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0日? ? ?星期六? ? 天氣陰
天氣變冷了渗鬼,真的變冷了勘畔。沒話好說所灸。
吳妹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吳妹今年28歲了炫七,農(nóng)村的女孩爬立,24歲的時候嫁給現(xiàn)在的老公。
吳妹的老公叫莫林万哪,莫林比吳妹只大一歲侠驯。莫林家里面住在一個很僻遠的小山村里面,這個小山村彎彎曲曲的山路在2015年在政府的幫助下才通水泥路奕巍。雖然通了水泥路吟策,但還是太山了,況且路也很小的止,這個山村的村民大多住在半山腰上面檩坚,山村里面的老人很多好幾年都沒出來趕過集了,畢竟交通不方便诅福,又不會開摩托車匾委。
山村里面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少了。
莫林家有三兄弟权谁,莫林是最小的剩檀。上面還有兩個哥,莫林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旺芽,有一個年邁的母親沪猴。莫林三兄弟都患有一種遺傳病,這種病是干不了生活的采章,還要經(jīng)常吃藥运嗜,這種病叫做強直性脊柱炎。
莫林的大哥已經(jīng)因為這種病已經(jīng)癱瘓在家了悯舟,和老母親相依為命了担租。二哥家也有兩個孩子,而且最大的孩子才上小學(xué)一年級抵怎,二哥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了奋救。生活越來越艱難了岭参。
一
吳妹想起她自己21歲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什么都不懂尝艘,吳妹長得胖胖的演侯,家里還是農(nóng)村,家庭不富裕背亥。人還長得矮秒际,所以從小到大追吳妹的男生幾乎沒有。
初中畢業(yè)的吳妹一直都在廣東的工廠打工狡汉,到21歲的時候吳妹又去廣東打工娄徊,這次同行的還有同一個縣城的另一個男生,一個老實盾戴,沉默的男生寄锐,吳妹沒有過多注意這個男生,只知道這個男生叫做莫林捻脖。而莫林也知道吳妹的名字锐峭。
就這樣他們一行六個人來到了深圳中鼠,他們都同一個廠可婶,這個工廠是做電子的,是一個臺灣老板開的援雇,工資其實不高矛渴,要每天都加班才能拿到三四千的工資,外出打工的人都喜歡加班惫搏,因為加班能有更高工資具温。
因為同一個廠,吳妹和莫林就接觸多了筐赔,有一個周未吳妹身體不舒服铣猩,來了大姨媽,吳妹臉色蒼白地躺在宿舍的床上茴丰,此時的吳妹感覺到無依無靠达皿,一種無助感,吳妹想哭贿肩,但她發(fā)覺自己哭不出峦椰,吳妹只能一個靜靜地看著宿舍的門口,有好幾次吳妹想爬出宿舍買點東西吃汰规,但嘗試了好幾次都放棄了汤功。
過了良久,吳妹發(fā)現(xiàn)在一個男生拿著兩個盒飯出現(xiàn)在她的宿舍門口溜哮,吳妹定睛一看滔金,原來是那個沉默寡言的老鄉(xiāng)莫林色解。原來莫林從第一眼看天吳妹起就注意到了吳妹,今天沒有看到吳妹在車間上班餐茵,莫林就向吳妹的室友中打聽到吳妹原來生病了冒签。
聽到吳妹生病的莫林心里竟產(chǎn)生無比的焦急。迫不及待地莫林也請了假钟病,還到外面的快餐店炒了一個快餐拿過去萧恕。
莫林看到吳妹躺在在宿舍的床上,沒有說話肠阱。只是站在那里了票唆。還是那么的沉默。
吳妹看到莫林這樣屹徘,便細聲說道:是你啊走趋,莫林,你坐啊噪伊。
莫林看了看吳妹簿煌,沒立刻坐下去。
吳妹看到他這樣鉴吹,心里有點急姨伟,但嘴上喊不出聲音來。但還是細聲說:你坐啊豆励,莫林夺荒。
這時莫林才在吳妹的床邊坐下來。莫林坐下來便對吳妹道:聽說你病了良蒸,所以我來看看你技扼。
吳妹說:你是請假來看我的。
莫林說:是啊嫩痰,還帶來飯菜來剿吻,你也餓了,早上沒吃東西吧串纺,趁熱吃吧丽旅。
說完了,莫林就把飯菜放在吳妹床邊的桌子上面造垛,并打開盒飯魔招。頓時整個宿舍彌漫滿飯香和菜香氣。
吳妹是感動的五辽,感動自己生病了办斑,莫林竟會專門請假來看她。從小到大除了父親之外都沒有一個男人對她那么好了。吳妹也知道莫林是老實人乡翅。
吳妹掙扎地起身鳞疲,莫林看到連忙扶起吳妹坐在桌前。吳妹也確實餓了蠕蚜,這幾天因為病都沒怎么吃東西尚洽,還堅持上班,累壞了靶累。吳妹也不客氣了腺毫,吃起飯來,莫林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吳妹吃飯挣柬,就像看著情人一樣潮酒。
就這樣吳妹和莫林就好上了,大家都是農(nóng)村的邪蛔,吳妹也不管莫林家庭條件怎么樣了急黎,覺得對自己好,人老實就行了侧到。
雖然吳妹父母嫌棄莫林家里面太山了勃教,家庭條件還不好,有點不同意匠抗,但還是執(zhí)拗不過吳妹的喜歡故源,還是同意了,那一年過年吳妹和莫林結(jié)婚了戈咳。
二
婚后還是挺好的心软,兩個人生活美滿。但還是有問題著蛙。問題就是莫林三兄弟在老家都是住在只有三個房子的泥土房里面,三個兄弟一人一間耳贬,母親住大廳踏堡。剛開始還好。但等到吳妹懷孕了咒劲,吳妹才知道這極為不方便顷蟆,特別是三兄弟過年過節(jié)同時在家住的時候。
所以吳妹經(jīng)常和莫林埋怨腐魂。
吳妹對莫林說:我現(xiàn)在懷孕帐偎,你快快想辦法吧,太不方便了蛔屹。
莫林說:不是我不想辦法削樊,而是我家真沒錢啊。
吳妹說:如果孩子出生后怎么辦啊,還是這樣住在一起嗎漫贞?沒地方住啊甸箱。當(dāng)初早知道我聽我父母說好了。
吳妹總是和莫林因為有沒有房住的問題和莫林爭吵迅脐。爭吵的最后都是莫林以沉默結(jié)束芍殖。
吳妹生女兒的時候,莫林的二哥也娶了老婆了谴蔑。
吳妹如此的居住情況豌骏,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要自己起一幛房子。所以吳妹狠心把只有八個月女兒扔給莫林的母親看隐锭,就跑到莫林的工廠打工了肯适。
就這樣過了兩年了,兩年后吳妹又懷孕了成榜,莫林的二哥也有孩子了框舔,但莫林的二哥和他老婆孩子除了過年過節(jié)外,幾乎都不回這個山村里面住赎婚,都在縣城的出租房里面住刘绣。生活真的太苦了。
吳妹和莫林也存夠了起一層小房子的錢了挣输。這是吳妹最高興的纬凤。因為有錢,起房子也快撩嚼,一層房子一個月就起好了停士,吳妹和莫林也不打算裝修就迫不及待地搬進去了,搬進去不久完丽,吳妹也生了個兒子恋技。
這一年吳妹和莫林高興極了。畢竟多年的房子夢有了逻族,不用再和哥哥們擠在一起了蜻底。
三
因為山村太遠了,又有兩個孩子聘鳞,吳妹也不打算出去打工薄辅,只有莫林一個出去廣東打工。吳妹也帶著兩個孩子到縣城租房子住抠璃。畢竟縣城方便很多站楚,這也是無奈之舉。在那個小山村平時小孩子生病了搏嗡,那只能干急窿春,還要求隔壁家有摩托車的親戚帶出鎮(zhèn)衛(wèi)生院來看。吳妹每次帶一次小孩出來看一次感冒都覺得受一次大罪。
所以吳妹和莫林商量干脆在縣城租房子住了谁尸。
吳妹在縣城租房子住不久舅踪,遠在廣東的莫林因為做重工感覺到身體多次不舒服,后來沒辦法去醫(yī)院看良蛮,不去不知道抽碌,去了莫林嚇一跳,醫(yī)生診斷是:強直性脊柱炎决瞳。還好病情不嚴重货徙,只是輕微的,不過要注意休養(yǎng)和營養(yǎng)皮胡,不能過多勞累痴颊。
那一天莫林拿著幾百元的藥從醫(yī)院里面出來,整個人都想哭屡贺。莫林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蠢棱,還有一盆如洗的家。貧窮真的會壓跨一個人甩栈。吳妹聽到莫林也得了強直性脊柱炎這種的病的消息后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泻仙,吳妹看著兩個孩子,覺無助量没,那幾天吳妹在晚上都偷偷自己一個人獨自流淚玉转,感覺自己為什么那么的命苦。不過令她欣慰的是莫林的病情不是很嚴重殴蹄,只是輕微的究抓。
莫林就在工廠做了二個月后因為受不了身體疼痛的折磨還是回家休養(yǎng)了。莫林回來了袭灯,一家人沒有什么收入刺下,要交房租,還有小孩的奶粉錢等各種生活費妓蛮,很快莫林和吳妹之前存的積蓄也越來越少了怠李。
莫林在家休養(yǎng)了四個月后身體還算可以,莫林還是決定在家附近找工作做了蛤克,去一些工廠做,工資雖然沒有廣東那邊的高夷蚊,但能經(jīng)彻辜罚回家看孩子,莫林和吳妹還是挺滿足的惕鼓,雖然生活清貧筋现,但清貧的日子對于農(nóng)村的能吃苦的夫婦來說算不了什么。
他們唯一擔(dān)心的是莫林的病情。
莫林的病情在往后的日子里面還是時時復(fù)發(fā)一下矾飞,莫林還經(jīng)常吃藥一膨,令他們欣慰的還是莫林的病情還是穩(wěn)定的,不嚴重洒沦。
一年后因為政府有扶貧政策豹绪,吳妹家評上貧困戶。因為二哥和莫林同一個戶口本的申眼,莫林是戶主瞒津。因此政府以戶口本為標準把吳妹一家四口人加上莫林二哥評成一戶貧困戶。
四
生活還是那么清貧括尸,二年過去了巷蚪,莫林的二哥也有一女一兒,莫林的二哥比莫林更苦惱濒翻,因為莫林二哥沒起有房子屁柏,不像莫林一家,過年過節(jié)可以回新房子住有送。但莫林二哥不能淌喻,只能帶著老婆和孩子擠在老家泥房的一間房子里面。這多不方便啊娶眷。
莫林二哥生活更困難的是莫林二哥的強直性脊柱炎病情更嚴重似嗤,有時候直接做不了工,還要經(jīng)常吃藥届宠,壓力太大了烁落。莫林二哥的老婆有時候天天哭。
人有時候命就是賤豌注,貧困和病疼能壓跨一家人伤塌。
后來政府搞異地扶貧搬遷,沒有房子或家里只有一層房子的貧困戶可以申請異地扶貧搬遷轧铁,能在縣城申請到一套80多平方的房子每聪。莫林這一戶貧困剛好符合條件,家里只有一層房子齿风。莫林和他二哥都需要這房子药薯,但莫林和他二哥同為一戶貧困戶,一戶貧困戶只能申請一套救斑。
而莫林的二哥比莫林更需要童本。吳妹和莫林二哥爭吵多次后,莫林做吳妹的思想工作后脸候,悶悶不樂的同意以二哥名義去申請穷娱。
吳妹以為沒希望了绑蔫,房子就當(dāng)讓給二哥了,后來沒想到的是政府的政策要求必須要以戶主的名義去申請泵额。吳妹聽到這個消息無比高興地去填寫申請材料配深。
但吳妹和莫林再看到二哥那佝僂和落寞的身影后,又悲憫不已嫁盲,但一想到有縣城有房子住篓叶,吳妹又狠下心來,吳妹心里想:不是我不給你申請亡资,是政府不給你申請澜共。二哥還經(jīng)常以這房子的事情和吳妹吵架,吳妹也經(jīng)常和二哥這樣說:不是我不給你申請锥腻,是政府不給你申請嗦董。
就這樣莫林和二哥這兩家人關(guān)系很差了。但又很無奈瘦黑。
最近吳妹回鎮(zhèn)民政辦確認低保身份的時候碰到同樣來辦理確認低保的二哥京革,吳妹發(fā)現(xiàn)在二哥老了好多了,臉上還有紅色的斑幸斥,二哥的背的脊柱有一個骨頭突起來了匹摇。吳妹知道二哥的脊柱病越來越嚴重。那天吳妹和二哥打了一聲招呼甲葬,二哥也慢慢回應(yīng)了吳妹一聲廊勃。
二哥沒有當(dāng)初的那么多怨氣了,或二哥已經(jīng)是一個大病人经窖,已經(jīng)怨不起來了坡垫。而且還和吳妹談?wù)労⒆拥那闆r還有吳妹的老公,就像一個親人一般画侣,一個哥哥一般冰悠。
吳妹和二哥分別回家了,心里還是對二哥同情不已配乱,覺得二哥太苦了溉卓。吳妹又想到自己幫不了什么,自己家也有一個類似的病號搬泥,還有兩個嗷嗷待哺小孩桑寨,自己能幫了什么,自己還救不了自己忿檩。想到這里吳妹只有滿滿的嘆息西疤。
貧困和疾病真的壓跨一個人,會壓跨一家人休溶。
有些農(nóng)村的家庭真的好窮代赁,好苦,但又有什么辦法兽掰,有時候望著荒涼的小山村芭碍,感覺時代能改變什么,能幫到這些貧困的人什么孽尽,是否能改變他們的命運窖壕,都不知道?
有時候只能自己安慰和解釋道:感覺這就是命吧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