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沒少在心里嘀咕启盛,外公當(dāng)年怎么會娶外婆呢霜第?
那時候的我是真的小葛家,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句話會給外婆帶來多大的傷害。但我覺得庶诡,不熟的人第一次見到我外公外婆惦银,心里大概都會冒出這個疑問吧?原因無他末誓,感覺他們倆實在太不般配了扯俱。
外公年輕時當(dāng)過幾年兵,哪怕退伍了喇澡,當(dāng)兵的氣質(zhì)卻已經(jīng)刻進了他的骨子里迅栅,不管去哪里,他都站得筆直晴玖,更不用說他本來就是個高個子读存,長得也是濃眉大眼,五官清秀呕屎,鼻梁又高让簿,笑起來像極了電視里的男明星。
我開始記事的時候秀睛,外公已經(jīng)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尔当,但永遠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再加上他滿頭黑發(fā)蹂安,又沒有駝背椭迎,別人都以為他才四十出頭锐帜。
相比之下,我的外婆就平凡太多了畜号,就是普通老太太的樣子缴阎,頭發(fā)毛毛躁躁的不說還夾雜了不少白發(fā),有點齙牙简软,笑起來臉上都是褶子蛮拔。
最重要的是,外婆的身高才到外公的肩膀痹升,她走起路來又慢吞吞的语泽,不像外公總是健步如飛,兩個人一起出門很少并排走视卢,更別提手牽手了踱卵。
等到了他們六十多歲的時候就更明顯了,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据过,帶外公出去很有面子惋砂,他很大方,和誰都能說上兩句绳锅,別人會說這是你外公呀西饵,好年輕啊,好帥啊鳞芙。但帶著外婆出去眷柔,就要多操心很多事,因為她連路都不認識原朝,一說話就露怯驯嘱,給人一種不自信的感覺。
直到外婆去世喳坠,我無意中看到了她年輕時的一張照片鞠评,扎兩只粗馬尾,眼睛炯炯有神壕鹉,笑容甜美剃幌。我這才意識到,原來外婆年輕時也是個美人晾浴。
后來和媽媽聊天時才知道负乡,外婆那時候還當(dāng)過婦聯(lián)主任,外公在鋼廠上班脊凰,她就在村里做事抖棘,也是很能干的。
可是她的故事到底還是被淹沒在了歷史的潮流之中,如果我們不去記錄钉答,可能永遠也無人知曉。
我和媽媽說杈抢,我們把外婆的故事寫下來吧数尿,她一口答應(yīng),可是卻再也沒有了下文惶楼。
也是右蹦,她開著超市,又要帶我妹歼捐,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呢何陆;而我現(xiàn)在放暑假,還有點空閑時間豹储,等九月一開學(xué)贷盲,估計也要忙得像個陀螺了“郏可是巩剖,我還是想把外婆的故事寫下來啊,她來人間一趟钠怯,我不能讓她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就這么走了佳魔。
按理來說,最熟悉外婆的人晦炊,應(yīng)該是外公鞠鲜。可是這個和她同床共枕五十余年的男人断国,早在她逝去不久便另娶了贤姆,我覺得不甘心,卻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zé)他稳衬,畢竟我只是一個外孫女庐氮。
同樣我也不可能再傻乎乎地湊到他面前說,外公宋彼,我想把外婆的故事寫下來弄砍,你可以和我說說她年輕時候的事情嗎?
若他沒有再娶输涕,這該是一件多么有意義的事情音婶,但他已經(jīng)再娶,我若再提莱坎,便顯得自己格外愚蠢衣式。
難道外婆的故事真的就這樣如煙般消散?我覺得不會,就像老照片可以保存下來碴卧,外婆的故事弱卡,也不會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