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溶推,最不解風情的人徊件。
二哥的木納,出了名蒜危。整天就知道做兩件事:在家干活虱痕,在外面干活。要說二哥也有特長辐赞,愛說話部翘。在家里,遇到芝麻粒大點事都叨叨個沒完响委,沒人聽新思,就自個叨叨。比如赘风,二嫂不小心打碎一個碗夹囚,或者,倒點剩菜剩飯邀窃,二哥就開始叨叨了荸哟。“敗家娘們”是二哥的口頭禪瞬捕。二哥還有一個特長鞍历,過日子是一把好手,出了名的節(jié)儉肪虎。
每當二哥犯了叨叨病劣砍,二嫂不想聽,也懶得跟他掰扯扇救,就躲出去刑枝。半個小時回來,二哥還叨叨呢迅腔。你說氣人不仅讽?我們給二哥起了個外號:碎嘴子,二哥也不介意钾挟。你說可笑不?
其實饱岸,自從嫁給二哥掺出,二嫂就想改變二哥徽千,想把二哥調(diào)教成,人前人后都能拿出手的理想老公汤锨。開始一兩年双抽,二哥還算聽話∠欣瘢基本上是二嫂說東牍汹,他不往西。二哥是打心眼里喜歡二嫂柬泽,能娶到二嫂是二哥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慎菲。后來,有了兩個孩子锨并,二哥才露出了被二嫂稱之為“丑惡的嘴臉”的本性露该。
二嫂聽人說,改變自己是圣人第煮,改變別人是神經(jīng)病解幼。二嫂說她都快成神經(jīng)病了,只好收手包警,任由二哥自由泛濫撵摆。
我至今都弄不明白,當年二嫂怎么會嫁給了二哥害晦。如今二嫂雖說已經(jīng)五十出頭了特铝,但還是風韻猶存。雖是稍胖了點兒篱瞎,但底子好苟呐。這個底子就是個高,白凈俐筋,模樣俊俏牵素。二嫂笑起來尤其好看,眼睛像兩彎水靈靈的月牙澄者,嘴巴也是恰到好處的一彎月牙笆呆,一口細密的牙齒,又白又亮粱挡,太陽底下都晃眼睛赠幕。當然,自從二哥露出“丑惡的嘴臉”后询筏,二嫂很少對二哥這樣笑過榕堰。
記得有一次,二嫂給我吐槽。說她過生日的時候逆屡,和二哥恰好出去辦事圾旨,路過一個花店,門口擺了很多菊花魏蔗,當時剛好臨近清明節(jié)砍的。
二哥指著那些菊花說,慧琴莺治,一會回來給你買些花廓鞠。
把二嫂氣得胸口悶了好幾天,半個月沒理二哥谣旁。二哥像沒事人一樣床佳,竟不知二嫂為啥生氣。
二嫂說蔓挖,二丫(我的名字)夕土,你二哥當時說買菊花的表情很真誠,不像故意的瘟判≡剐澹活了半輩子,連菊花是干什么用的都不知道拷获,二丫你說我這不是找了一個傻子嗎篮撑?
二嫂最后發(fā)狠說,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匆瓜,就是和我二哥離婚赢笨。
以前,二嫂沒少給我說二哥的糗事驮吱,我總是勸二嫂茧妒,說,我二哥再不好左冬,你家財政大權(quán)在你手里吧桐筏?你愛打扮,今天穿金明天戴銀拇砰,我二哥沒干涉吧梅忌?
我和二嫂年齡相仿,她沒過門除破,我倆就是閨蜜牧氮。
這回,我也生二哥的氣瑰枫,可不就是個傻子嗎踱葛。我說,二嫂,我支持你離婚尸诽,讓我二哥老無所依圾笨,一個人孤獨終老。
最近逊谋,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二嫂開始對二哥笑了土铺。二哥呢胶滋,似乎也沒怎么得意,還像以往一樣悲敷,不太省心究恤。
三問四問,才問出原由后德。
原來部宿,去年二嫂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買了二十萬理財瓢湃,一個月利息一萬四理张。大概三個多月后,老板跑路了绵患,二嫂等于虧了十五萬雾叭。知道情況那天,二嫂的頭比她家門前大楊樹上的喜鵲窩還大落蝙,似乎房后馬蜂窩里的大馬蜂也鉆進了腦袋织狐,嗡嗡作響,死的心都有了筏勒。
二嫂給二哥打電話移迫,剛說一句,回來給你說個事管行,眼淚就快掉下來了厨埋,趕緊掛了電話。木納的二哥竟又打了過來病瞳,他急急地問揽咕,慧琴,你咋了套菜?是不是生病了亲善?
等二嫂說了理財?shù)氖拢缇谷恍α硕翰瘢f蛹头,我當什么了不起的事,賠了就賠了唄,賠了咱再掙唄渣蜗。
要知道屠尊,二哥可不是什么大款,十五萬耕拷,夠他掙兩年讼昆。
從那天起,二哥在我們家的形象一下高大起來骚烧。雖然還有顯而易見的諸多缺點浸赫,但在難能可貴的優(yōu)點下,“夠爺們”仨字還是擋也擋不住地熠熠生輝赃绊。
還有既峡,從那天起,二哥愛叨叨的毛病改了碧查,掛在嘴邊的“敗家娘們”运敢,也沒見二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