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一位外國朋友這樣說過:‘作為外國人,在日本居住的時間越長欠啤,就越發(fā)討厭日本人荚藻。相反,在中國居住的時間越長洁段,就越發(fā)喜歡中國人应狱。’這位外國友人曾久居日本和中國祠丝。我不知道這樣評價日本人是否合適疾呻,但我相信在中國生活過的諸位都會同意上述對中國人的判斷。一個外國人在中國居住的時間越久写半,就越發(fā)喜歡中國人岸蜗,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中國人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東西叠蝇。盡管他們?nèi)狈πl(wèi)生習(xí)慣璃岳,生活不甚講究;盡管他們的思想和性格有許多缺點悔捶,但仍然贏得了外國人的喜愛矾睦,而這種喜愛是在其他任何民族所無法得到的。我已經(jīng)把這種難以形容的東西概括為溫良如果我不為這種溫良正名的話炎功,那么外國人的心中它就可能被誤認(rèn)為中國人體質(zhì)和道德上的缺陷——溫順和懦弱枚冗。這里再次提到的溫良,就是我曾經(jīng)提示過的一種源于同情心或真正的人類的智慧的溫良——既不是源于推理蛇损,也非產(chǎn)自本能赁温,而是源于同情心——來源于同情的力量。那么淤齐,中國人又是如何具備了這種同情的力量的呢股囊?”
——辜鴻銘《春秋大義》
說到中國,我們常常想到的是他五千年輝煌的歷史更啄,經(jīng)久不衰的燦爛的文明稚疹。可是祭务,我們卻很少談及中國人内狗。盡管《野火集》的野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盡管《丑陋的中國人》深深震撼我的內(nèi)心义锥,盡管我也曾作文來抒發(fā)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與抱怨柳沙。但是,中國人拌倍,真的是百般低下而無一是處嗎赂鲤?辜鴻銘先生給了我們答案噪径。
溫良,是中國人在五千年日月精華的沐浴下所凝結(jié)的一滴仙露数初。
《詩經(jīng)》找爱,可以說是中國文學(xué)的起源,它承載著先秦時期人民及君主的生活狀態(tài)泡孩。但是缴允,它并不能作為中國文化的起源,當(dāng)然也不是中國人“溫良”的誕生地了珍德。
幾千年前练般,李耳,向世人撰寫了一部講述“道”的《道德經(jīng)》后锈候,與徒弟尹喜歸隱于終南山下薄料。孔丘泵琳,又為中國文化中扎下“仁”的根基摄职。至于孟軻,至于莊周获列。
正是有了這些先賢谷市,使得中國人在他們的熏陶下催生出華夏的本土道德,也包含了“溫良”击孩。
時至后來迫悠,歷史舞臺上又出現(xiàn)了嵇康、阮籍巩梢、山濤创泄、劉伶、阮咸括蝠、孔融鞠抑、陳琳、王粲忌警、徐干搁拙、阮瑀、應(yīng)瑒法绵、劉禎箕速,以及陶淵明、王維等人礼烈,以行動踐行了何為“道”弧满,何為“仁”。
唐詩宋詞此熬,是中國文化的精髓。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中國的本土道德體系已經(jīng)趨于完善犀忱。中國人的“溫良”募谎,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在詩詞當(dāng)中。無論是“何處是歸程阴汇?長亭更短亭”数冬,還是“紅燭被,繡簾垂搀庶,夢長君不知”拐纱;無論是“多少淚珠無限恨,倚闌干”哥倔,還是“衣帶漸寬都不悔秸架,況伊消得人憔悴”(歐陽修)。
后至明清咆蒿,盡管中道衰落东抹,所作詩詞無非抄襲唐宋者,但是這“溫良”的根基沃测,已經(jīng)深深扎進每位沐浴在中華文化的人的腦海里缭黔。
“我在這里冒昧給諸位一個解答——或者是一個假設(shè)。諸位愿意的話蒂破,也許可以將其視為中國人具有同情力量的秘密所在馏谨。中國人之所以有這種力量、這種強大的同情的力量附迷,是因為他們完全地或幾乎完全地過著一種心靈的生活田巴。中國人的全部的生活是一種情感的生活——這種情感既不來源于感官直覺意義上的那種情感,也不是來源于你們所說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奔騰的情欲那種意義上的情感挟秤,而是一種產(chǎn)生于我們?nèi)诵缘纳钐帯撵`的激情或人類之愛的那種意義上的情感壹哺。
——辜鴻銘《春秋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