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了窍蓝,我拼命跑拼命跑,看著身后的一片汪洋吉挣,我緊張而又害怕井濒。
終于,我跑到了兒時常常玩耍的山腳下荠卷,這里的地勢高模庐,我松了口氣,太好了油宜,洪水來了我不怕掂碱,我可以往山上跑,山這么高慎冤,水不可能漲到那上面疼燥。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傻瓜,泥石流要來了蚁堤,看你往哪兒跑悴了!
心被猛然重擊,我崩潰了.......
夢醒了违寿,我慌亂的心終于穩(wěn)了下來:幸好不是真的湃交。
這樣的夢,我做過好多次了藤巢,每次都是被洪水追趕搞莺。
我越怕水,就越是愛做這樣的夢掂咒。
實際上我怕很多東西才沧,我覺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迈喉。
我恨不得把自己裝進一個小袋子里,誰也不接觸温圆。
只要有人質(zhì)疑我挨摸,反駁我,嘲笑我岁歉,我就會因了這些打擊不斷地在否認自己得运。
其實我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不差锅移,為什么身邊總有差評師熔掺?
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允許的,我從來不知道如何反擊那些差評我的人非剃,以至于他們覺得自己說的有多么正確置逻。
我每次都笑著接受,用笑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難受甚至憤怒备绽。
我就是這樣過得一點都不爽券坞,該憤怒的時候不知道如何表現(xiàn)憤怒,該痛苦的時候只會一個人恨自己無能肺素,該懟回去的時候不知道如何懟得解氣报慕。
所有的氣,所有的不痛快压怠,全由我自己全盤接受,在內(nèi)心狠狠地持久地折磨著自己飞苇。
畢淑敏說:越懦弱的人對自己傷害得越狠菌瘫。
因為我不對別人甩臉色,別人就什么話都對我說得出口布卡。而我偏偏就不愛甩臉色雨让,我擔心別人難堪,擔心別人不好受忿等,擔心別人下不了臺栖忠。
所以,每次難堪的贸街、不好受的庵寞、下不了的臺總的我!
而我只有在內(nèi)心責難自己薛匪、討厭自己捐川、恨自己!
這種怕傷害別人而寧愿傷害自己的善良逸尖,沒有棱角古沥,其實就是一種懦弱瘸右。
十年前,有人說:你比你老公差遠了岩齿,你配不上你老公太颤。
我全懵了,我盹沈,出身書香世家龄章,老公出身農(nóng)村,我們都是大學畢業(yè)一起參加工作襟诸,論長相瓦堵,我自認為是中等偏上,他又黑又瘦歌亲。
我還從沒想到會有人說我配不上他菇用!面對這句話,我不知所措陷揪,只有有慣用地笑一笑掩飾而過惋鸥。
于是,這句話開始被其他人引用悍缠,慢慢地卦绣,我甚至真的覺得我配不上我老公了。
在我的內(nèi)心飞蚓,似乎住著兩個小人滤港。一個高高在上,覺得自己美麗趴拧、優(yōu)秀溅漾,另一個通過別人對我的態(tài)度不斷地變小,變低著榴。
最后添履,那個高高在上的總是被那個不斷變小的小人所打敗。
于是心中不知不覺地滋養(yǎng)了一只小獸脑又,在自己給自己的套中四處沖撞暮胧,卻總是沖不出去。
靜默中问麸,那只小獸發(fā)出沉悶的嘶吼往衷,我的心在焦灼著,內(nèi)心無法沖破的牢籠越加堅固严卖,越加無法摧毀炼绘。
為了沖破它,這些年來妄田,我不敢懈怠俺亮,我不停地尋找著自身的價值驮捍,忙忙碌碌,孜孜不倦脚曾。
從此再也沒聽過有人再說我配不上老公這句話东且,甚至當年說那句話的人當面對我說,現(xiàn)在的我比以前成熟多了本讥,睿智多了珊泳,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我。
這又如何拷沸?我的心沒法靠這句話治好色查,為了這句話,我付出得太多撞芍。
為了一句配得上秧了,我不敢像別的女人那樣看看孩子,追追劇序无,過著輕松的生活验毡。
為了一句配得上,我不敢像別的女人那樣美美容帝嗡、逛逛街就打發(fā)一天晶通。
雖然我現(xiàn)在的日子,比那些仰仗丈夫的女人們過得好哟玷,可我的心并不輕松狮辽。
我的懦弱讓我不斷地折磨著自己,同時也在用別人對我的態(tài)度來懲罰著自己巢寡。
有時候喉脖,我真的想做一個潑婦,誰惹了我讼渊,我就狠狠地懟回去。
可是尊剔,潑婦還真不是每一個人都做得來的爪幻。我的修養(yǎng)和個性,讓我沒法罵狠話须误,更別談罵臟話挨稿。
被人欺負了怎么辦?就忍著京痢。
忍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奶甘,內(nèi)心卻是驚濤駭浪,硬生生地控制住祭椰,一波巨浪只能打向自己臭家。
我對自己的責難從來沒有停止過疲陕,盡管我不想。
工作做砸了钉赁,明明是別人的錯蹄殃,我仍然可以找出自己身上的不足,內(nèi)心懊悔不已你踩。
別人對不起我诅岩,我要求自己以德報怨,寧愿自己受委屈带膜。
而可笑的是吩谦,我越是這樣,別人越是毫不留情地負我膝藕,對不起我式廷。因為這樣做,成本很低束莫,不會有任何后果懒棉。
我就這樣成為了一個好欺負的人。
我只能默默地欺負我自己览绿。
可笑嗎策严?
去年有個下屬,因為對分配的工作不滿饿敲,沖到我辦公室大吵大鬧妻导,上司來了,他還在發(fā)瘋怀各。
第二天倔韭,他對上司認了錯,但拒絕對我認錯瓢对。
上司沒理他寿酌,他來找我,要我跟上司解釋一下硕蛹。
要是別人醇疼,根本不會理他,而且可以就這個機會讓他對自己認錯法焰。
可是我沒有秧荆,我答應了去上司那給他說好話,最后上司才不認較了埃仪。
你以為乙濒,這樣他就感謝我了嗎?這樣他就覺得我品格高尚卵蛉,他會暗自羞愧嗎颁股?
不么库,一點都沒有。
他反而趾高氣昂豌蟋,覺得我在怕他廊散,拿他沒辦法。
這個下屬梧疲,當初調(diào)到我部門的時候允睹,也是到找我,希望我能夠接納他幌氮。
而現(xiàn)在缭受,他卻如此對我。
我氣嗎该互?當然氣米者。
可是我沒有表達出來,于是我又一次成了好欺負的人宇智。
今年我調(diào)出了那個部門蔓搞,也遠離了以前的那些人,雖然我現(xiàn)在的部門管理得很好随橘,但是每每想到以前的那些事喂分,我的心就好疼。
為什么我對別人好机蔗,別人卻總覺得理所當然蒲祈,甚至還對我不斷地要求加碼?
沒有鋒芒的善良被人毫無成本地接受萝嘁,也不會被人珍惜梆掸。因為得來全不廢功夫,棄之又何必可惜牙言?
我仍然覺得這是因為我的懦弱酸钦,如果那天我和他拍著桌子吵一架,如果他再來找我向上司求情的時候我斷然拒絕咱枉,也許他會恨我卑硫,但不會覺得我好欺負。
我又一次傷害了自己庞钢,心血淋淋地拔恰,卻不知如何去療傷因谎。
只有依靠時間基括,選擇了離開,心境才慢慢地恢復财岔。
我不想再懦弱下去了风皿,因為不想再傷害自己河爹。
余生還長,該是時候?qū)W著保護自己了桐款。你們說咸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