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周一晚上11點拇派,我從(深圳)固戍地鐵站正準(zhǔn)備下車荷辕。
站在我所在的那一節(jié)車廂的門口的那個男人,在車門打開后件豌,突然向我們大聲的發(fā)號施令起來: “下車哦疮方,都快下車!”
他一邊不斷的嚷著讓我們下車茧彤,一邊將經(jīng)過他身邊的人骡显,用力的推搡出車廂。
下車后的人,尤其被他親手推出車廂的人惫谤,憤怒的站在車門外壁顶,對著他怒目而視。
“這他媽是誰石挂?有什么權(quán)利這么做博助?”
他是一個中年男人,我猜測他是40歲左右痹愚,他沒有穿著任何制服,我確定他不是地鐵的工作人員蛔糯,事實上他穿的很差拯腮,很舊的衣服,他的頭發(fā)應(yīng)該很長時間沒有得到清洗蚁飒,凌亂的打著卷动壤。他膚色很黑,上肢很健壯淮逻,手看起來很臟, 我想他是從事某種體力勞動的職業(yè)琼懊。
他并不和我們這些下車后的人對視,只是認(rèn)真的指揮剩下的人爬早。
“下車哼丈,下車,快下車筛严!”
地鐵要開往下一站了醉旦,車廂門關(guān)上之前,也沒有人敢真正的上前和他理論桨啃。
我本以為他是個瘋子车胡,但透過車窗我看到,他沒有騷擾還在車廂內(nèi)的其他人照瘾,只是滿足的靠在一旁匈棘。
地鐵開走了,郁悶的人析命,好奇的人主卫,就都散了。
我站在那里碳却,這個不知名的人队秩,讓我想起另一個不知名的人。
我高三的時候昼浦,有一次去校門口取快遞馍资。
拿了快遞要走的時候,快遞員沒由來的問我:“張xx,你認(rèn)識不鸟蟹?”
他幾乎是用鼻子看著我乌妙。
好巧,他問的這個人建钥,剛好是我們班的藤韵。
他于是命令我:“去把張xx,給我叫下來!”
我回他有什么事熊经?
他瞪了我一眼泽艘,我就像影視劇中,向上級問了不該問的話的無知士兵一樣镐依。
“嘖匹涮!這個,他的” 他搖搖一個快遞盒槐壳。
我說然低,好的,然后就往回走了务唐。
“快點雳攘!” 他下命令時,言簡意賅枫笛。
我反而慢悠悠的走起來吨灭。
終于,他對我忍無可忍了崇堰,破了音的大喊沃于,“跑步前進(jìn)!”
我也終于忍無可忍了海诲,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他繁莹。
這種沉默的對質(zhì),從一開始的憤怒特幔,到可笑咨演,最后淪為悲哀。
這個中年男子蚯斯,一個無名的快遞員薄风,不年輕,不富有拍嵌,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很多人遭赂,可以命令他“跑步前進(jìn)”。
打破對質(zhì)的横辆,恰好是我的張姓同學(xué)撇他,張某從我身邊走過,走向快遞車,走向他困肩。
我看到他眼中的理直氣壯隨著張某的走近划纽,慢慢流逝,張某報出自己的名字時锌畸,又逐漸蔓延開的慌亂勇劣。
他已經(jīng)打電話給張某了,支撐他命令的脆弱理由也不存在了潭枣。
張某的快遞就在他手邊比默,可他還是翻翻找找了半天。
而我轉(zhuǎn)身走開盆犁,他隨即“找到”了張某的快遞退敦。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職業(yè)蚣抗,都是被人尊重的。
尊重就如同財富一樣瓮下,20%的人翰铡,享受著80的尊重。剩下的人讽坏,則掙扎在自尊缺乏的營養(yǎng)不良里锭魔。
當(dāng)你終于有一天感受到了衰老,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都可以對你頤指氣使路呜。
而你卻沒有被人尊重的資本迷捧。
20歲的時候,你渺小胀葱,但你是燎原星火漠秋。
40歲的時候,你渺小抵屿,你只是一只螻蟻庆锦。
如果一個人要發(fā)瘋,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起點么轧葛?
謝謝你搂抒,第一個喜歡本文的@醉美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