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我嘴笨”蒙畴,“這東西沒啥技術(shù)含量扛伍,你要能拿個物理或者數(shù)學競賽的獎那才厲害”
上周荧降,阿姨接到小表妹班主任的電話狱掂,被請去學校辦公室,原因是小表妹在學校跟同學打架艺普。
到了學校华畏,弄清楚來龍去脈谨敛,原來是班級組織同學們跳繩媳荒,小表妹和另一個男生被安排一起搖繩子抗悍,可是男生一直不配合,小表妹氣不過就上前踹了他一腳钳枕。這件事小表妹自然是有錯缴渊,阿姨只能是對男生爸媽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又向老師一通保證鱼炒,這事才算是過去了衔沼。
等回到家,阿姨問小表妹昔瞧,為什么不能跟那個男生好好說指蚁,而是直接動手了呢?小表妹低著頭一聲不吭自晰,半天才囁嚅著說:“爸爸說我嘴笨凝化。”
我當下震驚缀磕。
我知道這話的意思缘圈。小表妹的父親劣光,說話有些口齒不清袜蚕,而小表妹完美的遺傳了這一點。但也只是有些小影響绢涡,既不影響表達牲剃,也不影響別人理解,絕達不到“嘴笨”的程度雄可,說話完全沒有問題凿傅。姨夫這話也許只是隨口一說缠犀,也可能是開個小玩笑,但卻被小表妹聽進耳里聪舒,記上心頭辨液。
恰巧這時,大表妹也放學回來箱残,喜滋滋的從書包里掏出一本榮譽證書滔迈,拿到姨夫面前,微微翹著嘴角有些小嘚瑟被辑。
姨夫接過證書燎悍,“演講競賽一等獎?”姨夫皺著眉頭盼理,“這個東西沒啥技術(shù)含量谈山,你要能拿個物理或者數(shù)學競賽的獎那才厲害!”
大表妹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宏怔,氣急敗壞地說了句“怎么沒有技術(shù)含量了奏路?就你厲害!”扯回證書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臊诊。原本應該輕松愉快的周末思劳,氣氛一下子變得凝滯。
大表妹很個很優(yōu)秀的孩子妨猩,成績都是年紀前幾名潜叛,繪畫、表演壶硅、組織活動樣樣都行威兜。但我寧愿她不要這么優(yōu)秀,因為她不快樂庐椒,也太累椒舵。她總是刻苦努力,樣樣爭先约谈,就希望能獲得姨夫的贊賞笔宿,可是每次姨夫不但不夸獎,反而還進行打擊棱诱。
大表妹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變得要強泼橘、尖銳又脆弱,只要一被批評迈勋,就會立刻強烈反彈炬灭,但之后又會默默的躲起來哭。
其實靡菇,在姨夫心里重归,是很喜歡大表妹的米愿,非常引以為傲。常常在家人們和其他人面前夸耀鼻吮,對她獲得的榮譽也是如數(shù)家珍育苟,只是從來不當著大表妹的面這么做。
那天回家以后椎木,我很受觸動宙搬,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
父親喜歡做木工拓哺,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勇垛,父親喜歡叫我?guī)兔λ牲c活。我動手能力稍差士鸥,木工更是一竅不通闲孤,因此常常出錯。而每當我沒做好的時候烤礁,父親總說:“你怎么這么笨讼积。”
也許就是隨口一說脚仔,也許是恨鐵不成鋼勤众,也許是干壞了他有點著急,我不清楚鲤脏,而且好像對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影響们颜,我看起來還是一樣樂觀開朗。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猎醇,當時每次聽見這句話窥突,我心里都會一顫,不敢看他的眼睛硫嘶,然后更加小心翼翼阻问,但往往越小心就越出錯。而直到現(xiàn)在沦疾,每當我境遇不佳称近、陷入低谷的時候,這句話還會像夢魘一樣哮塞,在我腦海中糾纏不去刨秆,如水妖一般,把我這個溺水者彻桃,拖向更加黑暗的深淵坛善。
“上帝說要有光晾蜘,于是便有了光”
我們的傳統(tǒng)信奉“謙虛使人進步邻眷,驕傲使人落后”眠屎,我們也一直踐行著這一信條。以至于我們總是長于說教肆饶,而吝于夸贊改衩。
孩子有了長足的進步,我們說“還要繼續(xù)努力”驯镊。
孩子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葫督,我們說“不要驕傲,繼續(xù)保持”板惑。
孩子表現(xiàn)不好橄镜,我們說“你看看人家”、“你怎么這么笨”冯乘。
言語的力量何其強大洽胶,我們以為是在激勵孩子上進,教會孩子謙遜裆馒,可事實上姊氓,卻是在一次次摧毀他們的期待和自信。
當我們說“笨”的時候喷好,就在孩子心中種下了愚笨的種子翔横;當我們說“還要繼續(xù)努力”的時候,就是在告訴他們你即使這么努力也還是不夠好梗搅。
言語就像陽光禾唁,看似無形,卻能引領(lǐng)生長的方向无切。
姨夫如果能夠常常贊揚鼓勵小表妹說話而不是說她嘴笨蟀俊,相信她會更樂于言語溝通而不是直接選擇肢體沖突;
姨夫如果能夠在大表妹取得成績的時候給予表揚和贊賞订雾,相信大表妹也不會變得尖銳而又脆弱肢预;
父親如果能夠在我做的不好的時候,鼓勵我并交給我正確的方式洼哎,而不是說我笨烫映,相信我也不會直到現(xiàn)在,遇到需要動手能力的事時畏縮緊張噩峦、踟躕不前锭沟。
希望孩子成為怎樣的人,就把這希望化成言語识补,盡情的贊美吧族淮。
“上帝說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本文正在參與從心祝辣,遇見幸福 | 一次可以朗讀與聽見的心理專題征文贴妻,你也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