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光
如果評選當代江南八怪的話吞鸭,曾康一定會入選。我認識他的時候远寸,還在生產隊里當農民。當時沙家浜傷病員之一費介成剛從上海警備區(qū)離休回到常熟屠凶,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員劉飛聽說費介成是常熟人驰后,就囑咐他:"回去之后,爭取當地領導支持矗愧,辦個展覽館灶芝。″費介成一回到常熟唉韭,就整天奔走在陽澄湖畔监署,尋找當年的舊戰(zhàn)場和幸存者,陪同他一起來走訪的纽哥,就是曾康同志钠乏。曾康原來插隊在古里,照例說春塌,費介成來走訪晓避,與他渾身不搭界≈豢牵可是俏拱,他就是這樣一個熱心人,陪同費介成寸步不離吼句。實在感動了費老锅必,于是,由費介成推薦惕艳,曾康與他一起抓常熟地區(qū)的黨史搜集工作搞隐。這一下可好了,曾康有了用武之地远搪,在黨史研究方面一發(fā)不可收拾劣纲,有些細枝末節(jié)也被他查得一清二楚。許多同行都稱他"老百曉″谁鳍,有些不清楚的事問他癞季,他都能一一回答。所以倘潜,從沙家浜陳列室到紀念館绷柒,都有曾康的一份功勞。
后來涮因,曾康被安排在常熟博物館工作废睦,對歷史文化的收集和整理也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喜歡熱鬧蕊退,又愛開玩笑郊楣,所以同行們都要逗他取樂。在一次民間文學協會的年會上瓤荔,有人出了一條燈謎净蚤,謎面是"發(fā)展養(yǎng)豬",叫大家猜謎底是什么输硝?結果大家一時猜不出今瀑,直到有人提醒是猜人名,而且遠在天邊点把,近在眼前橘荠。大伙才幌然大悟,原來謎底就是曾康(增糠)郎逃,引得哄堂大笑哥童。從此以后,因為工作的需要褒翰,我們之間經常聯系贮懈。他有個特點,每次相遇优训,只要談起黨史朵你,他總會滔滔不絕,夸夸其談揣非,談到動情處抡医,他把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出來,有時笑早敬,有時哭忌傻,有時甚至放下飯碗,翩翩起舞搞监,不了解的人芯勘,以為他在發(fā)神經病。有一次腺逛,他放下飯碗荷愕,突然跳起了忠字舞。當時我也在場棍矛,問身旁舞蹈老師牛小艾:"他的舞蹈跳得怎么樣安疗?″牛小艾笑著說:"跳得還真不錯」晃″聽了牛小艾的評語荐类,我在想,曾康的舞蹈真的不是在瞎跳茁帽。
實際曾康為人熱心玉罐,有事肯幫忙屈嗤,這是人所共知的。但他心直口快吊输,心里有話就要講饶号,甚至不分場合。我是熟悉他的季蚂,即使他說我壞話也不計較的茫船,但不能對所有人一概而論的。有一次扭屁,他喝了點酒算谈,有些飄飄然了,甚至對本單位的領導也說三道四起來料滥。偏偏有位愛打小報告的人然眼,悄悄地把他亂噴的話用小錄音機錄了下來,放給他的領導聽葵腹。幸虧這位領導知道他的脾氣罪治,也沒有太計較,要是這位領導氣量小一點礁蔗,他的苦頭就有得吃了觉义。
事后,有人問他:"有沒有這么回事浴井?″他搖搖頭說:"別提了晒骇,以后我該注意點了。"其實磺浙,他的脾氣一直沒有改洪囤,吃飯或喝酒時,總是手舞足蹈撕氧,喜怒哀樂瘤缩。不久,我與他都退休了伦泥,我們見面的機會也少了剥啤。有一次,我問博物館的一位朋友:"曾康現在去了哪里不脯?"朋友告訴我:"退休以后府怯,他去了上海女兒家里,在看外甥防楷∥″正是"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复局。"因為我沒有他的電話冲簿,倒也很想念他的粟判。后來就委托他的一位好友打電話咨詢了一下,才知道他患了抑郁癥峦剔,在上海女兒家里養(yǎng)病档礁。
曾康脾氣可能怪一些,但肯定是位很好的同志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