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吳憂
4月10日? 周二
桃園眷村是我在這個城市最喜歡待的一個地方药蜻。因為我喜歡喝豆?jié){吃油條,豆?jié){油條里有家鄉(xiāng)的味道替饿,可惜這里沒有蝦皮豆腐腦语泽,蝦皮豆腐腦里撒上一點香菜末和酥香黃豆,那就是完美视卢。
除了有我喜歡吃的踱卵,我還喜歡桃園眷村的環(huán)境,常常一個人貓在角落里据过,打開筆記本惋砂,靜靜地工作很久。
接到蕭鳶電話時绳锅,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西饵。超萌的手機鈴聲把我從超現(xiàn)實的文本中拽出來,我一看鳞芙,是蕭鳶眷柔,忙不迭地接起來。
蕭鳶可以不接我三個電話原朝,但是超過三聲我沒有接她電話驯嘱,她要發(fā)火,理由是我這個手機控怎么會接不到她的電話呢竿拆,很顯然宙拉,她還把我當(dāng)做在校生,可事實是丙笋,我已經(jīng)工作了谢澈。
可是煌贴,作為一個工作的人,依然在享受她每周定期帶我吃美食的福利锥忿,每個季度定期帶我逛街shopping的福利牛郑,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跟她強調(diào)我已經(jīng)工作了。
晚上在桃園眷村碰頭敬鬓,是我定的淹朋,一是好懷念豆?jié){泡油條的味道,二是她們過來的比較晚钉答,我還可以工作一會兒础芍。
今晚見面,應(yīng)該會說昨天的事情数尿。如果不是因為昨天親眼目睹仑性,我是不會相信褚安寧的生活是這樣的,我一直覺得光宗耀祖人挺好的右蹦,經(jīng)常請我們吃飯诊杆,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們家安寧……我們家安寧……”
蕭鳶還說何陆,他又出軌了晨汹。我就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又出軌贷盲?難道以前也出軌過淘这?那褚安寧為什么還要和他在一起?他們兩夫妻為什么還要上演恩愛的戲碼晃洒?
現(xiàn)在想來慨灭,我對于褚安寧的生活并不了解。
我表姐和蕭鳶是同學(xué)球及,在我來這個城市讀書之前氧骤,我表姐翻出了許久不聯(lián)系的老同學(xué)的電話,須臾了好一會兒吃引,才撥打筹陵。雖然高中三年,兩個人好到可以睡一床被子镊尺,但是大學(xué)在不同的城市朦佩,工作在不同的城市,生活軌跡也完全不同庐氮。我表姐在老家當(dāng)個公務(wù)員语稠,帶著兩個孩子,蕭鳶在大城市的CBD當(dāng)金領(lǐng),獨身一人仙畦。
但是输涕,接到我表姐電話,蕭鳶的口吻里滿滿的都是驚喜慨畸,沒有半點陌生莱坎。掛了電話,表姐長噓一口氣寸士,拿起一塊西瓜壓壓驚檐什,西瓜的汁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行了弱卡,我跟我同學(xué)都說好了乃正,她到火車站接你,送你去學(xué)校谐宙√淘幔”
我父母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界弧,覺得太麻煩人家了凡蜻。表姐一揮手,大喇喇地說垢箕,“沒事划栓,她有車,直接開車去接条获≈臆瘢”我媽回去就準備了半個行李箱的好吃的,邊塞邊說帅掘,“人家一個人在那么遠的地方打拼委煤,不容易……”我當(dāng)時還為這半箱吃的生氣,原本我的東西放一個行李箱就可以了修档,結(jié)果我又背上了超大的登山包碧绞,出發(fā)之前,我媽又塞我一個裹了里外三層的袋子吱窝,千叮嚀萬囑咐讥邻,“正著拿,別弄灑了院峡⌒耸梗”我上了火車才仔細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原來是一袋醉蟹照激,我心里想著发魄,“也不怕壞×├”
我后來才意識到這半箱吃的和那一袋醉蟹帶給我的福利是多么的大励幼。但是欢策,當(dāng)時我不懂。我不懂蕭鳶的孤獨赏淌,不懂這些老家的野味帶給她的滿足感踩寇。
在我們?nèi)齻€人里,我一直覺得褚安寧是最幸福的六水。我嘛俺孙,還在面臨生存與毀滅的選擇,如果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掷贾,我可能就回老家考個編制算了睛榄,公務(wù)員、事業(yè)單位想帅、教師场靴,哪怕銀行也可以。蕭鳶嘛港准,她有房有車旨剥,拿的是年薪,可是她父母都不在了浅缸,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轨帜,沒有戀愛,只有工作衩椒。所以蚌父,安寧真的是我們?nèi)齻€人里最幸福的那一個。
她不用工作毛萌,老公每個月給她一萬塊錢家用苟弛,家里的其他開支,她老公都付了阁将,所謂家用膏秫,差不多就是她的零花錢。她父母冀痕、親人都在這個城市荔睹,這個城市有她的小學(xué)同學(xué)、中學(xué)同學(xué)言蛇、大學(xué)同學(xué)僻他。孩子已經(jīng)讀幼兒園了,婆婆負責(zé)了孩子的大部分事情腊尚。不管問誰吨拗,都會覺得這個女人過的挺好。
至少,我以前一直覺得挺好的劝篷。
但是哨鸭,現(xiàn)在如果再問我,褚安寧的生活娇妓,你羨慕嘛像鸡?我可能會重新給個答案」。婚姻是愛情的最高形式只估,如果,到頭來着绷,這場婚姻只剩下形式蛔钙,那還有什么意義。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背叛我荠医。
我以為我會等很久吁脱,但是沒想到蕭鳶今天按時下班了。該說的都說了彬向,我也不知道我應(yīng)該再發(fā)表點什么意見兼贡,雖然,我晚上回去還有工作幢泼,可是紧显,今天的氛圍實在不適合早點散伙回家。
蕭鳶抬頭看著眼里含淚的褚安寧缕棵,又轉(zhuǎn)頭環(huán)顧了四周,她覺得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談這樣的話題涉兽≌新浚“走!換個地方說枷畏。我先去結(jié)賬别厘。”
“去哪兒呀拥诡?”褚安寧帶著哭腔問蕭鳶触趴,我也有點懵了,蕭鳶永遠都是我們這個三人小組的領(lǐng)頭羊渴肉,我們只需要跟著頭羊就行了冗懦。
“就去事發(fā)地點〕鸺溃”
“什么披蕉?”褚安寧訝異地看著蕭鳶,我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去那兒。
“別問為什么没讲,就去那天你們喝茶那個地方眯娱。”蕭鳶不由分說爬凑,站起來徙缴,拿上錢包就去結(jié)賬。
開車過去的路上嘁信,蕭鳶看著后視鏡里的褚安寧直接發(fā)問娜搂,“安寧,你沒有跟你老公攤牌吧吱抚?”褚安寧聽到這話百宇,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倒是緊張地坐直了后背秘豹,直勾勾地看著褚安寧携御,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跟你在一起這些年既绕,我連那點心思都沒有嘛啄刹?我怎么跟他攤牌,攤牌有用嘛凄贩,我又沒有抓住實質(zhì)性的東西……”蕭鳶和我在后視鏡里對視了一眼誓军,心里給褚安寧點了一個贊,這家伙終于開竅了疲扎。
“行昵时,你還有這個腦子我就放心了〗飞ィ”
我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壹甥,既然去昨天我們喝茶的地方,那不如去那個帥哥的店里喝咖啡去壶熏。他昨天把安寧姐送過來的時候句柠,說他的咖啡店就在這條路上,順著路走就能看到棒假,店名叫Hello溯职。
我“哎呀”一聲,嚇得蕭鳶和褚安寧一驚一乍帽哑,“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邻寿,咱們要不要去那個帥哥的店看一看呀进鸠?”
褚安寧說胳嘲,“你知道那個店在哪嗎温算?”
我極其自信地俯視大家她肯,“找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他把你送回來的時候說他的店就在那條路上鹰贵,一直往前走就是了晴氨。”
褚安寧有點踟躕不定碉输,“算了籽前,算了,我可不想再見人家了敷钾,實在是太丟臉了枝哄。”
蕭鳶表示很納悶阻荒,“這有什么可丟臉的呀挠锥?我覺得這個人挺好的,人家看你找不著回去的路侨赡,還特地送你蓖租。要不咱們?nèi)ニ牡昀锟纯绰铮〉眠€得找地方喝茶羊壹”突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