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急匆匆想要出去坯认,和美麗撞了個滿懷氓涣,我趕緊說對不起劳吠。
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依然坐回床上淳附。
看這情形蠢古,她是打算呆在宿舍了草讶。
我想就直接去網(wǎng)吧好了洽糟,轉(zhuǎn)身上床去拿我的包。
剛爬到床上堕战,沒有想到坤溃,美麗忽然拿起自己的水杯,從窗戶扔到了樓下嘱丢。然后像什么事情沒有發(fā)生一樣薪介,坐在床邊玩手機(jī)。
我一時反映不過來她這是做什么越驻。
我們住在6樓汁政,樓下經(jīng)常有人走動道偷,而且每天都有保安,她這樣把水杯扔下去烂完,砸著人了怎么辦?
偶爾聽人說起美麗性格孤僻抠蚣,好像是在一家理發(fā)店里面洗頭祝旷,今天這么短的時間,她這些舉動嘶窄,我覺得不是孤僻坎吻,是奇怪!
很快就有人沖進(jìn)我們的房間党涕,還是那個阿財辽幌,又帶了另外一個保安,二話不說现横,一個人拖著美麗漓拾,一個人將美麗的被褥卷起來,我都沒有聽清楚美麗的掙扎戒祠,她已經(jīng)不見了骇两。
我發(fā)了會呆,看李野的QQ在線姜盈,就想著去網(wǎng)吧了低千。
順便在樓下的便利店買了桶方便面,晚餐就搞定了馏颂。
白天都是和李野聊QQ示血,他上班QQ都會在線的。
把今天美麗的故事和李野說了救拉,李野在屏幕那邊發(fā)過來很多很多的表情难审,他說這是他今天聽過的最離奇的新聞了。
有時候我也會納悶亿絮,他上班不忙嗎剔宪?老板怎么能允許他和朋友聊天呢?我上班的時候壹无,是一刻都不能閑著的葱绒,手機(jī)不能帶在身上,說我是洗碗工斗锭,也兼作著服務(wù)員地淀,最早一批上班,最晚一個離開岖是。
李野也會問我的工作帮毁,我和她說实苞,我是廚房負(fù)責(zé)切菜的。我不好意思和他說我是洗碗的烈疚。
是啊黔牵,不好意思。有時候我都覺得好笑爷肝,我一個44歲的人猾浦,居然面對一個小自己這么多的男孩子,會不好意思灯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金赦?
這些內(nèi)心的小波動,我從來不和任何人提起对嚼,我的那些老鄉(xiāng)們夹抗,孩子都已經(jīng)生了好幾個了,平日里聯(lián)系很少纵竖。
而且我不認(rèn)為他們會理解我漠烧。
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理解我自己。
很早我就暗暗發(fā)誓靡砌,這輩子都不結(jié)婚已脓,那么,現(xiàn)在我對于李野的感情乏奥,又算是什么呢?
這樣深奧的問題亥曹,我想過幾次沒有答案邓了,就放棄了。
想那么多太傷神了媳瞪。
李野下班回去了骗炉,我在網(wǎng)吧吃了泡面,又隨意翻了一會網(wǎng)頁蛇受,就離開了句葵。
平日里我是沒有什么愛好的,不打游戲兢仰,也不看小說乍丈,除了上班,就是和李野聊天把将,然后就是發(fā)呆轻专,唯一的娛樂就是看看電視節(jié)目。
宿舍的客廳有一臺很破舊的電視察蹲,成天開著请垛,誰想看了催训,就搬個凳子坐在那里看。
美麗被趕走的哪天晚上宗收,客廳里忽然坐滿了人漫拭,大部分在的都出來看電視了。
我也跟著坐了會混稽,其實大家都是在議論美麗的事情采驻。
”她是出去賣的,唉荚坞,房東知道了挑宠,不想她住在這里,故意把她趕走了颓影「鞯恚”
“活該,她那個水杯诡挂,聽說插電砸著保安碎浇。”
“不過也可憐璃俗,她去哪里找房子啊奴璃。”
“我回來的時候城豁,好像看見她一個人站在路邊呢苟穆。”
…………
第一次知道原來美麗這么有名唱星,大家都認(rèn)識雳旅。
一群年輕女孩子七嘴八舌的,我聽著無趣间聊,只能回到房間攒盈。
“在嗎?”李野的QQ頭像閃了哎榴。
“在型豁,你干嘛呢?”對于李野的消息尚蝌,我都是妙回迎变。
“剛吃完晚飯了,這會躺在床上看手機(jī)飘言,想和你聊天呢氏豌。”每次李野的頭像顯示正在輸入热凹,我都特別期待他發(fā)過來的內(nèi)容泵喘。
“哦泪电,我也吃完了,我也準(zhǔn)備找你呢纪铺∠嗨伲”我快速回復(fù)。
然后就和往常一樣鲜锚,聊聊彼此日常的生活突诬,李野每天都會說工作很無聊,沒勁芜繁,時間久了旺隙,我也聽的疲憊了,有一天我說骏令,那你別干了蔬捷,辭職來深圳吧!
手機(jī)那邊沉默了很久榔袋。
”我爸媽不會同意的周拐。“李野說凰兑,他爸媽就他一個兒子妥粟,不會同意他離開家鄉(xiāng)的。
然后我們就叉開話題了吏够,李野知道我不喜歡聊家里的事情勾给,很多人會覺得父母不愿意讓自己出遠(yuǎn)門是個很煩惱的事情,而與我锅知,這卻是不可求的幸福播急。
因為我的父母,在我的記憶中喉镰,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我的死活旅择。
最可恨的是惭笑,給我留下的這些不開心的記憶侣姆,將會永遠(yuǎn)伴隨著我。尤其是讓我對婚姻充滿了恐懼沉噩。
所以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我對李野的感情捺宗,我自己都被自己嚇壞了。
午夜夢醒川蒙,翻著我和李野的聊天記錄蚜厉,自己都覺得很搞笑。
我居然連自己每次大姨媽來之前畜眨,都會跑去吃一碗麻辣燙這樣的小秘密都和李野說昼牛,看我和他的聊天記錄术瓮,簡直就是我每天寫的日記。
記得小時候我有個日記本贰健,就是普通的作業(yè)本胞四,我心情不好了,就寫日記伶椿。我寫媽媽又生氣了辜伟,我寫爸爸媽媽又吵架了,唯一快樂的記憶就是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脊另,他們身體不好导狡,住在我家對面的房子里,每次吃飯都會不停的問我有沒有吃飽偎痛,沒有錢給我買新衣服旱捧,但是奶奶永遠(yuǎn)都是給我洗的干干凈凈。
不幸的是看彼,他們很早就去世了廊佩。
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失憶了靖榕,忘記之前那些不愉快的經(jīng)歷标锄,會不會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戀愛茁计,結(jié)婚料皇,或許我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寶寶。
漸漸的我想不起來爺爺奶奶是哪一年去世的星压,我也慢慢忘記爸爸媽媽的樣子了践剂,還有弟弟,我一直以為他是我最親的人娜膘,但是他只在沒有錢的時候才會給我打電話逊脯。
按照他打給我的電話撥過去,從來都是沒有人接聽竣贪。
后來我就干脆想我可能沒有弟弟吧军洼。
我只有李野。
所以我又開始思考演怎,我要告訴李野我喜歡他嗎匕争?
他喜歡我嗎?我想是喜歡的爷耀,每天都陪著我聊天甘桑,任何時候我打電話過去,電話都是可以接通的。
其實今年過年我申請休息一個月跑杭,我原本以為李野會邀請我去他家里過年铆帽,因為有一次聊天,他說德谅,今年別一個人在深圳了锄贼。
結(jié)果到了大年三十,還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和信息女阀,我也沒有問宅荤,或許是我自己瞎想的,李野根本沒有邀請我去他家過年的想法浸策。
思來想去冯键,我還是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李野:”我愛上了一個人,怎么辦庸汗?“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