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一起去了墓園看望DEDA(我的克羅地亞公公)股缸。出門前女兒問我衡楞,這里是否也要拜拜和燒紙錢。我答不知道敦姻,到時候看著爸爸和BAKA(我的克羅地亞婆婆)怎么做瘾境,我們照著做就是了。
我們開車只用了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替劈,這是一個城市公墓寄雀,半面環(huán)山。走進去的感覺很寂靜陨献,除了我們和另外一戶人家的親屬在墓園之外盒犹,就只有三個維護綠化的園丁了。
整個墓園分成了左右兩大片區(qū):右側的相對簡潔一點眨业,每一戶的占地面積也比較屑卑颉;而左邊的則幾乎都用大理石修過門面龄捡,放眼望去以黑色為主卓嫂。BAKA告訴我說,DEDA和她都不喜歡黑色聘殖,因而選擇了灰白自然本色的大理石晨雳。
一路走上去的時候,BAKA給我講了她對墓碑的選材和設計方案奸腺。到現(xiàn)在為止餐禁,雖然還沒有百分百按照她的設想全部完工,但也只是剩下了一些細節(jié)有待完善突照。我知道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帮非,對于任何和“美”相關的事物都有她自己獨到的要求。
順著BAKA手指的方向讹蘑,我看到了一片黑中間的一塊非常顯眼的灰白色大理石末盔。前面是一個四四方方放置棺木的池子,四邊和上面都用整塊的大理石板砌好座慰,正面頂端豎立的是刻著字的墓碑陨舱。
我只認識第一行最大的字刻的是DEDA的家族姓,下面第二行小一號的是他的名和在世的年份(1938-2017)版仔,再下面把BAKA的名也已經(jīng)刻上去了隅忿。雖然我心里疑惑著心剥,難道以后BAKA走的時候還需要叫人把墓池打開的問題,但是我最終沒敢問出口背桐。
BAKA把帶來的花擺放好兽肤,老公點好蠟燭放在兩邊俺叭。我在旁邊鎮(zhèn)靜的等著他們開始祭奠儀式啃炸。既沒有我想像中的開場白谐算,也沒有女兒猜測的祭拜,我只是聽到BAKA好像在自言自語弊仪。
我忍不住問:“DEDA臨走前有說過什么未完結的愿望嗎熙卡?”BAKA答:“沒有,他也像其他去世的人一樣舍不得離開励饵〔蛋”老公這時候接話說:“這就是每個人生命的最終歸宿∫厶”然后BAKA也輕輕地重復了這句話颓鲜。
突然起風了,我吸了一下鼻子典予,女兒轉(zhuǎn)頭看著我問:“媽媽你哭了甜滨?”我說沒有。她說我騙人瘤袖,因為我的鼻子都哭紅了衣摩。我還跟她狡辯,說那不是哭捂敌,只是傷感而已艾扮。她問我為什么傷感,這里有這么多人陪著DEDA占婉。
我傷感的緣由是覺得泡嘴,無論人在世的時候如何風光無限好,最后的結局都會回到一個格子里锐涯,區(qū)別只是格子的大小磕诊、材質(zhì)填物,以及格子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而已纹腌。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會知道還有多少人將會記得你滞磺,能記得你多久升薯,以及他們會如何評價你的人生。
看著墓碑上的日期击困,還有一部分是18XX年出生的涎劈,其中有一位老太太(BAKA的奶奶)整整比我早了一百年來到人世間广凸。她的家族墓碑上一連串刻有近十個人的名字。我好奇地問老公蛛枚,他們是否都在一起谅海。他的肯定回答也正好解開了我先前的疑惑。
回程的路上蹦浦,女兒問我剛才有沒有跟DEDA說話扭吁。我回說了,但她不信盲镶,因為沒有聽到我說話侥袜。我告訴她我是在心里面跟他講的。然后溉贿,我反問她對DEDA說了什么枫吧,她說剛才忘記了。我提醒她宇色,如果想說現(xiàn)在也可以說九杂。她停頓了一會兒,回我說好了代兵。我問她說了些什么尼酿,她答不告訴我。
在女兒的眼里植影,這樣嘮家常的看望方式?jīng)]有我們鄉(xiāng)下的祭拜和燒紙錢有意思裳擎。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想念其實并不需要儀式感思币,無需在指定的那一天鹿响,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只為不讓愛的記憶消失谷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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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行之舞者,那一個放棄了過日子博投,而是在邊行邊舞中過生活的Awareness_dancer.
如果我寫的某一句話绸贡,展現(xiàn)的某一個場景,讓你的內(nèi)心出現(xiàn)那種溫暖而又熟悉的癢癢感覺毅哗,哪怕只是瞬間一現(xiàn)听怕,那至少說明在曾經(jīng)的某個時刻,我們有過一樣的內(nèi)在聯(lián)接虑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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