由媽媽護理壤靶。就和我夢里見到的一樣,所以我確定夢里的我見到的是真的奶奶亚茬。也許這么多年她一直沒走颈将,媽媽在奶奶奄奄一息的時候問她:還想見誰晴圾?她搖了搖頭人乓。她怎么會沒有想見的人呢账劲?她生前最疼我涤垫,她知道我在西安回不去,所以她臨死前也沒給我添過一點負擔(dān)。我需要一個儀式與她告別,現(xiàn)實里的未遂也只能在夢里。只是這夢來的太慢太慢恨豁,足足晚了幾年。直到剛才付呕,我好像才真正的釋懷。
奶奶一路走好力麸,很榮幸今生與你搭伙闺鲸,我們娘倆有緣再聚悉罕。
其實我心里有個疙瘩媚媒,今年六月份老白的奶奶去世了萄凤,當(dāng)時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幫他照料幾天神年。而當(dāng)時的我也正在西安已日。我知道我趕不回去栈雳,所以也就沒安慰老白。這是我直到現(xiàn)在都覺得歉意的地方。只不過沒辦法再舊事重提,沒辦法再表達歉意暑诸,借此機會一并寫出西采,算做一種告慰。明早去看一下老太太吧朗和,希望她可以平安順利的康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