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學(xué)的時候領(lǐng)助學(xué)金驼仪,名額有限,輔導(dǎo)員讓上去講講自己哪里有困難驻仅。
A說谅畅,“我爸媽離婚了,我跟著爺爺奶奶噪服,沒錢交學(xué)費毡泻。”
大家抹一把淚粘优,她真慘仇味。
B說,“我腦子里長了個瘤子雹顺,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作丹墨,發(fā)作的時候要一大筆錢做手術(shù)℃依ⅲ”
這個更慘贩挣,又是一把淚。
C說,“我爺爺?shù)冒┌Y了王财,在醫(yī)院里住著卵迂,每天都需要一大筆錢∪蘧唬”
我們班慘的人真多见咒,輪到我的時候,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上去挂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改览,“我……我沒有男朋友!”全班哄堂大笑缤言,我紅著臉走下去宝当,看到輔導(dǎo)員憋的通紅的臉。
我爸媽沒離婚墨闲,身體健康今妄,我腦子沒長瘤子,我爺爺也沒有癌癥鸳碧,除了沒有男朋友盾鳞,我的生活堪稱完美。
我和室友說這助學(xué)金我不敢要了瞻离,我生活這么幸福腾仅,室友嗤笑一聲,“那把你名額讓給我吧套利,我可比你慘多了推励,奶奶前段時間剛住院,我都沒錢吃飯了肉迫⊙榇牵”
我說“好啊,那就給你吧喊衫〉欤”
她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感謝的話還沒說完族购,男朋友打來電話壳贪,“喂,親愛的寝杖,今天吃火鍋呀违施,好,我馬上下來瑟幕】钠眩”我一臉蒙逼的站在原地留潦,不是沒錢吃飯了嗎?
大二的時候在學(xué)生會認識一個學(xué)姐辣往,每天起早貪黑的讀書愤兵,寢室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周末還得兼職排吴,我看她挺辛苦的,就想安慰她幾句懦鼠。
我钻哩,“學(xué)姐,每天這么辛苦肛冶,很累吧街氢?”
學(xué)姐,“還行吧睦袖,感覺挺充實的珊肃。”
呃馅笙,我一臉黑線伦乔,沒話說太尷尬,我又說董习,“大學(xué)生活這么美好烈和,怎么不多享受享受,這么拼干嘛皿淋?”
學(xué)姐一臉溫柔的笑招刹,聲音輕柔,“沒辦法啊窝趣,家庭條件不好疯暑,不辛苦就沒錢吃飯了⊙剖妫”
我問她怎么不申請助學(xué)金妇拯,她又笑笑,“我覺得我還好吧散址,窮是窮了點乖阵,好歹身體健康,就不跟他們掙了预麸〉山”我了然的點點頭,可是為什么他們那么多災(zāi)多難手機卻是蘋果吏祸,我這么幸福卻只用得起小米对蒲,看來我也得讓自己生個病才行钩蚊。
學(xué)姐說“你傻啊蹈矮!”我沒懂她的意思砰逻,直到現(xiàn)在也沒懂。
02
工作以后沒有助學(xué)金了泛鸟,只有年終獎蝠咆。我可是從來不敢遲到早退,每天跟打了雞血一樣工作北滥,年終獎那么多刚操,我也想拿來過個安穩(wěn)年啊。
寫年終報告那幾天再芋,老板把我叫到辦公室菊霜,讓我坐下,熱情的給我倒了杯水济赎,我一個激靈站起來鉴逞,老板笑呵呵的說,“你坐你坐司训」辜瘢”我以為我犯什么錯了,老板一臉為難的的說壳猜“认玻“栗子啊,你工作很努力蓖谢,這個大家都看在眼里捂蕴,這年終獎本來是要給你的,可是你看那個小王闪幽,她媽媽不是生病住院了嘛啥辨,她和單位說了這個情況,我們也得照顧她是吧盯腌,所以今年這個獎金單位決定給她溉知,明年再考慮你!”
雖說她媽媽生病了和我沒多大關(guān)系腕够,但是領(lǐng)導(dǎo)都這么說了级乍,那就只能給她了。領(lǐng)導(dǎo)說帚湘,“栗子你就是這點好玫荣,懂事〈笾睿”我尷尬的點點頭捅厂,您是我領(lǐng)導(dǎo)贯卦,我敢不懂事嗎。
下班一個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焙贷,剛出門便看到小王和老板兩個人談笑風(fēng)生的走在我前面撵割,老板那肥膩的大手不時的搭在小王肩上,我在后面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辙芍,直到小王上了老板那輛拉風(fēng)的寶馬絕塵而去啡彬,留下灰頭土臉蒙逼的我,我都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故硅。
一路郁悶的走回家外遇,今天賣酸辣粉的阿姨早早的就支了攤,她遠遠的看見我就叫我過去契吉,我走過去打招呼,她看我一臉不高興诡渴,也沒問我怎么了捐晶,就讓我先坐下,一會兒不忙了再給我煮酸辣粉妄辩。
我還沒搬到這兒的時候惑灵,阿姨已經(jīng)在這兒賣酸辣粉了。她煮的酸辣粉特好吃眼耀,我不想煮飯的時候就會去光顧她英支,一來二去就混了個臉熟。阿姨人很好哮伟,每次都給我煮的特別多干花。
有時候覺得每天像阿姨這樣賣賣東西,過得還挺充實楞黄。不一會兒阿姨就端著一碗酸辣粉過來了池凄,她沒急著走,在我對面坐下鬼廓,笑瞇瞇的看著我吃肿仑,我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問她碎税,“我臉上有東西啊尤慰。”她點點頭雷蹂。我趕緊掏出鏡子來看伟端,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臉上有啥,我疑惑的望著她匪煌,她笑著說荔泳,“有四個大字蕉饼,我,不玛歌,開昧港,心≈ё樱”我愣住了创肥,有一種看到媽媽的感覺,突然矯情的想哭值朋。
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打拼叹侄,樣貌不出眾,嘴又不夠甜昨登,就跟傻白甜一樣趾代,每天努力工作最后卻連年終獎都要拱手讓給別人,真心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丰辣。
我低下頭繼續(xù)吃酸辣粉撒强,怎么能這么沒出息,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了笙什,這個時候哭也太沒面子了飘哨。
最后還是沒忍住一股腦全說了,末了還不忘問一句琐凭,“為什么她媽媽生病了她還有心情和領(lǐng)導(dǎo)談笑風(fēng)生呢芽隆?”
阿姨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统屈,“栗子啊胚吁,你這孩子,我一個老太婆都知道現(xiàn)在只是努力工作不行了愁憔,還得會和領(lǐng)導(dǎo)搞好關(guān)系囤采,套路啊,你咋就不懂呢惩淳,唉……”她沒往下說蕉毯,那邊有人要吃酸辣粉,她就過去了思犁。
我媽從小就說套路不好代虾,我要聽我媽的話,不是有個唱歌的說要聽媽媽的話嗎激蹲,準沒錯棉磨。
吃完酸辣粉,心情好多了学辱,想想這些年遇到的人乘瓤,心里真正苦的人誰會天天掛在嘴邊环形,真正慘的人都是默默努力的,我應(yīng)該挺慘的衙傀,一直都只是默默的努力抬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