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去年的這個時候,程梅同學告訴我沿侈,劉文星同學走了觉啊,盡管之前一兩年我已經(jīng)有了思想準備,但依然感到突然和悲痛鲫骗。這個在8160和我同組同宿舍的半路同學與我的感情比一些同學四年的同學還要深犬耻。今天早上,迎著毛毛細雨在香山驛站徒步時执泰,一直在思考今天的“簡書”怎么寫枕磁,面對著空曠的驛站和驛站旁邊朦朦朧朧的白沙嶺,突然覺得必須寫寫我和劉文星同學的點滴故事术吝,并作為“半路同學”(三)來做這次“半路同學”的最后一篇计济。
? ? ? ? 我和文星同學的故事是從我們倆個人第一天見面那一刻開始的。 那一天排苍,是我們八一級新生正式報到的日子沦寂,我在宿舍不斷迎接和認識新同學。中午一點多吧淘衙,有兩個人進了宿舍传藏,其中前面一個扛著箱子,后面一個扛著一捆棉被彤守,當我?guī)兔Π阉南渥臃旁阡佄簧虾筇赫欤赶渥拥耐瑢W很大方地向我問好,并自我介紹說具垫,他叫劉文星侈离,是南昌縣的,并拉過身后的和他長得差不多高的小伙子介紹說筝蚕,這是我弟弟卦碾。我看著這個弟弟陪同來上學的同學說铺坞,我叫鄔建明,福建人蔗坯。我說完后康震,我們的文星同學顯然沒聽懂我姓什么,居然從有口袋的襯衫里拔出一支鋼筆宾濒,先在自己手心里寫下劉文星三個字,然后把筆遞給我屏箍,我急忙也在左手掌心寫下了鄔建明绘梦,然后盡力張開小手掌給他看。然后赴魁,他恍然大悟地說卸奉,噢,是這個鄔啊颖御,我還以為是吳呢榄棵;接著又說了一句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你的名字很好,黑暗中見到了光明”潘拱。我報以淡淡的微笑回應(yīng)他:“你的名字更好疹鳄,把文學之星都留下來了,還是個文曲星吧”芦岂,他馬上回應(yīng)我說:“不是瘪弓,不是,是文曲星都流了”禽最。后來才知道腺怯,他原來報的第一志愿是江大中文系文學專業(yè),是被調(diào)劑到我們學校的川无,而且調(diào)劑到我們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專業(yè)呛占。就這樣,我和我們的文星同學開始了同組同宿舍的大學學習生活懦趋。
? ? ? ? 真的是人如其名晾虑,因為高中基礎(chǔ)差,我從入學初期的摸底考試開始就害怕考試愕够,而且每次考試都是經(jīng)歷黑暗才能見到光明走贪,勉強才能考及格;而劉文星同學則和他名字一樣惑芭,天生就是會讀書的坠狡,和小九九他們一樣,隨隨便便復習一下就能考99分遂跟。所以逃沿,每當他看到我緊張地復習婴渡,認真的死記硬背時,都主動地鼓勵我凯亮,有時候也會點拔點拔我边臼,以至后來我長高了,坐在他后面一排了假消,考試時總是把試卷翅起來給我看看柠并,但我又是近視眼,總是看不清富拗。為此臼予,我們可愛的文學之星差點被教務(wù)處巡考的“涂教頭”當做作弊給抓了。
? ? ? ?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大學校園啃沪,文學夢想盛行粘拾,文星同學是不折不扣的文學青年,我經(jīng)炒辞В看到他去圖書館借各種名著缰雇,經(jīng)常看到他抱著大部頭的名著出入教室和宿舍追驴,令我羨慕的不行械哟。但是,入學后不久氯檐,我就發(fā)現(xiàn)這個文學之星總是咳嗽戒良,開始以為是感冒傷風或者吃辣椒吃的,但時間久了冠摄,我就催他去學校醫(yī)院看一看糯崎,但這個家伙總是胸有成竹地說,沒事河泳,沒事沃呢,老毛病了。但時間久了拆挥,我總覺得他身體有問題薄霜,有一天下午沒課,他邀我去圖書館纸兔,一出教室惰瓜,我就拉他去了學校醫(yī)院,到了二樓汉矿,找到內(nèi)科醫(yī)生崎坊。讓我驚詫不已的是,面對醫(yī)生洲拇,他居然指導醫(yī)生開藥奈揍,被那個后來做了醫(yī)院院長的單醫(yī)生罵了一頓曲尸。但是,后來醫(yī)生好像真的按照他的要求開了藥男翰,別的藥我不記得另患,但兩瓶五味子糖漿與他自己說的一模一樣。后來蛾绎,每天早晚在宿舍里喝五味子糖漿昆箕,就成了劉文星同學的固定節(jié)目,我記得我和好幾個同學好像都偷偷的喝過那種甜酸甜酸的五味子糖漿租冠。
? ? ? ? 應(yīng)該是大二第二個學期開學不久为严,連讀幾天,劉文星同學都咳嗽不止肺稀,導致我們不敢在圖書館繼續(xù)呆下去,只好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回教室应民。在回教室的路上话原,我把壓在心里好多天的話說了出來,我告訴他诲锹,我很怕他的咳嗽繁仁,因為我母親很多年以來也是這樣咳嗽,但我母親患有肺結(jié)核疾病归园,所以黄虱,你的身體一定有問題,一定要寫信告訴家里庸诱,必須要到正規(guī)醫(yī)院去看一下捻浦。可能是我說的真誠桥爽,也可能是我說起母親疾病時面部表情的沉重朱灿,劉文星同學答應(yīng)了我,會給家里寫信钠四,讓他爸爸來帶他去南昌市看醫(yī)生盗扒。后來的事情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劉文星同學檢查結(jié)果是染上了肺結(jié)核病缀去,好像是唐老師在班會上宣布的侣灶,而且告訴我們是傳染病,必須休學治病缕碎。這一結(jié)果著實讓我們很多同學大吃一驚褥影,特別是我們宿舍的同學,而我和其他幾個喝過他的五味子糖漿的同學更加緊張阎曹,擔心自己被傳染伪阶。應(yīng)該是我們身體素質(zhì)較好煞檩,或者是當時學校的食堂伙食好,還是其他什么什么原因栅贴,文星同學沒有把肺結(jié)核病菌傳給我們斟湃,全部留給了他自己。于是檐薯,他休學治病去了凝赛。
? ? ? ? 應(yīng)該是一九八三年暑假后期的一天,我和八零級師兄周作平等同學在圖書館門口割草坛缕,突然看見劉文星和他父親從教學大樓方向過來墓猎,他也看到了我,老遠就興奮地叫老鄔赚楚,老鄔毙沾,然后把我介紹給他父親。經(jīng)過四個月的治療休養(yǎng)宠页,劉文星紅光滿面左胞,精神好的很,也不咳嗽了举户。他留他父親在宿舍住了幾個晚上才讓父親回去烤宙,而他就留了下來,和我們一起勤工儉學俭嘁。后來的日子里躺枕,我們都知道他要留級了,他也經(jīng)常給我說他的雄心壯志供填,要從文學之夢中醒來了拐云,要認真學習專業(yè)了,甚至給我說捕虽,他要研究一套什么什么理論慨丐,徹底改變當時什么什么現(xiàn)狀⌒顾剑看著精神亢奮的他房揭,我反而擔心他的病有沒有徹底根治,于是就對他說晌端,還是先養(yǎng)好身體捅暴,學習的事慢慢來,不要急咧纠。后來蓬痒,我和吳海金真的拉他早上一起去跑步,一起洗冷水澡漆羔。再后來梧奢,他就從教室和宿舍搬走了狱掂,成了我們的師弟,做了8261同學們的同班同學亲轨。
? ? ? ? 二O一五年國慶期間趋惨,在彭中天同學的大力支持下,我們8160同學在南昌迎賓館舉行畢業(yè)三十周年聚會惦蚊,有同學提出把劉文星同學也請來器虾,我給文星打了電話,問他身體如何蹦锋?如果身體狀況允許兆沙,希望他能來和同學們見一面。我當時的心情就非常沉重莉掂,因為葛圃,我們文星同學三十多年前感染的肺結(jié)核,真的沒有徹底根治憎妙,三十多年后装悲,他那患過結(jié)核病的肺再次被腫瘤侵犯。文星去上海手術(shù)前尚氛,我們有過長時間的通話,我再三的洞渤,直接了當?shù)亟o他鼓勁打氣阅嘶,要勇敢面對,不懼生死载迄,不懼腫瘤君的侵略讯柔,等等,還舉了好多人的例子护昧。但我從他說話口氣也也感覺到魂迄,雖然嘴上說已經(jīng)看談生死,但畢竟是生死兩茫茫惋耙、陰陽兩世界的斗爭捣炬,心中之苦楚肯定難以言喻。最終绽榛,文星沒有出現(xiàn)在迎賓館湿酸,也沒有和大家再見一面,去年的11月11日灭美,我們的文星同學推溃,我們好同學中的半路同學劉文星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一直熱愛的這個世界届腐,去了天國铁坎。真不知道蜂奸,熱愛文學的他,在天國能否留住他的文學之星硬萍,能否實現(xiàn)他的文學夢想扩所?
? ? ? ? 懷念文星,想念8160的半路同學襟铭。除了文星同學外碌奉,我們還有一男一女兩位非常好同學,因為故意不好好考試寒砖,也去了8261赐劣,成為我們8160班集體的半路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