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月林認識是在打工的便利店。每次我的夜班結(jié)束修赞,就是她來上班桑阶。我見她進店,我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割择,然后和她打個招呼離開荔泳。
打工的前兩個星期我們只有這樣禮貌的寒暄虐杯。倒不是不想多說兩句,只不過她要上班我要下班支子,兩人的交集每天不過一分鐘确憨,實在沒有可以繼續(xù)深入交談解的理由瓤的。
連月林這個名字圈膏,還是通過老板之口才知道稽坤。月林的樣子中等偏上糯俗,不過每次都仔細地化了妝,讓人覺得很舒服杖玲。不過身材太過矮小淘正,這是沒有辦法克服的困難。
到打工的第三個星期的周三囤采,月林早來了一個小時惩淳,她穿好了工作服思犁,走進柜臺,見我沒有離開的意思才意識到自己記錯了時間褐着。
“我想我的腦袋是被門夾了托呕∑盗玻”月林這樣說,月林已經(jīng)在這里工作了半年着降,搞錯時間這還是頭一遭任洞。
便利店的客人一直都不多,我們站在柜臺后面就簡單的聊著不痛不癢的話交掏。她是本市排名中等偏下的一個大學的大三學生,學的是金融專業(yè)钱骂,但是對金融去沒有一點興趣挪鹏。一周到頭除了要點名的課程讨盒,其他的課一概不去。雖說翹課肮蛹,但是也沒有什么其他特別要做的事情创南。偶爾也看看電影看看綜藝,但按照她的話說起來昆码,沒有哪樣?xùn)|西能夠真正抓住她的心赋咽。所以就來便利店打工吨娜,“好歹能賺錢∨阏保”這是她的原話勾扭。
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我并沒有對她產(chǎn)生什么特殊的好感,一個姑娘罷了桅滋,雖然有著比我年輕的肉體丐谋,但無非也只不過是一個姑娘罷了。這樣的姑娘這個城市有很多很多号俐,我想無論哪個我也不會產(chǎn)生特殊的好感。践美。
我有一個在大學畢業(yè)后找的女友陨倡,如今已有兩年半许布。原本我們都在這個城市,不過她考了研離開了這里杂曲。兩人依舊維系著感情袁余,雖然兩人之間沒有發(fā)生什么沖突,但是感情的滲漏即使是閉上眼睛也能感覺的到棚饵。終究只不過是一份平常的感情罷了噪漾。我對她讀研看的文獻沒半點興趣且蓬,她也不愿意聽我講便利店客戶的樣子。無可厚非诈胜。但又沒有發(fā)生什么必須要采取下一步的措施耘斩,所以兩人依舊是情侶的關(guān)系桅咆。
一個小時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我約月林在下班后去喝咖啡坞笙。
“想多聽一點大學里的事情荚虚“媸觯”我找了個借口寞冯,其實我對她大學里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吮龄。
“那有什么好聽的∧刚”矮小的月林臉上帶著疑惑尝抖。
“若是方便的話就多講點給我聽聽,畢竟畢業(yè)兩年多了衙熔,還是有點懷念讀書的時光搅荞。而且想去一家咖啡廳很久了取具,不過一個人去喝總是怪怪的〔澹”
月林在下班后并無其他的安排块仆,看我大概覺得我也是個老實的人,就答應(yīng)了庄敛。
我吃了早飯后回到了租的房子中如往常一般沉沉地睡覺科汗,然后洗澡,刮胡子怖亭,吹頭發(fā)。下午四點的時候準時來到了便利店門口期吓。約月林喝咖啡并不是想要有所行動倾芝,只不過是好久沒有和異性接觸的機會,女友又遠在另一個城市悬襟,每天只會照例在微信上交流拯刁,如今兩人除非是不方便打字,不然連語音都懶得發(fā)了垛玻。所以想和異性聊聊的欲望開始在心底慢慢積累帚桩。倒是知道其實聊也只不過是聊一些無聊的事情,就像是一只蝴蝶飛過水面的那種聊天莫瞬,不可能有什么深層次的東西可以挖掘疼邀。但無論如何都想要有那么一次和異性聊聊的機會,不然心中有什么東西就要溢出來了旁振。
晚餐的時間涨岁,倒是沒法直接喝咖啡,我們各要了一份鐵板飯蹬铺”玻咖啡廳裝修的有點奇怪秋泄,究竟哪里奇怪倒也指不出來印衔,要怎么說呢姥敛,有點像在一個巨大的膀胱中吃晚餐彤敛。
月林吃飯的動作很小,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有點拘束墨榄。她和我說便利店打工的工資很低袄秩,我怎么能維持自己的開銷逢并。我說其實并不靠這些工資生活,當初來到這個城市純屬偶然背稼,后來沒離開這個城市是因為女友的關(guān)系玻蝌,現(xiàn)在女友遠去俯树,自己雖說可以離開一同前去,但是她從未提出過這個要求竹椒,我自己內(nèi)心也有點莫名的抵觸米辐。但是又打不起精神來選擇另外一個地方,就暫時耗在這個城市里了赊窥。
“那開銷怎么辦狸页?”月林問扯再,她似乎比較在意錢的事情熄阻。
“大學的時候和朋友做了一點小生意倔约,還有結(jié)余,像現(xiàn)在這樣的簡單的生活钾军,再支撐一年沒有關(guān)系,畢竟我也不怎么花錢吏恭∮:撸”我老實地說。
我們低頭吃飯搅幅,鐵板飯的味道差強人意盏筐,畢竟是咖啡廳琢融,能提供鐵板飯已屬奢侈,味道什么的沒有道理再苛責漾抬。我們斷斷續(xù)續(xù)地聊天纳令,聊她大學的金融學課程平绩,聊大學晚上熄燈的規(guī)定,聊大學周邊便宜的小吃捏雌,聊便利店老板性湿,聊喜歡的顏色,聊喜歡的異性明星叹括。大部分的話題都無聊至極宵荒,簡直像是平庸一詞的代言人,但我卻極為滿足摔竿,要的就是這樣的聊天少孝。
兩人也聊了稍稍出格一點的話題稍走。她聊了學校室友的壞話柴底,槍口大部分時間指向了其中的一個柄驻,在月林的眼中那人是個生活習慣邋遢的婊子,并且一條內(nèi)褲可以穿三天抑钟。大概覺得這些話和我這么一個已經(jīng)不在學校這個社會但又長得其貌不揚的男生說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野哭。確實,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被人說和我聊天感覺很安全拨黔。我不明白其中的含義是什么,大約是我身上的一種沒什么用的超能力贺待。我聊了自己極度迷戀女生的頭發(fā)零截,看到那種發(fā)質(zhì)極好的女生就想上去摸她們的頭瞻润。但每次只能在心中想想甜刻,一次都沒有實施過得院。我問她我這是不是一種輕度的變態(tài)祥绞。她咯咯地笑了一陣后告訴我這很正常蜕径,她特別喜歡男生脖子長败京,每次看到長脖子的男生都想抱住他們?nèi)缓笠麄兊牟弊印?/p>
月林的發(fā)質(zhì)并不好赡麦,還挑染成了黃色泛粹,我的脖子也不長,只是那種中規(guī)中矩的脖子而已扒接。
吃罷晚餐钾怔,我們各點了一杯咖啡砍艾。然后坐著繼續(xù)聊天蒂教。夜幕四下沉去,咖啡館那種膀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脆荷。大概是夜色的關(guān)系凝垛,或者是食物進肚后腦子不靈光的緣故,話題開始變得慢慢變得曖昧了起來蜓谋。雖說是曖昧梦皮,不過也只是很低的那種程度。無非是她開始談自己喜歡的男生有和我一樣的眼神桃焕,不過那個男生拒絕了他剑肯。我則接茬說,要是我的話絕不會拒絕你观堂。
雖然對月林沒有著什么特殊的好感让网,但是若是月林向我表白呀忧,我絕不會拒絕她。即使我現(xiàn)在有了女友溃睹,我也不會拒絕她泞辐。為什么呢?固然女友要是知道了會跟我鬧脾氣,但是這個矮矮小小的女生身上有著一種讓人不能輕易拒絕的東西撇吞。或許是因為她化了妝。拒絕一個認真化了妝的女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涣易。不過若這一切發(fā)生,女友真的會和我鬧脾氣嗎?我想了下隆嗅,覺得或許并不一定。
曖昧的話題到此為止较剃,終歸,我無意想要和女友鬧不愉快确垫,也不想和眼前的這個沒有特殊好感的女生有更深入的關(guān)系。我讓她再給我講講大學里的事情,她想了下開始跟我講她認識的學生會主席,是一個表面十分熱情但內(nèi)心卻極其自卑的男生艾少。她說原因大約是因為那個男生是來自農(nóng)村,肩上肩負著很多的東西。說完學生會主席后雏吭,咖啡也喝到見底。
我給月林叫了出租車胀莹,自己則打算換一家咖啡館再坐一會兒。我沒有問她要聯(lián)系方式篱竭,不是因為靦腆或者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不愁沒有機會,僅僅是對她并沒有繼續(xù)了解的興趣罷了。
之后我們依舊在便利店交接班的時候照面打招呼,也一起去吃過兩次飯闻察,聊得無非也是那些無聊的事情钉嘹,連第一次的那點曖昧都不再有。
大約兩個月后宏蛉,女友和我分手。我也辭去了便利店的工作屏歹。我雖然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但是從那以后再也沒見過月林。
孤獨潭0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