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出場人物簡介】
火瞳:一只特立獨行的流浪貓拔妥。因老鼠絕跡婴氮,貓族終日碌碌無為纵苛,于是他懷揣著捉鼠夢想離開族群,踏著父親的遺志去尋找老鼠的蹤跡照弥。
黑尾:?一只原本生活在人類家中的混血寵物腻异。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兄弟姐妹中黑尾卻越長越像丑陋的老鼠这揣,為了活命悔常,他不得不離開家人…
翠羽:一只因偷獵者襲擊和家人失散的野鴨,被農夫撿到后给赞,開始了與雞群的生活机打。但狹隘的雞群不斷排擠、壓榨翠羽琼懊,讓她萌生離開雞群尋找家人的想法…
白太奶奶:一只有著神秘法力的刺猬弛房。
小刺頭:一只小刺猬判耕,白太奶奶的孫輩。
在自然界芥挣,如果一個動物還沒有品嘗過痛徹心扉的饑餓,那他就無法真正了解到體內藏有多么強大的破壞力耻台。這種源自身體內部的空洞感空免,會像黑洞一樣吞噬所有其他的感官,并快速侵蝕頭腦粘我、思維和判斷鼓蜒,什么道德痹换、倫理、善惡都弹、是非娇豫,在極度饑餓感面前,都會變得一文不值畅厢。面對饑餓的侵蝕冯痢,沒有誰能夠戰(zhàn)勝它。
當火瞳他們在白太奶奶家大塊朵頤的時候框杜,那群豬卻擠在一個破舊的屋檐下浦楣,和饑餓做著艱難的抗爭——豬群從養(yǎng)豬場逃走的時候,走得太急咪辱,沒顧上帶什么吃的振劳。此前,他們每天都要進食八九次油狂,無時無刻不是處于腸肥肚滿的狀態(tài)±郑現(xiàn)在可好,他們已經一夜一天沒有吃過像樣的東西了专筷,肚皮餓得咕咕直叫弱贼。堅持不了多久,豬群的靈魂將被饑餓俘獲磷蛹,變成胃腸的奴隸吮旅。
“我餓死了!”一頭豬說味咳。
“一整天沒吃正經東西了庇勃。”又一頭豬說莺葫。
“我都餓瘦了匪凉。”另一頭豬捧著自己肥肥大大的豬頭肉說捺檬。
“忍一忍吧再层!等咱們變成人,就想吃啥吃啥了堡纬!”
“恐怕在那之前聂受,我早就餓死了!”
“我想回養(yǎng)豬場了烤镐,至少那里還能吃飽喝足睡大覺蛋济。”
“好懷念養(yǎng)豬場的豬食炮叶,世界上沒有比那更美味的東西了碗旅《纱Γ”
“呃,我覺得還是蘑菇湯好吃一些祟辟∫教保”大笨說。
“唉旧困,沒有吃到那鍋湯醇份,真是我豬生最大的遺憾『鹁撸”
“不要再提那鍋湯了僚纷!一群沒有遠見的家伙!”一頭豬試圖打斷這個關于食物的話題拗盒。
“‘遠見’是什么怖竭?”
“能當晚餐嗎?”
“……”
“別吵了陡蝇,睡吧侵状,睡著了就不餓了∫阏”
“我是因為餓才睡不著≌雷螅”
“是呀悼嫉,吃飽了我早睡了。哪有工夫扯這閑篇兒拼窥∠访铮”
“哼,才不管你們呢鲁纠,我先睡了总棵。說不定夢里能有吃的呢「暮”
“夢里情龄?呵呵,醒了一樣餓捍壤≈枋樱”
“討厭!別打擾我睡覺鹃觉∽ㄐ铮”
“好懷念以前那種‘沒心沒肺,吃了就睡’的日子呀盗扇〉豢希”
“……”
皎潔的月光靜靜揮灑在這片幽靜的大地上沉填,豬群的爭吵聲漸漸被鼾聲所替代。
撇開豬群不說佑笋,卻說火瞳三人在刺猬家小住了幾日翼闹。期間小刺頭帶他們參觀了無比神奇的地下世界和線路復雜的地下通道,順便還拜訪了許多生活在地下的動物:他們到獾的家里參觀了規(guī)模宏大的食物倉庫允青,在野兔家品嘗了風味十足的田園蔬菜湯橄碾,在穿山甲家里見到了傳說中的寶葫蘆瓢等等。所有的地下動物都熱情招待了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颠锉,而且對能夠見到老鼠——這種消失了幾千年的地下鄰居——表示驚訝法牲,尤其是見到這只老鼠竟和一只大貓呆在一起平安相處時,更是驚掉了下巴琼掠!不過好在有小刺頭打圓場拒垃,火瞳和黑尾倒不至于太過尷尬。
又住了幾日后瓷蛙,小刺猬還想留火瞳三人多幾日悼瓮,但三人心中急著趕路,執(zhí)意要走艰猬,眾人便決定再住最后一晚横堡。
第二天一早,火瞳冠桃、黑尾和翠羽收拾行裝命贴,準備動身離開刺猬家。白太奶奶打開客廳的一道偏門食听,門外是一個又深又長的隧道胸蛛。
只聽白太奶奶口中默默念動了幾句咒語,不一會兒隧道里便響起隆隆的轟鳴聲樱报。隨著聲音的逼近葬项,從隧道深處鉆出一股帶著泥土芳香的大風,把他們幾個的毛發(fā)迹蛤、羽毛齊刷刷向身后梳過去民珍。很快,一個和房頂一樣高盗飒、和火車一樣長的大蚯蚓緩緩停在了門口穷缤。
“我和小刺頭馬上就要冬眠了。你們走之前箩兽,能幫我給老神仙帶一封信嗎津肛?”白太奶奶問。
“非常樂意效勞汗贫∩碜”
白太奶奶拿出一個蝸牛殼遞給火瞳秸脱,說:“那就麻煩你們把這個交給老神仙吧,謝謝了部蛇√剑”
火瞳雙手接過蝸牛殼,里面空空的涯鲁。他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巷查,但還是仔細收在了包袱里。
“另外抹腿,我把這輛蚯蚓列車的召喚咒語告訴你們岛请,歡迎你們明年開春兒后來我家做客【ǎ”
“好崇败!”
“這只大蚯蚓的名字叫做地聽蟲,當你們需要它的時候肩祥,就可以……”說著后室,白太奶奶將他們三個召到身邊,在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混狠。
“知道了岸霹,謝謝您,白太奶奶将饺,我們一定過來看您松申!”火瞳幾個感謝說。
隨后俯逾,他們三個踏進蚯蚓身上的玻璃座艙——其實也就是一個綁在蚯蚓身上的大玻璃瓶。坐定之后舅逸,蚯蚓肚皮上隆起一陣陣的波浪桌肴,蚯蚓列車開始一步一步向前挪動、加速琉历。
火瞳三個依依不舍地向白太奶奶和小刺頭揮手道別:“祝你們冬眠時做個好夢坠七!”
“也祝你們心想事成!”白太奶奶和小刺頭也揮手祝福旗笔。
蚯蚓列車很快便消失在了隧道深處彪置。
不一會兒,蚯蚓列車就抵達了地面蝇恶。蚯蚓將玻璃座艙拱出地面拳魁,火瞳三人打開玻璃瓶蓋,跳出來撮弧,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潘懊。隨著蚯蚓列車的離去姚糊,地面上留下了一堆淺淺的泥巴堆,把上來時沖開的洞口封得嚴嚴實實的授舟。
火瞳救恨、黑尾和翠羽剛剛站定,迎頭便撞上了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幽靈狼释树。餓了幾個晚上的幽靈狼肠槽,看到逃走的獵物又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恨不得一口把他們吞掉奢啥。
火瞳秸仙、黑尾和翠羽并不害怕,也不躲藏扫尺,而是蹦蹦跳跳走到旁邊的草叢筋栋,背對著幽靈狼彎下身子撿拾著什么。
這場景讓幽靈狼滿頭狐疑正驻,倍感費解弊攘。
當火瞳、黑尾和翠羽轉過頭對著幽靈狼做鬼臉的時候姑曙,幽靈狼卻被嚇得目瞪口呆襟交、四肢發(fā)軟,頓時舉著兩只前爪做出投降的樣子伤靠,飛奔著逃掉了捣域。邊逃跑還邊大叫:“小紅帽!啊宴合,天哪焕梅!小紅帽!我討厭小紅帽卦洽!我討厭死了小紅帽……”
原來贞言,白太奶奶在昨晚告訴他們,幽靈狼最怕的就是帶著紅帽子的人或動物阀蒂。就在剛才该窗,黑尾找了一朵小小的紅色喇叭花做紅帽子,翠羽找了一朵中等個頭的紅色喇叭花做紅帽子蚤霞,火瞳找了一朵大個的紅色喇叭花做紅帽子酗失。所以,當幽靈狼見到他們三個都戴著紅帽子時昧绣,害怕地逃走了规肴。
“你們看!”翠羽指著樹林外面喊,“那里應該就是夢之都了奏纪!”
他們順著翠羽所指的方向鉴嗤,穿過幾顆矮樹和一片小灌木叢,來到一塊向外突出的崖石邊序调。站在崖石上醉锅,眼前的視野頓時變得豁然開朗,懸崖下叢林疊翠发绢,眾山一覽無余硬耍。在一條山脈環(huán)抱的盆地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片被薄霧籠罩的城市边酒,若隱若現(xiàn)经柴。城市中心有一座高聳的大廈,穿透地面的霧層墩朦,拔地而起坯认,貫穿云霄,最為顯眼氓涣。
“嗯牛哺,應該就是那座最高的大廈了!”黑尾舉著兩頂喇叭花劳吠,站在火瞳的頭頂上說引润。
“老神仙應該就在那上面⊙魍妫”火瞳說淳附。
“那咱們趕緊出發(fā)吧!”翠羽催促道蠢古。
沒有了幽靈狼的騷擾奴曙,他們三個順利通過了魔蹤林,朝著夢之都的方向一路走去草讶,背后只留下幽靈狼悲苦而悠長的哀號聲洽糟。
但是當火瞳他們邁著快樂的步伐穿越森林時,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涂,在陰暗的草叢中,有兩個小黑影又悄悄地跟了上來颁督。這兩個小黑影恰恰正是此前一直跟蹤他們的那兩個身影践啄。只見這兩個小黑影身形輕盈,步履迅捷沉御,他們細長的身子和尖尖的頭頸屿讽,透過斑駁的光影投射在寬大的灌木葉子上。他們不是別的動物,正是兩只老鼠伐谈,而且是嗅覺靈敏烂完、行動迅捷、神出鬼沒的鼠族偵察兵诵棵!他們一個是嘴巴大大的老鼠抠蚣,叫大嘴鼠,是個急性子履澳;一個是嘴巴小小的老鼠嘶窄,叫小嘴鼠,是個說話結結巴巴的慢性子距贷。
只見這兩只鼠族偵察兵頭戴紅色的花骨朵柄冲,來到了剛才火瞳他們三個停留過的崖石邊。大嘴鼠爬到小嘴鼠的肩膀上忠蝗,直起身子现横,朝遠處張望了一陣子,說:“他們剛才說‘就是那座最高的大廈’阁最,我看到了……就在那邊戒祠。”
“你……你……確定那是啊最……啊最高的一座闽撤?”小嘴鼠結巴著說得哆。
“當然!他們還說老神仙就在那座大廈上哟旗,看來這趟差事咱們沒白來贩据,得到重要情報了!”
“好闸餐!我們快……點跟過去饱亮。”
很快舍沙,這兩只鼠族偵察兵沿著火瞳他們下山的方向近上,緊跟了過去。這兩只老鼠就像看不見的影子拂铡,如影隨形地著跟蹤著火瞳他們壹无。
在魔蹤林的另一邊,豬群又度過了一個陰冷潮濕難熬的夜晚感帅,清晨被饑餓叫醒的豬群已經沒有了前進的力氣斗锭,他們散作一群,四處尋找能充饑的東西失球,嫩葉岖是、草根、野果,甚至樹皮都不放過豺撑。
大笨嘴里正啃著一根竹子烈疚,賣力嘬著里面的汁水。旁邊一頭豬看到這個情景聪轿,腦袋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竹子……熊貓……國寶爷肝?”
隨后,他用僅存的一絲力氣扯著嗓子喊叫起來:“大家快過來屹电!快過來阶剑!我有個好主意,保證大家立馬有吃有喝危号!”
“什么好主意牧愁?”豬群問。
“嘿嘿外莲,只要我們畫個妝就行猪半!”這只豬用兩只大豬蹄子,得意地在自己的眼睛周圍比劃了一個圓圈偷线。
豬群疑惑不解磨确。
不一會兒,在夢之都郊區(qū)的柏油馬路上声邦,出現(xiàn)了一群奇怪的動物乏奥。
這群動物不是別的,正是那群豬亥曹。不過邓了,之所以稱他們“奇怪”,是因為他們都化了妝:他們用黑泥巴或黑煤灰把耳朵媳瞪、四肢涂黑骗炉,又在臉上畫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群大熊貓奔走在路上蛇受,但走近一看句葵,彎彎細細的尾巴、扁扁圓圓的耳朵和一副鼓鼓翹翹的大鼻子兢仰,卻又不太像大熊貓乍丈,整個一假冒偽劣產品!但無論如何把将,走投無路的豬群還是想到了一個混吃混喝的主意轻专,開始走向招搖撞騙的歪路。
其實秸弛,他們根本不知道铭若,這是一個壞主意,一個壞透了的主意递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