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捱到多久,才有勇氣去認真回想已經(jīng)逝去的八月段多?
好像一下子首量,刻意地抽空腦海里所有關(guān)于八月的那份記憶。
只有這樣进苍,我才能不那么消極加缘,才能像往常一樣,對待今后的生活觉啊。
假裝這一切是一場夢拣宏,是虛假的,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杠人。
假裝他依然在外奔波于養(yǎng)家糊口勋乾,假裝他會回來。
可是我還得靠著這僅存的悲傷的八月的記憶嗡善,來記住他市俊,緬懷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現(xiàn)實滤奈,總是這樣殘忍摆昧。
坦然這是一場告別。
嫡大走了蜒程,一聲不吭地绅你。
【注:老家關(guān)于叔叔的稱呼伺帘,是“嫡大”。安慶地方音譯方言忌锯。以下全文都會引用方言伪嫁。】
在我二十五年來的生命中偶垮,沒有哪一場作別张咳,會如此痛心。
自幼和爺爺感情深似舵,爺爺70多歲離開人間時脚猾,時值高三寒假,那時候看來砚哗,已經(jīng)是最悲傷的事了龙助,比考不上大學更悲傷。
現(xiàn)在想來蛛芥,爺爺算是幸福的了提鸟。子孫滿堂,晚年也活得清閑仅淑。
生老病死称勋,是生命的自然規(guī)律。
爺爺?shù)碾x開涯竟,尚且如此铣缠。
然而,嫡大呢昆禽?
44歲的年輕生命。在遙遠的陌生他鄉(xiāng)蝇庭,沒有家人在身旁醉鳖,
來不及道別,
來不及叮囑家人哮内,
來不及留下只言片語盗棵,
來不及朝著家的方向回望一眼......
一切都那么匆忙,一切都來不及了北发。
命運纹因,用做殘忍的方式,和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琳拨。
即使讀過再多的書瞭恰,懂得再多的知識,也無法解釋生命狱庇,無法接受家人的離開惊畏。
思忖良久恶耽,依然想不通這一切為什么會發(fā)生。
甚至颜启,我開始質(zhì)疑偷俭,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于是缰盏,我開始消極涌萤,開始陷入無盡的疑惑中。開始每天提心吊膽地生活口猜。
既然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负溪,我們可以在悲傷中接受事實,
那么暮的,對于那些突如其來的可怕的意外呢笙以?
可能沒有預告,
可能死亡之神不一定會傾向于惡人冻辩,不會傾向于老者猖腕,
當不幸來臨時,可能是幼童恨闪,可能是花季青年倘感,也可能是家里的頂梁柱......
所以,連咒罵生命的不公的力氣都沒有咙咽。
生死有命老玛。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詞來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場離別钧敞。
至今蜡豹,仍然沒有辦法,面對現(xiàn)實溉苛。
嫡大走后镜廉,心里的依靠像是突然間倒塌了。
伯伯年長愚战,爸爸性情溫和娇唯,小叔常年在外漂泊。只有嫡大寂玲,做事果斷塔插、有魄力,敢作敢為拓哟,不怕得罪人想许,也從來沒有任何私心。
雖然從小自知自己是女兒身,甚至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子伸刃,
但平心而論谎砾,身為我們家的女兒,是多么幸福捧颅。
爺爺膝下無女景图,對孫女百般疼愛,從來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碉哑。
嫡大家只有一個男孩挚币,自然地把我們當作自己的女兒來對待。
成年后的很多事扣典,對于父母是報喜不報憂妆毕,然而,對于嫡大贮尖,卻是毫不保留地吐露煩惱笛粘。
一直覺得,嫡大就是自己的另一個支柱湿硝。遺憾的是薪前,好像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他,更多的是讓他為我擔心关斜、分擔著示括、出謀劃策。在我心里痢畜,嫡大是還會陪伴我們很久很久的人垛膝,久到看著我出嫁,弟弟能夠結(jié)婚成家丁稀,久到他能夠當爺爺吼拥,做外公。
他那么喜歡孩子线衫,一定會是最和藹可親的外公凿可。
然而,這一切桶雀,都不會再發(fā)生了。
如此唬复,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矗积,再也撥不通了。
再也不會每個月雷打不動的聊天了敞咧。
你說棘捣,命運是有多殘忍?休建!
嫡大乍恐,用他的離去评疗,告訴我們,生命有多么脆弱茵烈,珍惜每一天有多么重要百匆。
誰都無法預測,明天和意外呜投,到底哪個會先來加匈?
至此,對生命又多了一份敬畏仑荐。
有一天雕拼,最親的人會離開我們,
而我們粘招,也會離開這個世界啥寇,
留下我們的下一輩孤獨地生活著。
并未懂得活著的意義洒扎,
但辑甜,只知,要健康平安地度過每一天逊笆。
是的栈戳,每一個今天都顯得如此珍貴。
人這一生难裆,大抵就像是煙花在頭頂劈天綻開子檀,熱鬧之后歸于平靜,了無痕跡乃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