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天晚上,陸亦可才明白了趙瑞龍的意思,他們對劉新建的審訊剛有了點進展,結(jié)果侯亮平——他們堂堂的反貪局局長——居然被人檢舉貪污受賄了隶债,檢舉對象還是他的發(fā)小蔡成功腾它。
趙瑞龍既然在見面時和她這么說跑筝,那就肯定是事先知道點什么,他知道了他怎么不阻止一下呀B鞯巍G!!
陸亦可在后面大聲喊著侯亮平的名字妓忍,心里既酸楚又氣憤虏两,她要打電話和趙瑞龍問清楚。
可是世剖,電話居然打不通定罢,打了五六十通都沒人接:“我叫你給我玩消失,你這種時候居然敢給我玩消失旁瘫!”
02
第二天下午祖凫,是程度來見的陸亦可:
“你以為現(xiàn)在撬開了劉新建的口,就能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嗎酬凳?高小琴和杜伯仲早跑了惠况,你收網(wǎng)了是想怎么著,送他們?nèi)ッ绹投×x珍一起逍遙宁仔?與其打草驚蛇稠屠,不如低調(diào)一陣子查查另一件事。以上——”
程度頓了頓:“是趙總的原話翎苫∪ú海”
網(wǎng)上的那些東西也是,未免打草驚蛇煎谍,程度也是悄沒聲地潛伏著攘蔽,隱藏著自己的痕跡。那群人只要還握著東西的原版粱快,讓他們覺出不對來秩彤,那就隨時可能換個賬號上傳叔扼。
陸亦可被程度那有樣學樣的腔調(diào)驚了一下,別說還真有幾分像趙瑞龍漫雷。她現(xiàn)在嚴重懷疑是趙瑞龍捅了什么簍子瓜富,出賣了他們家侯局長的情報出來頂缸,他居然還能這么大言不慚這件事她是一點都不吃驚的降盹,他這人就一特點——特別的臉大与柑。可是蓄坏,現(xiàn)在追究這些也是于事無補价捧,還不如追究些有用的:
“什么叫另一件事?說清楚點兒涡戳〗狍”
程度這才想起來,摸索著兜里拿出幾張照片來:“哦渔彰,這個嵌屎,趙總讓您看清楚了自己的小姨夫是個什么樣』型浚”
陸亦可看著照片里的人睜大了眼睛宝惰,高育良和高小琴在照片里舉止親密,可他這樣小姨她……他怎么能這樣再沧!
趙瑞龍早就知道自己要防著些高小琴尼夺,有什么比拿她寶貝妹妹開刀更有效的呢?可他手里的這些東西炒瘸,和高小琴的錄音一樣淤堵,單獨拿出來并沒什么效果,畢竟他退出的那會兒什燕,高育良和高小鳳之間還沒捅破那層燈籠紙粘勒。再說,他現(xiàn)在要的是把高育良也能一網(wǎng)兜進去的真憑實據(jù)屎即,他要讓高小琴和她的寶貝妹妹都再無所依靠庙睡。
“趙總說了,這件事由我們這邊兒來查技俐,這是他跟高總間的私人恩怨乘陪。他就是想讓您認清某些人的真面目,別在高書記面前不小心透露什么雕擂。您那邊能適時地把侯局長給撈出來啡邑,注意是‘適時’,顧好劉新建那頭就成了井赌。檢察院各位的手機等通訊方式恐怕都被廳里的那一位給監(jiān)控了谤逼,以后您要聯(lián)系我就用這個手機吧贵扰。”
“不是流部,”陸亦可叫住轉(zhuǎn)身要走的程度:“趙瑞龍怎么不自己來戚绕,讓你過來啊枝冀?”
“趙總這幾天不想見人舞丛,”程度想起來這事兒心里頭還是不住地冒火:“趙總他……他被人給始亂終棄了」”
程度在望北樓看到那些露骨的照片時球切,才知道自己當年的推測錯的有多離譜,他家主子喜歡的并不是什么有夫之婦绒障,而是李達康這個有婦之夫吨凑。這個李達康也是,腳踏兩條船就算了端盆,自家主子伏低做小這么多年怀骤,他好歹也要負點責任啊费封,被人拿住了把柄就一腳踢了他龍哥焕妙,這算什么事兒啊弓摘!
03
李達康反應(yīng)過來要去追人的時候焚鹊,趙瑞龍已經(jīng)跑出去好遠了。他是追出去了韧献,可是踢踏著雙拖鞋末患,李書記就算全能情況下能算得上個飛毛腿,在著又冷又滑的雪地里锤窑,也無從施展璧针。找了大半宿,也打不通電話渊啰,連程度的電話都打不通探橱,李達康有些頹然地回到家:這小子不回家會去哪兒呢?
思考過后绘证,他得出的答案是:他有太多的地方可去了隧膏。隨便哪個酒店都能容身,還有在這京州嚷那,他當年為了騙自家老爹胞枕,買下的那幾洞幾窟。
04
程度把“愛哭的毛毛蟲”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陸亦可:“適當借助一些民間渠道魏宽,說不定會大大提高辦案效率腐泻。人民的力量嘛决乎。”
雖然覺得在這個當口上提這事兒有點對不起龍哥派桩,但是:“找到這個人后瑞驱,能不能順便幫我看看,她人長什么模樣窄坦。不需要那種特漂亮的唤反,人干凈利落就成?”
林華華敲響了鄭家父子的門鸭津,來開門的是個打扮十分殺馬特的年輕男人:“我要找一位網(wǎng)名叫‘愛哭的毛毛蟲’的女士彤侍。”
片警笑著和林華華介紹:“您眼前的這位男生就是‘愛哭的毛毛蟲’逆趋≌到祝”
鄭乾看到美女就撒不住腿,他抹了抹頭發(fā)闻书,整了整發(fā)型:“對名斟,鄙人就是‘愛哭的毛毛蟲’,這不是人們都說我是……‘男身女相’嗎魄眉?”
與此同時砰盐,他們這邊的進展卻不大順利,高小鳳這個人真的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坑律,消失地沒有一絲痕跡岩梳。
趙瑞龍為此著實苦惱了一陣,直到他想起他上一次見到高小鳳的情景晃择,相親那次高小鳳頂包出席冀值,如果那次不是什么個別現(xiàn)象呢?如果這是她們姐妹倆慣用的伎倆呢宫屠?那次的前后幾個月里列疗,也并沒有高小鳳這個人出行的記錄,但是高小琴卻是有的浪蹂。怎么才能讓一個人徹徹底底地消失呢抵栈?讓她變成另一個人的影子,和她的雙胞胎姐姐共用一個身份不就好了乌逐。
“查高小琴竭讳,飛機火車,她這幾年頻繁去什么地方浙踢,給我查出來绢慢。”
趙瑞龍把程度打發(fā)走,一個人抱著筆電窩在沙發(fā)上發(fā)霉:哥哥上熱搜了呢胰舆?懶政學習班什么的骚露,他下面的那群人確實欠收拾。
屏幕上的李達康缚窿,穿著趙瑞龍最愛的那件很顯身材的西裝棘幸,在講臺前侃侃而談,好像并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倦零。也是误续,對他來說,的確不是什么大事扫茅,只不過少了個討厭的黏人小鬼罷了蹋嵌,這可是件要點起鞭炮慶祝的喜事。
當時走得太匆忙葫隙,連大衣都沒打包栽烂,他不想抱著枕頭。想要哥哥恋脚,或者哥哥的大衣也是好的腺办。
他現(xiàn)在……趙瑞龍沒精打采地想……大概已經(jīng)把我的東西都丟掉了吧。
05
李達康今天在沙發(fā)底下踢出來了一只趙瑞龍丟了好久的拖鞋糟描,門口的鞋柜上還有幾張趙瑞龍貼的便利貼怀喉。前一天晚上,他翻著資料翻著翻翻出了趙瑞龍的一本詩集蚓挤。為什么詩集會是趙瑞龍的磺送,因為它折了角劃了線,還倒放著灿意。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被小混蛋糟蹋成了這個模樣崇呵,他們這么些年缤剧,也沒分清楚過什么你的我的,早就混在一起了域慷。
李達康回想著這一切是怎么開始的荒辕?好像在不知不覺里,趙瑞龍就這么一點點混進了他的生活犹褒,而他抵窒,采取了消極默許的態(tài)度。如果瑞龍因此而覺得受到了鼓勵叠骑,覺得這一切的親昵會發(fā)酵變質(zhì)為其他東西李皇,那自己怕是要對此負起主要責任的。
這幾天的夜深人靜宙枷,就是真的夜深人靜了掉房,再也不用擔心趙瑞龍會什么時候鉆進他的被窩里來茧跋。杏枝回來了,她問起小趙總?cè)チ四膬旱臅r候卓囚,李達康有幾分尷尬瘾杭。
所以,李達康難得地連續(xù)幾天入眠困難哪亿,說出來可能沒人會信粥烁,他也會怕孤單。不是杏枝是外人蝇棉,可她究竟也還有自己的小家页徐,而他和瑞龍就是彼此小家里的那個人。說來瑞龍一直沒結(jié)婚银萍,這也是他的錯了……
他是想讓小混蛋回來的变勇,也不想讓他那么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是如果為了哄人就貿(mào)然答應(yīng)了他贴唇,這種事他不會做搀绣,這是對瑞龍的不負責任。
李達康孤單地躺在床上戳气,難得地思考了一下: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链患?
“我愛你”這三個字,他從來沒有說出過口瓶您,哪怕是對著歐陽麻捻,他知道他和歐陽談戀愛的時候自己家條件不好,她的父母一直都不大愿意呀袱。所以即使在他們處對象最濃情蜜意的時候贸毕,他可以給她讀詩,讀別人筆下的愛情夜赵,對自己的晦之不言明棍,那在他看來就像把“我愛你”翻譯成“月亮很美”,隱晦了些寇僧,也就給對方留出了一分回旋的余地摊腋。你還可以后悔,我們彼此都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嘁傀。
可那天他聽見趙瑞龍說“我愛你”兴蒸,把最后的一塊木板也抽走。哆哆嗦嗦地细办,像在說著“我錯了橙凳,對不起啊,哥哥”,然后破釜沉舟痕惋,逼他決斷区宇。
為什么要跑呢?我自己都還不知道答案呢值戳,你怎么就那么打定主意地堅信著我不會要你议谷。
所以,愛情到底是什么樣的呢堕虹?李達康迷迷糊糊地試圖抓住那一絲被吹來又跑走的睡意卧晓。
他愛讀詩,卻實在不是一個有詩意的人赴捞。相反地逼裆,趙瑞龍并不愛讀,受他影響才會讀一些赦政,可他卻是個有詩意的人胜宇,偶爾會被自己讀到的一個片段弄得哽咽。
李達康就不會恢着,他更喜歡田園詩桐愉、哲理詩,愛情詩可以讀掰派,讀的不多从诲,很安全地無法感同身受。
“我愛你盡我的心靈所能及到的/深邃靡羡、寬廣系洛、和高度——正像我探求/玄冥中上帝的存在和深厚的神恩÷圆剑”
他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描扯,不相信上帝不相信蒼天鬼神,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扼殺了他對愛情想象的能力纳像,他和歐陽菁分居后荆烈,也獨自過了這許多年,愛情畢竟不是牛奶和面包和工作竟趾,它不是生活里的必須」停可他這許多年里有趙瑞龍岔帽,心里有個聲音這樣提醒他,但是他反駁:我和瑞龍是家人导绷,這不一樣犀勒。但是,趙瑞龍并不這么想。
可是他們的生活是茶米油鹽贾费,是冬天里兩人躲在一張?zhí)鹤酉氯∨展海抢щy的時候扶持著彼此,是偶爾會有想要擁抱和親吻褂萧,是即使對方做錯了什么無傷原則的事押桃,即使無奈生氣也還是會選擇原諒……
李達康有些頭痛,他是愛趙瑞龍的导犹,可是這種愛是來自于親情還是愛情他并分不大清楚唱凯。也許有些事要試過了才會知道。比如親吻時會不會感到天旋地轉(zhuǎn)谎痢,可他早已過了會因為一個吻而心跳加速的年紀磕昼,比如見不到時,會不會格外地想念节猿,可家人也會想的呀票从。
還有好多個這樣的比如”踔觯可是峰鄙,他怎么可能輕易去嘗試,如果最后發(fā)現(xiàn)不是呢九孩?對于趙瑞龍先馆,他不可能在嘗試后再拋棄。那是他們家瑞龍啊躺彬,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這么欺負他煤墙。
所以,那天晚上宪拥,李達康在夢里仿野,又聽到那個不安分的聲音,似是要把他從一場做了十幾年的夢里叫醒:心跳是有的呀她君,明明有的脚作,在他說“我愛你”的時候,心里的錯亂缔刹,不僅僅是錯亂吧球涛。
趙瑞龍又鉆進了他的被子里,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校镐,眼睛半張半合地對著他念起了詩:
“我何曾懂得亿扁,我何曾懂得/愛的質(zhì)樸和孤獨?”
李達康聽著趙瑞龍夢囈般的聲音鸟廓,他想:他并不是沒有心動的从祝。只是他們早就太過的親密了襟己,當時只道那份夾雜在慌亂里的心動也是尋常。
做了十幾年“兄友弟恭”的夢也該醒了牍陌,一場不經(jīng)意的夢終究叫醒了一個不愿意醒來的人擎浴。
06
第二天早晨起來,李達康跑去了趙東來的辦公室:“東來毒涧,這都過了七十二小時了贮预!”
趙東來這廂也是忙得抓耳撓腮:“不是書記,這種情況链嘀,這真不能算失蹤人口萌狂。不過您放心小趙總他還活動著呢,他還讓程度聯(lián)系陸亦可了怀泊,他可能就還是和您置著氣茫藏。您再等等,您倆之間霹琼,哪兒有那么大氣可生啊务傲。”
李達康知道下屬這邊的焦頭爛額枣申,這種時候售葡,他也不好為了家庭糾紛跟下屬這兒添亂,看來人還是得他自己找:
“行吧忠藤,人還活蹦亂跳著就行挟伙。你給我說說,那群人從香港滾回來了沒模孩?”
“高小琴是回來了尖阔,昨晚上回的,”趙東來一聽談起案情榨咐,就湊近了說話:“杜伯仲還沒有介却,那人還疑神疑鬼地在外面貓著呢】樽拢”
李達康沉吟了下:“我給老易打個電話齿坷,請他和大路到家里來聚聚,順便提下美食城的事数焊。到時候再讓律師那邊去就大風廠工人股權(quán)的事和山水集團溝通下永淌。”
“誒佩耳,那就太好了仰禀,”趙東來拍著大腿:“高小琴現(xiàn)在恐怕早想著能怎么破財消災了。這杜總蚕愤,自然要由他自己的員工給親自請回來答恶。”
07
高育良看著《鏡鑒》周刊上的文章萍诱,想這老書記不愧是老書記悬嗓。上午沙瑞金把他叫了過去,說到了這件事裕坊。沙家?guī)褪裁吹乃苤簿土T了包竹,可說他否定改革開放的成果,這讓前任的趙書記看到了會怎么想籍凝?他后來還提起了把侯亮平調(diào)回北京的事周瞎。
至此,高育良才看清楚了沙瑞金所謂的上不封頂饵蒂,究竟還是有個頂端声诸。
祁同偉告訴他杜總那邊要拉趙家下水的時候,他還曾極力反對退盯。用威脅地手段把人拉上船彼乌,趙家的人可都是不好相與的。到時候把他們?nèi)桥嗽ㄇǎ帜苡懙昧耸裁春梦空眨磕且患胰苏宜麄兦锖笏阗~呢。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險冒得是對的琉朽,只要再過兩年毒租,撐過這兩年,他一退休箱叁,就去香港墅垮,到時候隨他們鬧騰吧。
被沙瑞金看中的易學習為了美食城難拆的事蝌蹂,直抱怨到了沙瑞金這邊來噩斟,高育良想現(xiàn)在他連馬謖都斬了,那個杜伯仲也該回來擦干凈他的屁股了孤个。
08
之后剃允,有兩件事是同時發(fā)生的,杜伯仲登上回京州的飛機和侯亮平的自證清白齐鲤。劉新建再看見侯亮平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斥废,臉上的表情異常的精彩紛呈。清閑了數(shù)天给郊,終于回來工作的侯大局長在他對面坐定了:
“劉總牡肉,來,咱們繼續(xù)談信仰淆九⊥炒福”
09
“劉新建噴了毛俏。抓捕行動已經(jīng)開始了,這一回饲窿,非得把這幫人給一網(wǎng)兜了不可煌寇。”
陸亦可打通了程度的電話逾雄,趙東來就在他旁邊阀溶。
程度看了看趙瑞龍這邊,又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陸處鸦泳,我等會兒過去趟银锻,再給您送條大魚∽鲇ィ”
趙東來趁機把電話搶了過來:“你老板在不击纬?讓他聽下電話啊√芄福”
趙瑞龍敲了下程度的肩膀掉弛,把電腦推給他,又從程度手上接過手機喂走。
10
杜伯仲接到人報信的時候殃饿,氣急敗壞地大罵出聲:“去他媽的趙瑞龍∮蟪Γ”
他敢坑我乎芳,我死也要拉上他和李達康墊背才成。杜伯仲這般想著帖池,沒有走反而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奈惑。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電腦睡汹,已經(jīng)完全不聽他使喚了肴甸。
后來,據(jù)那天實施抓捕的人描述囚巴,杜伯仲被抓的時候還在氣急敗壞地——
玩著電腦原在。
11
“你注意下常小虎這個人,這個人很重要彤叉,他手上握了一堆市委宿舍的影像監(jiān)視資料庶柿。他還有他的同伙,一定要控制住了才成秽浇「÷”
“沒問題,趙總柬焕∩蟛校”趙東來說:“您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梭域?李書記他——喂喂,趙總维苔?”
李書記他還等著您回家呢碰辅?趙東來對著被掛了的電話犯愁。再打過去時介时,程度的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這讓他怎么跟領(lǐng)導交代傲璞颉:
“亦可沸柔,你說他這是跟書記鬧得什么別扭啊铲敛?”
陸亦可有些奇怪褐澎,怎么又變成和李書記鬧別扭了:“不是說是趙瑞龍被人給——”她忽地放低聲音,虛捂著嘴:“不是說是他被人給拋棄了嗎伐蒋?”
“啊工三,”趙東來眨了眨眼,這哪兒跟哪兒跋扔恪:“誰這么說的呀俭正?”
“程度啊”号希”
“可書記說的是趙總和他鬧別扭暗Ф痢?你想他被人給甩了宏多,他跟李書記置個什么氣呀儿惫?”看他平時黏李書記那樣,這種時候伸但,不是應(yīng)該撲到哥哥懷里求安慰嗎肾请?
“難不成是被李書記給始亂終棄了?”陸亦可說到這兒更胖,和趙東來同時一哆嗦——
這腦洞也太驚悚了铛铁。
12
“龍哥,”程度忙活完正事函喉,抬頭看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的自家主子避归,他想了想自己那個所謂“男身女相”的網(wǎng)友,心中頓時涌上一股同病相憐之感:“您就別傷心了管呵,李達康算什么啊梳毙,比他更好的妹子,啊呸捐下,比他更好的漢子多的是账锹,咱們一起去找萌业,啊呸,我?guī)湍壹榧怼生年!?/p>
趙瑞龍頂著一雙兔子眼兇巴巴地瞪著他:“你也給我滾,滾廓奕!”
他邊把程度往外推搡抱婉,邊罵道:“滾滾滾,通通給老子滾桌粉,我天都塌了蒸绩,你就在這兒說風涼話,看我笑話铃肯,滾患亿!”
程度被轟出了門,剛想叫門押逼,就聽見門從里面被反鎖了步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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