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趙雪和她媽在閑談的間隙代虾,得知了隔壁的一個老頭死了进肯。
“今天早上,他們發(fā)現(xiàn)隔壁的老頭死了棉磨!”
“怎么就死了江掩?前兩天不是還挺好的嘛?”
“今天早上乘瓤,別人上屋頂摘菜环形,看到他光著屁股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喊了一聲衙傀,沒答應(yīng)抬吟!去摸,已經(jīng)冷了统抬!”
“······”
“不知道是餓死的火本,還是冷死的危队!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趙雪的媽嘆了一口氣。
餓了和冷死的現(xiàn)象好像距離2018年已經(jīng)離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了钙畔。
2茫陆、
70多歲的老頭和自己的兒子媳婦住在快拆遷的小區(qū)里,整個小區(qū)的樓層最多三層擎析,底層住滿了人簿盅,方便停車充電,方便進(jìn)出揍魂,最關(guān)鍵的是不會漏雨挪鹏,只是比2樓多出50塊。
老頭的媳婦和趙雪他們都住在2樓愉烙,老頭被安排到3樓讨盒,和陽臺和雞鴨住在一起。房租每個月不超過300塊步责,公共的廁所返顺,過道上就是廚房,每次下雨蔓肯,每戶的家里都滴滴噠噠的遂鹊,大家也習(xí)慣了用水盆子接水。
2樓的住戶不是特別多蔗包,因為漏雨比較嚴(yán)重秉扑,而且非常的窄,一個過道调限,每次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舟陆,但依然有絡(luò)繹不絕的人搬來。趙雪和她媽也住在這里耻矮,為了省錢秦躯。
3、
老頭已經(jīng)和兒子媳婦在這兒住了很多年了裆装,說是家里的老伴兒死了踱承,只能跟著兒子在城里面生活,漸漸喪失了勞動力哨免,也不招人喜歡了茎活。夏天就在趙雪門口擺上幾塊磚,上面墊上一個硬紙殼琢唾,坐一下午载荔,或者一整天。冬天就在屋里不出門慧耍。
夏天身辨,趙雪的門口比起3樓更加涼快丐谋,老頭更樂意坐在這個地方芍碧。有時候太陽轉(zhuǎn)換了方向煌珊,他也就在門口那塊不大的地方換著方向避開太陽。整個夏天趙雪每天下班都能在門口看見老頭泌豆。
老頭從不打招呼定庵,但是會沖著趙雪笑。老頭墊在磚上的硬紙殼顏色變成了灰黑色踪危。夏天過得很快蔬浙,老頭換了凳子,還是坐在趙雪的門口贞远,這次是迎著太陽畴博,太陽照在那兒,他就坐在那兒蓝仲。
4俱病、
“大姐,大姐”門口的老頭在喊袱结。
“大姐亮隙,大姐”門口的老頭喊得更大聲了,趙雪正在和她媽在家吃飯垢夹,不知道是老頭在叫誰溢吻,繼續(xù)叫了幾聲,趙雪的媽走到了門口果元,跟老頭嘀咕起來促王。趙雪也走了出來。
“大姐而晒,你幫我跟我兒子打個電話嘛硼砰!”老頭焦慮的低著頭,很難啟齒欣硼,又不得不說题翰。
“我哪兒有你兒子的電話?”
“你問一下其他人诈胜,有沒有我兒子的電話嘛豹障!他今天出去了,還沒回來焦匈!天都黑了血公!”老頭一邊說一邊用迫切想要得到幫助的眼神看著趙雪她媽。
“我沒有你兒子電話缓熟!”
“你把你兒子電話號碼拿出來嘛”趙雪插了一句話累魔。
“他咋子記得到他兒子電話嘛”趙雪她媽不太樂意摔笤,覺得就是浪費(fèi)話費(fèi)。結(jié)果第一個電話就打到成都了垦写,還是一個婦女接的吕世。顯然不是老頭兒子的電話。
“1530088·····”
“1580080·····”
老頭低著頭拍腦袋說:“這就是他電話呀梯投!怎么不對懊健!你再幫我打一下嘛分蓖!”
趙雪的媽更加不樂意了尔艇,事情沒辦成,話費(fèi)又浪費(fèi)了“你都打到成都了么鹤,都說了不是你兒子電話终娃,你說的號碼不對≌籼穑”趙雪的媽一個月的話費(fèi)才10多塊棠耕,這一下子就花了好幾塊錢,更加不樂意了迅皇。
“你坐在這門口干啥子昧辽?丟人現(xiàn)眼”老頭的兒子拎著包,從狹窄的過道走了過來登颓,嫌棄的看了一眼搅荞,就徑直的走了。
“我讓他們給你打電話框咙,天都黑了咕痛,你還沒回來!”
"我這么大的人,還要你操心嘛喇嘱!"老頭的兒子越發(fā)的嫌棄茉贡。
“我沒有鑰匙,我一天沒吃飯了者铜,沒得米了腔丧!”老頭佝僂著背,跟在兒子的后面慢慢走了作烟。
“沒米了愉粤,沒米了!你不曉得早點(diǎn)說呀拿撩?”
“我說了好幾次了”老頭委屈的辯解著衣厘。
趙雪繼續(xù)吃飯,3樓噼里啪啦的,是老頭的兒子罵著老頭“老東西影暴、你不要臉错邦,我還要臉······”
5、
趙雪一個星期前回家又聽見她媽在嘮叨型宙,“老頭兒的媳婦罵的難聽的很撬呢,什么大媽大娘都罵出來了!”
“為啥子早歇?”趙雪問她媽倾芝。
“老頭把門上的鎖砸了讨勤,說是沒有米了箭跳!”
今天老頭死了。
(很難想象老頭到底是怎么死的·······)
文中內(nèi)容源于宜賓的真實(shí)故事潭千,有部分改編谱姓,名字均為化名。
ps: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