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作家李尚龍曾在《你只是看起來很努力》一書中登下,用一整章告訴我們:親情和友情茫孔,下次告別,就再用心一些吧被芳!沒有人喜歡離別缰贝,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孤單的,而覺得不孤單的日子畔濒,是因為有你的陪伴剩晴。
我有一個弟弟,小軒侵状,是我姨父的親侄子赞弥,從小也是我姨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我與他年紀(jì)相仿趣兄,所以我倆常被親戚掛在嘴邊對比绽左。小軒,成績好艇潭,人又很活潑拼窥,嘴甜,又很懂人情世故蹋凝,很受村里人喜歡鲁纠,常年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姐姐與爸爸在北京工作鳍寂,在家里人嘴中改含,都是我與哥哥應(yīng)該向往的楷模。
我與小軒認(rèn)識迄汛,但是不熟捍壤。只是偶然在姨家見面刃唤,也是他姨家。我們兩個人的碰面都是拘著的白群,安靜地聽大人們說話尚胞,要做大人們眼前的好孩子,乖孩子帜慢。事后笼裳,很少再見,但孩子的記憶總是出奇的好粱玲,見過一兩次躬柬,下次再見,就會記起抽减。
童年時別人家的孩子允青,再見時居然是我在高中。對卵沉,他和我上了同一所高中颠锉,一所普通高中。自那以后史汗,很少聽姨父提起他琼掠,好像小軒的主角光環(huán)已消失。但我時常能看到他停撞,在晨練的操場上瓷蛙,在吃飯的食堂里,在喝水的開水房里戈毒,每次見面都是會心一笑艰猬,他不會叫我姐姐,而我也不叫他弟弟埋市,就只是認(rèn)識冠桃。
和小軒最為近距離的接觸應(yīng)該是我高中畢業(yè)那一年,我回校填志愿恐疲,準(zhǔn)高三的孩子在補課腊满,我在操場上見到他,第一次沒有大人培己,面對面寒暄了幾句,他就匆匆回教室上課去了胚泌。我去校門外買了點水果省咨,等他下課,給他送了去玷室,站在學(xué)校樓梯道上閑聊著零蓉,我還記得他的班主任從我倆面前走過笤受,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內(nèi)心還在想:該不會以為我倆是在談戀愛吧~畢竟小軒親小叔敌蜂、我嘴中的小叔是這所學(xué)校的教導(dǎo)處主任箩兽,小軒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班級里的重點對象。后來章喉,他也就回了教室汗贫。
后來的見面,是我姨家的哥哥生孩子秸脱,我小侄子出世做七朝(南方生孩子一種慶祝方式)落包,我們有在一起吃飯,一起看寶寶摊唇。我的手機里還存著張我姨的照片咐蝇,坐在那喝水,小軒叉著腰站在旁邊巷查,兩人的目光看向一去有序,應(yīng)該是在聽某位大人物說話吧。
再后來岛请,關(guān)于小軒笔呀,我只剩下聽說了。姨父又開始提起他了髓需,以前眼睛里都能見到的神氣早已不見许师,現(xiàn)在滿眼都是哀愁,聽姨說僚匆,小軒病了微渠,是癌癥。至于什么癌咧擂,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記全逞盆,也沒敢仔細(xì)問。小軒一家四口都在北京了松申,小軒接受化療云芦,聽說人都瘦得不成形了。
去年臘月贸桶,小軒病情稍微好轉(zhuǎn)舅逸,回到家鄉(xiāng),但沒有回自己家中皇筛,在縣城里租了套房子琉历。聽姨說,是害怕農(nóng)村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以后娶親難又會成為一樁操勞的事旗笔。我說我好多年沒見他了彪置,想見見,我姨沒回我蝇恶,后來就沒有后來了拳魁。其實我倆沒見面也就一年,小侄子現(xiàn)在才一歲多撮弧。
今年早春潘懊,小軒去我家了。聽奶奶說想虎,他媽媽帶著他去我家后山的廟里求簽去了卦尊,但是簽不怎么好,我想奶奶肯定說了一些寬慰阿姨與小軒的話吧舌厨。他們吃過飯也就回縣城了岂却。
上個月,我姨和姨父去北京了裙椭,聽說小軒病情惡化了躏哩。這個月,我哥給我打電話說揉燃,小軒走了扫尺。
小軒是我童年時別人家的孩子,后來也是我的校友炊汤,但一直都是我家名義上親戚正驻。所以,他一直在我的生活里抢腐,從未遠(yuǎn)離。在我二十余年的生活里迈倍,我經(jīng)歷過別人的離世啼染,但只有他的離開讓我久久不能忘懷迹鹅,好像對“白發(fā)人送動黑發(fā)人”有一點痛悟,為阿姨接下來的余生滿是擔(dān)憂徒欣,也為一個年輕的生命的消逝而嘆息~
小軒今年尚未滿24周歲打肝,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沒到兩個輪回粗梭,就已經(jīng)迫切的去他的天堂了,愿那個世界里沒有痛苦≈鸵遥現(xiàn)在的我很后悔過年的時候沒有要求姨帶我去看看他斩启,沒有在侄子的慶祝會上多與他溝通醉锅,也沒有在他離開時與他好好道別硬耍。
我希望经柴,在與好友、親人告別時要用心一點翻擒!誰也不知飛天橫禍哪一天降臨,汶川的地震有多少人永遠(yuǎn)無法走出心靈的創(chuàng)傷;誰也不知下一次我們再見時是不是再也不見晶渠,就像大學(xué)畢業(yè)那樣,有些人番川,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践啄。用心告別,給我,給他都不留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