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明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繼續(xù)說道
:“后來我就想萨脑,反正也要尸檢了枯夜,等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一切真相就都水落石出了,想到這里侣肄,我便用解剖刀打開了死者的腹腔,此時死者的腹腔里還積存著少量的血液玲销,通過解剖我發(fā)現(xiàn)死者的子宮壁已經(jīng)破裂镐捧,羊水和血液已經(jīng)順著產(chǎn)道流出體外,而在子宮中循诉,我并未發(fā)現(xiàn)胎兒的蹤跡横辆,這時我突然想到死者右上腹部的異狀,于是立刻延長了刀口一直到達死者的右上腹部處茄猫,當我打開死者上腹腔的一剎那狈蚤,驀然發(fā)現(xiàn)死者腹中的胎兒正面沖下趴在一團爛乎乎的肉塊上面,根據(jù)人體腹腔臟器位置推斷划纽,那應(yīng)該是人體肝臟的位置所在脆侮,由于積血過多,所以我讓我的學生們對死者的整個腹腔進行了沖洗勇劣,沖洗后我發(fā)現(xiàn)靖避,我發(fā)現(xiàn)……”
說到這里潭枣,倪天明竟然忍不住開始忍不住干嘔了起來,羅琳輕輕地拍了拍倪天明的后背說道
:“倪主任幻捏,我知道當時的情景可能非常的血腥甚至令人惡心盆犁,但你要知道,只有你把它說出來篡九,我們才能掌握第一手的證據(jù)谐岁,這也能讓我們破案少走些彎路¢痪剩”
倪天明聞言連連吞了好幾口口水后才繼續(xù)說道
:“沖洗過死者的腹腔后我發(fā)現(xiàn)伊佃,死者的半個肝臟已經(jīng)沒有了,死者肝臟傷口表面呈不規(guī)則分布讽坏,不像是利器切割出來的锭魔,也不像是外傷導(dǎo)致的,當時我就在想路呜,是什么原因造成死者的肝臟損傷成了這樣迷捧,由于死者腹中的胎兒一直趴在死者的肝臟上面,我很難看到死者肝臟的全貌胀葱,所以我決定先把胎兒取出來再說漠秋,可就在我拿起胎兒的一剎那,我的幾個學生竟然忍不住先后開始嘔吐了起來抵屿,當時我感到非常的納悶庆锦,因為雖然在他們上學的時候解剖課比較少,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在醫(yī)學院校呆了7轧葛、8年了搂抒,尸體解剖和人體器官他們早就該司空見慣了,如今又怎么可能像剛上解剖課的新生一樣差點沒把膽汁都吐出來呢尿扯?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時求晶,一個只是干嘔卻沒有真正吐出來的學生閉著眼睛指了指我手中的胎兒,直到這時我才如夢方醒般地向我手中的胎兒望去衷笋,哪知道一看之下芳杏,我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一種無比劇烈的想嘔吐的感覺充斥了我的整個大腦辟宗,那個胎兒……那個胎兒有著一個與它身體比例極為不協(xié)調(diào)的肚子爵赵,不知什么原因,胎兒的腹部高高隆起呈圓球形泊脐,其大小已經(jīng)超過了胎頭空幻,不僅如此,胎兒的嘴巴大大張開容客,口腔中還塞著一團暗紅色的肉塊秕铛,不停地有血水從胎兒的口腔中滴落出來则剃,當時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正聞言說道
:“也就是說你并沒有完成整個尸檢過程對么如捅?”
倪天明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我一直昏睡到今天上午8點调煎,然后就再也沒去過解剖室镜遣,我醒來以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士袄,要知道悲关,我從事產(chǎn)科工作已經(jīng)30多年了,根本就沒見過這樣的病例娄柳,一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和信任我的死者家屬們交代寓辱,二是我懷疑這起事件或許是超自然事件也說不定,所以左右權(quán)衡之后赤拒,我還是覺得報警比較好秫筏,畢竟你們?nèi)嗣窬觳攀翘幚磉@些事件的行家】嫱冢”
方正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倪主任这敬,你是一名醫(yī)生,是堅定的科學主義者蕉朵,怎么你也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自然事件呢崔涂?你從事產(chǎn)科工作30多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例,并不代表世界醫(yī)學史上不存在這樣的病例不是么始衅!你不要多想了冷蚂,死者家屬那邊我會去交代,你最好還是請兩天假汛闸,回家好好休養(yǎng)一下蝙茶,你是產(chǎn)科主任,我可不想讓這件事在你心中產(chǎn)生了陰影導(dǎo)致醫(yī)界痛失一名英才蛉拙∈ⅲ”
倪天明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我不該胡思亂想孕锄,我會盡最大努力讓我和我的研究生們早點忘記這件事情的吮廉,畢竟,還有太多的醫(yī)患在等待著我們來救助呢畸肆』侣”
方正聞言說道
:“這就對了,還有轴脐,這件事除了你和你的學生以外還有人知道么调卑?”
倪天明低著頭說道
:“如果說對尸體進行尸檢抡砂,還有兩個實習護士知道,如果說到尸檢的結(jié)果恬涧,除了我和我的學生以外注益,沒有別人知道∷堇Γ”
方正聞言點了點頭沖羅琳說道
:“羅琳丑搔,一會你打電話聯(lián)系局里,叫臺車把死者的尸體拉回去提揍,然后你馬上對尸體進行尸檢啤月,主要查一查死者腹中胎兒肚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我還要再和死者的家屬談一談劳跃,談完了我再回局里谎仲。”
羅琳聞言點了點頭從包里掏出手機隨即離開了休息室刨仑,方正轉(zhuǎn)過頭沖倪天明說道
:“對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夠保密郑诺,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也希望你回去以后告誡一下你的學生們贸人,也讓他們的嘴嚴一點间景,你要知道,這件事如果透露出去艺智,對你和你的學生們沒有一點好處倘要。”
倪天明聞言連連點頭說道
:“我明白十拣,我明白封拧。”
方正起身說道
:“還有夭问,在案子未破之前泽西,我不希望你離開C市,要是你有什么遠游或者出差的計劃缰趋,一定要及時向我們公安機關(guān)報告捧杉。”
還未等倪天明回答秘血,方正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休息室味抖。
方正回到會議室,三名死者家屬仍然坐在會議桌前在啜泣個不停灰粮,方正見狀微微嘆了口氣坐在那名青年男子的身邊小聲說道
:“我叫方正仔涩,是市局的刑警,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么粘舟?”
青年男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
:“方警官您好熔脂,我叫徐磊佩研,今年30歲了∠既啵”
方正聞言拍了拍徐磊的肩膀說道
:“你別緊張旬薯,我現(xiàn)在不是對你進行審訊,只是向你了解點情況而已适秩,剛剛?cè)ナ赖哪敲咏惺裁疵峙郾克湍闶鞘裁搓P(guān)系?”
一提到死者隶症,徐磊的淚水再次忍不住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