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小長假趟脂,終于有空閑下來泰讽,可以回家看看。
前兩天和爸爸視頻昔期,他跟我講說爺爺摔倒了已卸,就在尾骨左右的位置,年紀大了不好做手術(shù)硼一,只能養(yǎng)著累澡。我聽著難受,想起三年前自己也摔過尾骨般贼,直到現(xiàn)在做仰臥起坐都會有點痛愧哟,何況一位年過八旬的老人奥吩。最近一直在忙,想著過節(jié)一定回去看望蕊梧。
由于一些原因霞赫,爺爺去年住進了養(yǎng)老院。是爺爺自己提出來的肥矢。大概是覺得兒女都住的比較遠端衰,他又不愿意去各個家里去,自己一個人又很無聊甘改,覺得養(yǎng)老院還有人愿意聽他說話旅东,就去了。
爸爸是名工人十艾,在離家很遠的外地上班抵代,一個半月才回來一次。每次爸爸回來都會接爺爺出來改善生活忘嫉,或者每天都去看望他主守。爸爸對爺爺?shù)男⑿模乙恢倍己芘宸?/p>
想著榄融,便收拾東西参淫,提著水果、糕點和媽媽去看望爺爺愧杯。不知道爺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涎才。
奶奶走的早,已經(jīng)走了十二年了力九。十二年前還是小學(xué)生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與死耍铜。剛剛期末考試完準備等待老師布置寒假作業(yè)、準備第二天就回去奶奶家的我跌前,等來的卻是奶奶的噩耗棕兼。坐在趕往醫(yī)院的出租車上,我一個人望著外面的圓圓的月亮抵乓,流著淚默默祈禱:會沒事的吧伴挚,奶奶不會有事的。直到今天灾炭,我再回想起那一天茎芋,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奶奶一向身體很好蜈出,可是因為腦出血田弥,她堅持了十幾天便走了。出殯的那天铡原,哥哥拉著我的手是顫抖的偷厦。我才真的意識到商叹,我再也見不到那個哄我睡覺,燒飯超級好吃的奶奶了只泼。永遠不在了沈自。那時的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我要替奶奶好好守護爺爺辜妓。
于是那個冬天,我扶著爺爺在雪地里散步忌怎,爺爺怕我手冷籍滴,就用胳膊緊緊的夾著我的手。還會對我哈哈一笑榴啸,好像在和我說:你看我聰明吧孽惰。爺爺那時身體好,很能走鸥印,我就陪著他來回遛彎兒勋功。從那時起,我們爺孫的關(guān)系就很親近库说,家里人都知道爺爺很寵我狂鞋,我也不允許別人說他的不好。
初中的時候潜的,補課的地方離爺爺家還算近骚揍,所以周末經(jīng)常回去啰挪。每次他都會準備好多好吃的信不,之后把我叫到一邊佣盒,背著我爸媽給我一點零花錢娜氏。叫我自己買點零食吃。我也依然會陪爺爺遛彎兒荞膘,老人家依舊腿腳好锰什,七十多歲走幾圈的廣場完全沒問題下硕。
高中畢業(yè)準備上大學(xué)的那個假期,為了彌補高中三年不常在他老人家身邊汁胆。所以每次回去都會住上幾天卵牍,陪爺爺說說話,幫他做做飯沦泌。其實那個假期我因為高考失利糊昙,成績并不理想⌒磺可爺爺總把我當驕傲释牺,逢人便說:這是我孫女萝衩,要上大學(xué)了。我也從他那里得到了點安慰没咙。那個漫長的假期猩谊,倒也還有那么幾天覺得自己有點用處。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不過四年前的事情祭刚,那時候牌捷,爺爺還會自己坐公交去百貨大樓修手表,還會一個人去市場買菜回來涡驮,還會去活動室和一群老爺爺打麻將…
一切都好像昨天一樣暗甥,回想中,我和媽媽已經(jīng)走到了爺爺住的房間捉捅。眼前的畫面使我怔在那里撤防。上個月,我切芒果喂給他好像還在昨天棒口。轉(zhuǎn)眼間寄月,爺爺就這樣蜷縮在床上,站不起來无牵,甚至不能自理漾肮。兩年前,爺爺摔過一次茎毁,那次是肋骨初橘,因為也是要靜靜的養(yǎng)病,所以肋骨摔斷的那個冬天過后充岛,爺爺腿腳便不那么靈活了保檐。可以走崔梗,就是很慢夜只。可是沒有現(xiàn)在這樣嚴重蒜魄,至少一個月前還不是這樣的扔亥。我強忍著眼淚幫爺爺翻身,他痛苦的表情谈为。每一幀都在刺痛著我的心旅挤。爺爺很難受的哼了一會兒,拉住我的手說:瑩瑩啊伞鲫,爺爺好難受粘茄,是不是不能好了,我這腿好疼啊。家里人不敢告訴他有骨頭摔斷了柒瓣,擔(dān)心他會害怕儒搭。我也只能像兒時爺爺安撫我一樣的,握緊他的手芙贫,附在耳旁對他說:不會的搂鲫。只要好好養(yǎng)著就能好,別著急磺平,會好起來的魂仍。
中午到了吃飯時間,我坐在他旁邊拣挪,看著他吃餃子擦酌,吃的不多,喝了兩口餃子湯便想躺下了媒吗。一定是坐著很難受吧。把爺爺扶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地方躺下后乙埃。他說困了想睡覺卻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闸英。老人家有點糊涂了,一直說要我等我哥哥回來讓我們一起走介袜。爺爺看著我的眼神甫何,我總覺得看到一絲哀求和絕望。那個曾經(jīng)把我舉過頭頂?shù)木奕擞錾。缃窬瓦@樣小只的縮在這里辙喂。疼的什么都做不了。我輕輕的安撫他的肩膀鸠珠,不斷的念叨著“別擔(dān)心巍耗,會好的”。爺爺就在這樣的“搖籃曲”中睡著了渐排。沖著陽光炬太,打起鼾來。我終于也嘴角上揚驯耻,松了一口氣亲族。
回到家,我一個人安靜的待在房間里可缚■龋回想著今天的一幕幕。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帘靡,直到整個人號啕大哭知给。回憶一點一點找回在我的腦海里描姚,可現(xiàn)實有又一針一針的刺痛在我心里炼鞠。我以為自己很偉大缘滥,卻不能幫爺爺承受哪怕一點點的痛苦。一想到那個蜷縮著的單薄的身板和痛苦掙扎的表情谒主,我的心就是一緊朝扼。
失眠夜,我關(guān)了燈霎肯,爬到電腦前敲進這篇文字擎颖。此時的我眼睛大概是紅腫的。腦海里閃過的似乎有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