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國外留學(xué)時相識,相知涩赢,然后相愛戈次。
分手后,他離開了筒扒,他回國了怯邪,他屏蔽了我,沒有給我留下一絲痕跡花墩。
分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擎颖,這個比我大6歲的男人,從一開始似乎就為這一刻做足了一切準(zhǔn)備观游。我們因為家中長輩相識搂捧,我們是異地戀。他愛說他的生活給我聽懂缕,只要有空允跑,我們便掛著耳機,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搪柑。
他總是說的那么繪聲繪色聋丝,讓我如親歷一般。我似乎認(rèn)識他所有的朋友工碾,我似乎詳知他和每個人之間的故事弱睦,我甚至似乎能記起他每天都吃了什么,我以為我知道他的一切渊额。但是分手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况木,他的生活垒拢,那些我曾真切感受仿佛跟他一起度過的生活,如今只是耳畔依稀存留的只言片語火惊。我發(fā)現(xiàn)我跟他之間其實沒有任何的共同好友求类,那些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如今只是記憶中依稀的一個個名字罷了。
“你為什么不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rèn)識呢屹耐?”我曾問過他尸疆。
他寵溺地摸摸我的頭,回答地不假思索:“我早就在朋友圈公布過你是我的女朋友惶岭∈偃酰可是我的那些朋友們,大都是社會上的朋友按灶,可不比你學(xué)校的朋友症革。如果將來有一天發(fā)生了什么鬧翻的事情,我不想別人用你來威脅我兆衅,因為現(xiàn)在,你是我唯一的軟肋嗜浮,寶貝羡亩。”
我當(dāng)時感動的一塌糊涂危融。但是分手的那一刻起畏铆,曾經(jīng)的感動卻像一記記嘲弄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罵我傻吉殃。我不想承認(rèn)辞居,在感情中他是如此攻于心計,我想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蛋勺,可是在分手的那一刻瓦灶,我必須承認(rèn)的是,我從未真正進(jìn)入他的生活抱完,從未贼陶。
所以,當(dāng)他離開我巧娱,并且把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一絲不落地清理干凈之后碉怔,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里,這些讓人恨禁添,讓人心碎的想法撮胧,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在我的腦海,然后像荊棘一樣唰啦啦肆虐地蔓延開來老翘,盤踞刺痛著我的心芹啥。
我忍不住懷疑他的一切動機锻离。我不斷地在記憶中抽絲剝繭般找尋證據(j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證明什么:證明他愛或不愛叁征,其實一樣心痛纳账,毫無意義。
但是捺疼,我沒有跟現(xiàn)實中的他再一次對質(zhì)一切的機會了疏虫,在這場和記憶中的他玩的偵探游戲里,我懷疑來懷疑去啤呼,最終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我記憶中的他卧秘,到底是真實的他嗎?記憶是主觀的官扣,可以被時間沖淡翅敌,被感情扭曲,被愛情加工成不一樣的顏色惕蹄。他的那句話蚯涮,真的是我記憶中的感情色彩嗎?他的那個擁抱卖陵,真的是我記憶中那樣緊緊相擁依依不舍嗎遭顶?還是,其實都是我加工出來的那個他泪蔫,我腦海中的棒旗。
自我懷疑是可怕的,自我矛盾更是毀滅的撩荣。甜蜜的往事讓我留戀铣揉,讓我流淚。然而想到分手前后的殘忍餐曹,又讓我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對淚跡未干的自己惡狠狠啐了句:賤逛拱!
然而,我終究是賤台猴。女人對愛情天然的盲目和無原則的捍衛(wèi)橘券,讓我為他一切的冷酷無情,一切對我的傷害卿吐,找盡了荒誕的理由——他是故意要傷我旁舰,讓我斷了一切對他的念想,他知道我會放不下嗡官,所以故意做這些箭窜,不想耽誤我。
如此這般衍腥,給自己腦補了無數(shù)他傷我后轉(zhuǎn)身磺樱,強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纳猫,頭也不回,離去竹捉,最終在我哭泣時遠(yuǎn)遠(yuǎn)守護(hù)的瑪麗蘇畫面后芜辕,我勉強原諒了他。淚也快干了块差,我也不想勉強自己了侵续。一直到這個階段,我自虐式的brain storm才算勉強告一段落憨闰。
然而這不是結(jié)束状蜗。第二階段中,我終于為我字典中“空虛”鹉动,“寂寞”兩個詞找到了清晰的定義轧坎。
我曾經(jīng)一直是個活的很獨的人,不知空虛寂寞為何物泽示。一個人的時候我永遠(yuǎn)那么享受和充實缸血,我一個人看書,看愛情文藝片械筛,畫畫捎泻,追韓劇,一個人的時間永不嫌多变姨,還嫌不夠族扰。然而厌丑,當(dāng)他侵入我的生活定欧,占據(jù)我的生活,然后又脫離之后怒竿,是的砍鸠,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云彩耕驰,卻改變了我爷辱,使我和熟悉的一切不再和諧了。我不能再好好地看書和電影朦肘,任何的感情線都會戳我痛處饭弓;我不能再靜下心來好好畫一幅畫,不停地回想起曾為他畫的無數(shù)媒抠;看些搞笑的弟断,居然也興致全無——因為笑不出,任何的笑點包袱趴生,在我看來都那么膚淺那么無聊阀趴,連背景音樂中的笑聲昏翰,于我都變得刺耳起來了……于是我便面著天花板,躺著刘急,什么也不做棚菊。可是這樣叔汁,我竟覺得安靜得可怕了统求,小小的臥室,仿佛在膨脹攻柠,周圍的家具球订,也仿佛在長大,大得讓我壓抑瑰钮。好空冒滩,我好渺小,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浪谴。我下意識地蜷縮了起來开睡。我好冷,我想他抱抱我——
我想他苟耻!
我終于打開微信篇恒,瘋了似的給他發(fā)信,可是一條條提示我被屏蔽的消息凶杖,更讓我難受得無以復(fù)加胁艰。崩潰中摧枯拉朽般號啕大哭一陣后,冷靜下來智蝠,看回那些熾烈的短信腾么,竟然慶幸他屏蔽了我——
不想他收到那些信息。
是的杈湾,不想解虱。我到底在期待什么?看到信息后安慰我嗎漆撞?或許他只會不屑或無動于衷殴泰,甚至喜聞樂見前任對他的念念不忘,感嘆自己魅力無邊浮驳?無論是哪種悍汛,對我都是無意義的。是的至会,于我何干离咐?我不要做一個被拒絕的悲情角色,我要掌握主動權(quán):是我要屏蔽他奋献。
于是健霹,下了無數(shù)決心后旺上,我拉黑了他。我告訴自己糖埋,不可以拉回來宣吱,絕不!
我設(shè)法讓自己忙起來瞳别。然而偶爾還是按耐不住胸中泛起的情緒波瀾——
于是我將那波瀾訴諸筆端征候,換來了幾個月來第一次酣暢和釋然——這一切,讀起來祟敛,又有什么呢疤坝?
當(dāng)我們分手,他屏蔽我馆铁,消失干凈以后跑揉,我還是我,還要勇敢地一個人生活埠巨,一個人向前走历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