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秋離開我們已快4個年頭了。好快些举。
記得2013年第一次參加麓山學社活動,是在到東方紅廣場俭厚,彥秋接的我户魏。穿著一身樸素又有年代感的衣裳,推著一個老式大三腳架自行車,看他約莫30多歲的樣子叼丑,臉上的笑容关翎,純真又有點拘謹,像個十多歲的男孩鸠信。走進才發(fā)現(xiàn)纵寝,他用的手機居然還是黑白的非智能手機。相互自我介紹后星立,我叫他彥秋大哥爽茴,他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了我,讓我叫他“彥秋”就好绰垂。大概意思是說室奏,雖然聞道有先后,但真理的面前劲装,沒有長幼之分胧沫,人人平等。當時就心想占业,真是個有趣的人吶绒怨。學社也因著他這個理念,基本上都直呼姓名纺酸,是個理想的烏托邦窖逗。
參加活動,他總是默默地坐在一個角落里餐蔬,其他書友發(fā)言的時候碎紊,他會認真地聽,表情隨著書友的觀點而變化樊诺,時而疑惑仗考,時而歡喜。自己比較少主動發(fā)言词爬,但經(jīng)常鼓勵其他沒發(fā)言的書友發(fā)表自己的看法秃嗜。其實每次讀書會的書,不管是什么類型的書顿膨,他都會看锅锨,他都會有自己的觀點,只是他更希望聽到別人的聲音吧恋沃。
后來知道必搞,他在長沙北邊的星沙上班,住在長沙南邊林科大附近囊咏。大概是因為附近有讀書的環(huán)境吧恕洲。而那輛大三腳架自行車塔橡,就是他的代步工具,無論風吹雨淋霜第,每天往返于長沙南北之間葛家。也因為他那不一般的真誠,讓我覺得學社格外親近泌类。之后也有很多小伙伴表示癞谒,都是因為彥秋才留在學社。
2013年的冬天末誓,學社小伙伴們來我租的小房子里聚餐吃火鍋扯俱,那時小伙伴基本上都是在校或者剛畢業(yè)的學生喇澡,火鍋自然是些簡單便宜的菜迅栅。他可能是要上班的原因,來的比較晚晴玖。當他到的時我們正好開始吃读存,圍了一圈,也給他備了一份碗筷呕屎,他卻堅持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饅頭了让簿,不餓。然后默默地坐在我們后面秀睛,看我們吃尔当。當時有人給他夾了菜,遞給他蹂安。過了一會兒椭迎,有人突然驚訝地說“哎呀!我的碗里怎么突然出來個鵪鶉蛋田盈?”只見彥秋偷偷地笑畜号,原來他把自己的菜,悄悄地放在了別人的碗里允瞧。而他卻一邊偷偷地笑简软,一邊堅持說不是自己放的。
因為麓山學社的發(fā)展問題述暂,他曾多次找不同的書友探討痹升,很多都是專門抽時間上門當面聊。他就像一根鏈條畦韭,把大家串起來视卢。2013年底,他和浩洋還來找過我廊驼。浩洋走之后据过,我們兩個一邊爬岳麓山,一邊聊天妒挎,聊天內(nèi)容已經(jīng)不記得了绳锅,大概都是關(guān)于學社的發(fā)展吧。我們有一些想法酝掩,但更多的是焦慮鳞芙、困惑和無助,誰都說不好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期虾。學社的人原朝,一批又一批的來了又走,只有他一直堅守在這里镶苞。因為他是北方人喳坠,家里有老婆孩子,所以他也要考慮回老家工作茂蚓。當我告訴他壕鹉,過完年之后,我也會暫時離開長沙去廣州時聋涨,他呆了好幾一會兒晾浴。那時月光剛好對照著他,那驚愕的表情牍白,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脊凰。后來反復(fù)地確認,我離開的時間茂腥,會不會回來狸涌,然后騎著單車離開,堅持不要我送他走出小區(qū)础芍。
2014年杈抢,我很快就又回到了長沙,有一部分原因仑性,就是因為麓山學社惶楼。對于我來說,這片土地有著不一樣的情感诊杆,它有一個烏托邦歼捐,是其他城市沒有的〕啃冢可是不久豹储,就傳來彥秋自殺的消息,每個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淘这。經(jīng)多方核實剥扣,才敢確認巩剖,生前可能有抑郁癥之類的問題。后來學社和另外一個讀書會組織了一次活動專門來給他“送行”钠怯,那次來了很多人佳魔,恐怕他自己都想不到會有這么多書友特意來給他送行吧。大家在白色的孔明燈上稍上了給他的話晦炊,不知他在天堂是否真看到鞠鲜。靚靚甚至有點生氣地說,“彥秋啊断国,你這個懦夫贤姆!”彥秋啊,你聽到了嗎稳衬?你還在傻呵呵地笑跋技瘛?
彥秋生前很少跟我們提起他私人的事宋彼,每次聊天除了學術(shù)之外就是學社的問題弄砍。因為浩洋博覽群書,所以他經(jīng)常和浩洋聊天输涕,一暢談就是忘記了時間音婶,通常到凌晨才發(fā)現(xiàn)時間不早了,然后又不肯留宿莱坎,堅持一個人騎自行車回家衣式。那邊進行事后彥秋的父親來給他收拾留在長沙的東西。去了他住處之后檐什,才發(fā)現(xiàn)他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和洗漱的東西碴卧,就全部是書。本以為他生活節(jié)儉乃正。是因為經(jīng)濟條件不好住册,后來得知,其實經(jīng)濟條件尚可瓮具∮桑或許,是他不想讓生活太復(fù)雜吧名党,有書就夠了叹阔。
像他這么單純、熱忱又執(zhí)著的人传睹,我只有在宗教里面見過耳幢,曾經(jīng)也試探性地問他,有信仰嗎欧啤?他說睛藻,他信仰共#產(chǎn)#主#義启上。他的回答有些突如其來拾因,因為不理解他所說的共#產(chǎn)#主#義衔肢,是怎樣的一種理想。丹青說,他活的太單純了吱窝,沒有一點雜質(zhì),單純到你會覺得這個世界配不上他迫靖。
或許院峡,他本就不屬于這里。
彥秋走了系宜,似乎也帶走了他的那個麓山學社照激。又似乎,把麓山學社留在我們每個人心里盹牧。丹青說俩垃,等以后有錢了,要建一個公益書店汰寓,就以彥秋的名字來命名口柳。彥秋,你覺得怎么樣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