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這幾年去的最多的地方, 就是圖書館桑孩。
上午通常是有課的框冀。 帶兩盒那種五塊三盒的冰凍快餐, 放到保溫盒里明也。 上午上完課, 很多同學(xué)在學(xué)校的餐廳買吃的诡右, 姚謙很少去。 如果有免費的比薩吃吃也會去蹭一下域那, 如果沒有猜煮, 就拿一盒冰凍快餐, 微波爐里熱一下淑蔚, 快快的吃了去圖書館占座愕撰。 最好的位子是靠窗有點風(fēng)景的醋寝, 就算是累了带迟, 也可以發(fā)發(fā)呆, 看看外面的花草樹木仓犬。 有時候稍微晚些, 好位子都被人占走了窘面, 只能坐在那種四面都是墻的格子里叽躯。 下午弄一下午的Outline, 到了晚飯時間, 圖書館的同學(xué)都走的差不多了制圈, 她才拿出第二盒快餐畔况, 熱一下, 吃了接著預(yù)習(xí)第二天的功課跷跪。 一直到八九點鐘, 慕容浩才開車來幾乎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法學(xué)院接她回家葛菇。
二年級雖然沒有那么多必修課橡羞, 但是還是有很多逃不過的枯燥又復(fù)雜的科目。 原來小小一塊土地莺债, 可以按照時間地點幾乎無限制的劃分签夭, 怨不得買賣房產(chǎn)有那么多的合同。 而一個證據(jù)法措拇, 總算把為什么電視里抓罪犯種種能做不能做的全都弄明白了慎宾。 姚謙到底是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課浅悉, 比方說企業(yè)金融及稅法汰蜘; 但也很無奈的上了很多自己完全沒興趣之宿, 永遠(yuǎn)都不會用的課, 比方說上廳辯論色难。 她第一次上去辯的時候很慫等缀, 被一個白男三下五除二就問了個臉紅脖子粗。 第二次有了經(jīng)驗尺迂, 經(jīng)過充分準(zhǔn)備,抱著不過就是胡謅的信念蹲盘, 而那帶著一點點法語口音的英語也不再掉鏈子了膳音, 竟把幾個“法官“ 說的瞠目結(jié)舌, 給了她個滿分苍凛!
雖然生活稍微好玩了一點兵志, 但她一點都不敢松懈。 畢竟一定要保持前15%哑蔫, 才能有勝算在二年級的夏天找個大律所實習(xí)弧呐。 平常她很少管飛揚的飲食起居, 回了家也還要再看會兒書俘枫。 有時候她一抬頭鸠蚪, 看著飛揚滿地跑著玩玩具师溅, 電視里放著媽媽從中國寄來的西游記或者哪吒的動畫片盾舌, 飛揚還會跟著重復(fù)幾句, 說什么“你們這些魑魅魍魎“窿锉。 她不禁就有點發(fā)愣膝舅, 這個滿地跑會說會玩兒的小娃娃, 真是我兒子么仍稀? 這邊慕容浩打發(fā)飛揚和他自己吃了晚飯, 還是老樣子的打他的牌遥巴。 這時候慕容浩已經(jīng)有了一臺便宜的臺式電腦享幽,不用再跟姚謙爭筆記本了。 而且他還很識相的把他的聲音關(guān)掉迹炼, 免得姚謙聽了煩心颠毙。
到了那年秋天, 跟前面一年找實習(xí)的慘淡情況不同刻两, 姚謙一下子拿到好多去當(dāng)?shù)孛嬖嚨臋C會滴某, 而她幾乎是人家請她就去。 來了美國沒怎么玩過户誓, 她權(quán)當(dāng)這樣旅游了幕侠。 她去了華盛頓, 紐約悼潭, 芝加哥, 甚至明尼蘇達(dá)舰褪, 加州。 第一次去華盛頓人家把她安排在一個法國連鎖酒店“Sofitel“略就, 她摸摸那雪白的床單刷喜, 聞著衛(wèi)生間里若有若無的高級洗漱用品的香氣立砸, 似乎又回到了在巴黎的好日子。 不同的是這次一切都有人買單浊闪, 錢不是問題螺戳。 有時候面試完了還要去吃飯, 一邊用三套刀叉切著牛排吃著甜品盖腿, 一邊要回答侍者喝什么雞尾酒损同。 還好以前去做翻譯的時候教授教過, 不知道該點什么的時候就來個“Gin Tonic“茂卦, 永遠(yuǎn)不過時组哩。
經(jīng)濟好, Offer滿天飛伶贰。 姚謙手上抓了一把蛛砰, 幾乎挑花了眼。 一邊想想去紐約這個大都會做并購公司上市很酷黍衙; 一邊又想著去加州做創(chuàng)業(yè)公司那些合同融資什么的也不錯暴备。 猶豫了很久, 跟慕容浩反復(fù)商量们豌, 終于選定了一家華盛頓的律所涯捻。 那里的房價稍微便宜些浅妆, 也許可以快點買房, 而且障癌, 聽人家說凌外, 沒有紐約那么累。
到了春天涛浙, 法學(xué)院已經(jīng)舉重若輕康辑, 按照現(xiàn)在的勢頭轿亮, 基本也可以回實習(xí)過的律所工作疮薇。 在這期間律所居然還給所有律師加了薪, 從十二萬五我注, 說話就漲到了十四萬按咒。 慕容浩開心的不得了, 趕緊去買了一條魚燒給老婆兒子吃但骨。
兩個人合計一下励七, 兒子馬上就兩歲了, 不然再生個妹妹奔缠? 姚謙說掠抬, 瞧你說的, 哪有那么想要什么就來什么校哎? 慕容飛揚生的好两波, 從小就像粉團一樣, 抱著出門總有人要求跟他拍照闷哆。 樣子和皮膚其實還是偏像慕容浩多些腰奋。 姚謙有點自私的想, 如果生個妹妹阳准, 像我多些該多好氛堕。
年輕, 想什么就做什么野蝇。 很快姚謙就如愿懷了孕讼稚, 也沒有多說, 就去律所實習(xí)了绕沈, 只是參加活動的時候紅酒換成了健怡可樂锐想。 夏天的工作并不繁重, 反倒是動不動就去吃大餐乍狐, 參加什么品嘗巧克力河上游船之類的活動赠摇。 聽高年級的同學(xué)說, 跟投行不同, 律所的夏天就是捧著你藕帜, 讓你吃的開心烫罩, 玩的開心, 等到回來工作了洽故, 才是真正的地獄生活的開始贝攒。 姚謙借著夏天的時間, 把華盛頓各大博物館看了個遍时甚。 慕容浩自然是沒興趣隘弊, 而且還要帶飛揚。 姚謙就像自己剛到法國時一樣荒适, 一個人施施然的去這些博物館梨熙, 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自得其樂, 只有偶爾看到幅莫奈刀诬, 想起了路卡咽扇, 才有些黯然。 不過看看自己逐漸挺起的小肚子舅列, 想想家里的麟兒肌割, 又不覺釋然了卧蜓。
上次生飛揚姚謙的媽媽沒能去成法國帐要。 這次生老二, 他們的條件也好了很多弥奸, 媽媽就來了新奧爾良幫忙照顧月子榨惠, 帶剛出生的娃娃。 姚謙逼著慕容浩帶媽媽把什么沼澤地的鱷魚盛霎, 波旁街為了搶塑料珠子不惜漏出春光的女人都看了一遍赠橙。 姚謙的媽媽是個知識分子, 第一次出國看到這么多新奇的人和事開心的像個小姑娘愤炸。 到了感恩節(jié)期揪, 這次姚謙索性連麻藥都沒來得及打, 就生出了一個秀氣的小姑娘规个。 沒有飛揚那么白凤薛, 淺橄欖色的皮膚, 眼睛也沒有飛揚那么大诞仓, 倒是像姚謙的丹鳳眼缤苫。 姚謙開心的不得了, 也不顧的媽媽念叨娃娃不白等等墅拭, 翻了半天字典活玲, 給女兒起名慕容飛霏。 慕容浩抱怨說像香港歌星的名字, 姚謙白了他一眼說舒憾, 你懂什么镀钓, 這是詩經(jīng)里的名字! (取“昔我往矣 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 雨雪霏霏“ 之意)
兒女雙全镀迂, 功成名就掸宛。 姚謙的媽媽幫他們把女兒帶到三個月就回去了。 到了夏天招拙, 這次律所幫他們搬家唧瘾, 把慕容浩這幾年撿來的破爛一件不拉, 全部武裝到牙齒用紙箱膠帶裝了起來别凤。 到了華盛頓饰序, 他們決定住馬里蘭州, 雖然去城里上班遠(yuǎn)些规哪, 但是據(jù)說加班可以叫車回家求豫, 而通常都是要加班的。 這次姚謙沒有再委屈自己诉稍, 在馬里蘭找了一個兩居兩衛(wèi)的Condo, 才幾年新蝠嘉, 而且還有個小小的后院讓飛揚撒野。 月租兩千二杯巨, 是她這輩子住過最貴的房子蚤告。
大律所的生活, 就這樣開始了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