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點富稻,讀著恰克.帕拉尼克的小說掷邦,感受一種信口雌黃的快感。哦唉窃,和艾米.亨佩爾如出一轍的極簡主義耙饰,干得漂亮!
合上書的時候纹份,這個世界準備了空洞的天花板在等著我苟跪,并在上面安置了一只單調(diào)的圓形燈,如果沒猜錯的話蔓涧,燈上面應(yīng)該是巴洛克的花紋件已。
酒精把前幾日剛充滿身體的所有正能量全部沖刷干凈,整個人又開始如少年般對這個世界的存在懷疑起來元暴。我懷疑所有篷扩,甚至懷疑整個人類社會是個完美無瑕的玩笑。人生的意義是什么茉盏?人的價值能有幾何鉴未?人的生命是等價的嗎?倘有上帝鸠姨,他是偏心抑或公平铜秆?電視里放的盡是些假大空的廢話,你還相信嗎讶迁?人類的終極追求是什么连茧?說真的,有嗎巍糯?為什么戰(zhàn)爭頻仍啸驯?文明的發(fā)展難道不是為了消解安全感缺失而帶來的焦慮嗎?那如果有一個神明祟峦,冥冥中覺察出這一切罚斗,甚至假意操縱了這一切呢?我們經(jīng)常感受到的“靈驗”或者“命運感”宅楞,難道不是一種編有固定規(guī)律的程序走到了那一步针姿?你我死掉之后,會去向哪咱筛,換種說法搓幌,我們會從哪個星球、以哪種樣貌迅箩、在哪種房間“醒來”溉愁?
以上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至少如今沒有)。我們所親手建設(shè)的、高完成度的拐揭、沒露出絲毫馬腳的繁榮世界啊撤蟆,你何時變成了如今充滿戾氣的模樣?
支起身堂污,點上一支煙家肯,我讓青色的煙霧漂浮在我自己的空間。
周日盟猖,老婆和孩子都不在讨衣,終于可以放心地獨享我的一人時光啦。
昨晚喝醉后發(fā)生的所有事式镐,我全都記不得了反镇,我喝得昏天黑地,整個人如同墜入蒸籠地獄娘汞,渾身焦熱無比歹茶。我到底是怎么到的家?完全沒印象你弦。
電話響了惊豺。
手機,手機禽作,手機在哪兒尸昧?
我把床邊摸了個遍,最后循著聲源领迈,在妻子的枕頭下面找到了彻磁。
“才醒吶碍沐?”
“醒了有一會了狸捅,看了會兒書±厶幔”
“早飯在廚房尘喝,小奶鍋里有粥,咸菜啥的在洗碗臺旁邊斋陪⌒嗤剩”
“哦∥扌椋”
“我剛送兒子來培訓(xùn)班缔赠,你猜怎么著,我遇到了一個老同學(xué)友题,初中一個班的嗤堰,我倆聊天聊了好一會……時間過得真快啊《然拢”
“那還挺巧的踢匣「娼常”
“對啊,他叫李周全离唬,以前他是我們班最調(diào)皮的男生后专,經(jīng)常作弄我,我那時候不是班上的尖子生嘛输莺,他屬于差生那一撥……說來也氣戚哎,人家現(xiàn)在都是億萬身價的大老總了,沒法比啊嫂用,人比人建瘫,氣死人……我學(xué)習(xí)成績那么好,上的還是名校尸折,居然比不過這種流氓一樣的學(xué)生啰脚。”
“嗯实夹,你說得有道理橄浓。”
“對吧亮航,哪來的天理荸实,就這種……昻?沒文化的人缴淋,高中都沒畢業(yè)的人居然比我強……我聽他說他高中打架被學(xué)校開除了准给,后來說來北京開始跑運輸,一步一步重抖,現(xiàn)在居然在開發(fā)房地產(chǎn)哎露氮。我可要跟他搞好關(guān)系,我剛剛還和他加了微信钟沛,我要經(jīng)常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他畔规,搞不好哪里的什么房子可以優(yōu)惠點給我『尥常”
“得了吧叁扫,人家哪有那么好心⌒舐瘢”
“萬一呢莫绣,哈哈哈……”
我附和著笑笑,“阿芝啊悠鞍,我昨晚怎么回家的对室?我只記得我叫了個代駕。”
“代駕是個美女软驰?”
“什么女的涧窒,我記得代駕是個男的啊《Э鳎”
“昨天有個女人攙著你到家門口的纠吴,而且還穿得花枝招展、很風(fēng)流的樣子慧瘤。她說她和我們是一個單元的戴已,而且她居然知道你住在12層哎,你說奇不奇怪锅减?”
“有什么奇怪的糖儡,我壓根不記得身邊有過這種女人……”
“你記不記得自己心里有數(shù)!”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怔匣∥樟靠,女人啊每瞒,一秒鐘一個性格金闽,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剿骨,我的手機怎么會在她的枕頭下面代芜?
廚房里,稀飯的最后一絲熱氣被冬天抽走了浓利。腌蘿卜條挤庇,豆腐乳,荷包蛋贷掖,榨菜嫡秕,一字排開。
洗碗池的邊沿貼著張紙:老胡羽资,先喝熱水再吃飯淘菩,我送兒去學(xué)鋼琴遵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