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八歲的時候馋嗜,我?guī)еR東坡干活,走到地里吵瞻,發(fā)現(xiàn)地堰上跑著一只圪蛉葛菇,小孩子玩著拾起一塊石頭,向圪蛉打去橡羞,巧眯停,打中了。
小孩子用石頭打中圪蛉卿泽,這種幾率是萬萬分之一的可能莺债,說白了,是一種不可能的可能,圪蛉是很敏捷的小動物齐邦,即使較大的野兔椎侠,用石頭打中都是不可能的。我們一直忘不掉這個巧合并期盼著能有不可能的美夢發(fā)生在自己的命運里措拇。
傍晚從地里回來我纪,我們高高興興提著圪蛉交到村上,會計剪掉圪蛉尾巴丐吓,記在帳上:李超塵打死虼蛉一個浅悉。年底領賞0.5元。
圪蛉毛騷汰蜘,山雞野兔仇冯,山豬,獾族操,一齊危害莊稼,剛剛種上比被,山雞就把種子刨出來吃掉色难;長起苗來,圪蛉毛騷咬斷禾苗等缀,吸納水分枷莉;玉米剛結了嫩籽,被獾拱住尺迂,不用幾天笤妙,一塊地被吃個凈光。
獾吃玉米從七月開始噪裕,從溝到棧再到山垴蹲盘,一直吃到九月,“七月溝膳音,八月棧召衔,九月垴頭轉一轉。”
這些動物祭陷,有的吃了上頓苍凛,不管下頓,吃飽就走兵志,但大部分是有深謀遠慮的醇蝴。等到莊稼成熟時,它們要收獲過冬的糧食想罕,和人類搶奪食物悠栓。割草時,常見草叢里有一堆一堆的玉米粒。
有一天闸迷,我們在南嶺割草嵌纲,發(fā)現(xiàn)一塊地里有個洞,山里孩兒知道那是圪蛉洞腥沽,這塊地在陡坡上逮走,刨出的土能從陡坡滑落下去,好刨今阳,我們不干活了师溅,要活捉洞里的圪蛉,用鐮刀和一雙手往下挖盾舌,挖了很深也找不到圪蛉墓臭,倒是找到了它的倉庫重地,里面儲存了滿滿的玉米妖谴。我和伙伴往干糧口袋里各裝了一口袋窿锉。
回家后,有人告訴我們膝舅,如果找到大倉庫嗡载,能刨一布袋糧食,一布袋就是100斤左右仍稀。勝所哥說洼滚,斑倉危害最大,一個斑倉窟技潘,常常二斗三斗地儲存糧食遥巴。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享幽!三歲貫女铲掐,莫我肯顧×鹕粒”詩經里的碩鼠是不是斑倉呢迹炼?
圪蛉毛騷,是王全莊人的頭號敵人颠毙,村規(guī)有令斯入,打死一只圪蛉,獎賞五毛蛀蜜,打死一只毛騷獎賞七毛刻两。
四街大隊的海旺,江海滴某,土平磅摹,海平滋迈,僧安都是神槍手,每天下地干活户誓,都隨身挎著土槍饼灿,發(fā)現(xiàn)圪蛉毛騷,山雞野兔帝美,舉起槍碍彭,閉上一只眼,“叭”的一聲就打一只悼潭。交到村上庇忌,剪尾巴為記,年底按尾巴數(shù)目領賞舰褪。我和土平是親戚皆疹,常常能吃到他送來的野味。
如果獵殺一只獾占拍,他們往往舍不得自己吃略就,賣出去有20元的收入。現(xiàn)在能賣到150元了吧刷喜〔兄疲“赤腳的攆兔穿鞋的吃肉”不假,“不狩不獵掖疮,胡瞻爾庭有縣貆兮?”也是真的颗祝。
山豬雖然不多浊闪,危害卻很大,我在旱其嶺北小尖山刨藥材螺戳,第一天看見山藥長得好好的搁宾,第二天發(fā)現(xiàn)滿地都被糟蹋遍了,拱的大坑倔幼,能臥一頭牛盖腿。我很害怕遇到山豬的攻擊,考慮到是植食動物不同于狼损同,就在山上刨了一天翩腐,雖沒聽說山豬吃過人,但仍是小心翼翼的膏燃。
自從國家收繳了土槍茂卦,莊稼被糟蹋,一年比一年厲害组哩。遠地等龙,過嶺地更遭糕处渣。專門以種地為生的莊稼人,也把土地丟棄了蛛砰。他們說罐栈,多數(shù)人不種,少數(shù)人種上還不夠圪嶺毛騷吃呢泥畅。
總理也難呀荠诬,不收槍無以保證安全,收了槍涯捻,破壞了生態(tài)平衡浅妆。
大面積荒地的迅速形成,跟這些有害動物的肆無忌憚有極大關系障癌。連山雞都膽大得好像要與人決斗凌外,鋤地時,鋤到它面前涛浙,它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康辑,仍然臥在我丹參地里孵 小雞,它也太小看我了轿亮。逮不住雞疮薇,難道我還逮不住個蛋兒?
怎樣才能消除圪蛉毛騷們對莊稼的危害我注?多少年了按咒,人們一直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