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一直聽到的評價都是正面而積極的辐赞,“哎呀這個小姑娘挺外向不錯不錯”括享,“哎呀你女兒不怕生真討人喜歡”搂根,“哎呀我就欣賞你這個自來熟的性格”,久而久之铃辖,幾乎忘了剩愧,上小學之前,我依舊說話細聲細氣娇斩,見到別人第一反應并不是上前打招呼而是近乎刻意地避開仁卷。
嗯一切應該從小學做班長開始,班主任近乎強加的職務犬第,還有自己當時那么喜歡的英語锦积,自然而然地兼任了英語課代表。
做了班長就會有和組長抑或同學之間的各種交流任務交托集會規(guī)劃blabla歉嗓,做了英語課代表就會有領讀聽寫發(fā)作業(yè)本一系列的事要做丰介。
再也不能自卑而怯懦,再也不能說話小小聲鉴分,再也不能遇到事情躲在大人后面哮幢,小小的人需得獨當一面。逐漸地腰背挺直志珍,談吐自如家浇,自信而大方。
可內心里依舊是那個自卑而怯懦的少年碴裙,依舊格外在意別人的看法钢悲,依舊擔心和別人難以相處好關系圈膏,依舊面對長輩老師忐忑不安。
人們常說“優(yōu)秀是一種習慣”房铭,倒未必一定是如此掺出,這句話的斷句更像是,優(yōu)秀惭等,一種習慣珍手,不必加上中間的“是”。
你習慣的辞做,也許僅僅是你習慣于做的事琳要,僅僅是你習慣于安排好的計劃,做好的planB預案秤茅,以及稚补,擔負起你習慣于擔負的責任,做好你習慣于做的點滴框喳。優(yōu)秀的课幕,從來都是做好了這些事的你本人。
于是五垮,一路幾近順其自然地乍惊,從小學到高中的班長,說到底不過是習慣于站在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或者對待別人放仗,刻薄點說不過是享受了站在決策面的快感润绎。
具有女孩兒纖細敏感的內心,卻尤為希望自己能夠縱情豁達活成個漢子诞挨,試圖讓自己融入所有的集體莉撇,卻又過于刻意地取悅了所有人,直接導致了一件很壞的事亭姥。
我沒有特別親密的朋友稼钩,從小到大。
這件事一直是我麻麻滿滿的槽點达罗,無論小學初中高中或是大學坝撑,我常常捫心自問,我能被別人劃到“真心朋友”那一類么粮揉?然后想想巡李,自己都后怕地戰(zhàn)栗起來——估計少的可憐。
我依舊記得三年級評選優(yōu)秀班干部的時候扶认,偌大一個六十五人的班級侨拦,我作為班長,僅僅得到了5票——其中有一票辐宾,有可能還是我自己投的狱从。最后一票唱出的時候膨蛮,看到黑板上我的名字下方一個渺小的方“正”字,就像是一個碩大的透明巴掌甩到了我的臉上季研,清脆利落敞葛。我以為我和所有人關系親近,可事實上是我沒有走進任何一個人的生活与涡。放學過后在我一個人默默收拾東西哭出鼻涕泡的時候惹谐,才真正意識到,無論男生女生驼卖,我連一個真正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氨肌。
那個時候他們說我太強勢。
一年的放低姿態(tài)和幾乎算是刻意的結交酌畜,四年級怎囚,優(yōu)秀班干部,幾乎全票當選——也許當初看來是鼓舞人心的成就——然而我依舊沒有知心的朋友檩奠。
那時候桩了,C小姐和T小姐與我還算得上親近——然而C與T附帽,她二人是鄰里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埠戳,比我自是不同,與其說我與他們親近蕉扮,倒不如說整胃,我是她二人共同的朋友,真正親近的喳钟,還是她二人屁使。
初中的時候有了J小姐,中考前夕和J小姐一起跑步一起放學一起走奔则,然而心里明白和J小姐的友情自從一開始便沒那么純粹蛮寂,許是我一開始接近J小姐就具有明顯的目的性,所以后來易茬,與她一旦親密起來酬蹋,心里總會有淡淡的愧疚感升起來。
高中時有了Z小姐抽莱,高中的時間真難熬啊范抓,三年現(xiàn)在看起來那么短,可當時看起來那么長食铐,Z小姐雖然很毒舌很不像女生匕垫,但是還是很喜歡和她在一起——她應該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虐呻,第一個閨蜜象泵。原諒我那可憐而又可嘆的獨占欲吧寞秃,Z小姐的身邊,亦有一個W小姐偶惠,而我與W小姐蜕该,是那種并不算特別熟悉也并不想去認真熟悉的關系,而W與Z的關系洲鸠,是我認為非常好的那種關系——甚至比我與Z小姐還要親密堂淡。
沒錯,可悲的嫉妒扒腕。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里其實是很奇怪的绢淀,她們連走路上下學和誰一起 走甚至課間去洗手間和誰一起去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要計較,有丁點的不如意都覺得像是被輕視被忽略瘾腰,然后就是一連串的吵架矛盾誰都不理誰皆的,可能因此斷送了一段友誼,又或者過了三四天有一方撐不住率先破冰道歉蹋盆,另一方順臺階兒下互相認個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费薄。
纖細敏感而又縱情豁達的我,選擇了另一種方式——我的目光栖雾,放在了同齡的男生身上楞抡。
女性里有沒有這樣一種“中央空調”的定義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析藕,按照我的狀況召廷,就算有這種定義,大抵上账胧,也要被人劃作那一類的竞慢。
沒錯,從至多四年級開始治泥,我發(fā)展了一批男生筹煮,作為死黨。
你會發(fā)現(xiàn)和男生在一起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居夹,他們不會在意你今天和誰多說了一句話多瞄了誰一眼败潦,也不會在意你和誰一起去了洗手間和誰一起上下學,男生于我而言吮播,可以一起吃飯一起討論一起工作一起看球賽一起聽音樂一起唱K一起肆無忌憚地大笑不用考慮形象变屁。
然而另一件事出現(xiàn)了——畢竟,女孩兒的很多心事意狠,并不能和男生說粟关。
我常常自嘲“和我在一起久了,好好的姑娘也會變成女漢子”,與其這樣說闷板,倒不如解釋為澎灸,性格灑脫的我們,更容易走到一起遮晚。我身邊的M小姐性昭,S小姐,X小姐县遣,Y小姐糜颠,他們都自由不羈,都灑脫隨性萧求,都是別人眼中的女漢子或者御姐其兴。
很好,這是我要的氣質夸政。
大學里依舊和男生交流隨意交際隨意元旬,在各個群里充當網絡水軍,認識了一大批或志同道合或人格魅力的學長學弟同級隊友守问,然后把他們分門別類歸到基友閨蜜死黨男神團里匀归。
男神用來養(yǎng)眼,基友用來約一起吃飯一起自習一起出去浪耗帕,閨蜜用來聆聽心事互相求助穆端,死黨———死黨團的萬能治愈性。
然而我忘了兴垦,這不再是高中及以前徙赢。
這是大學字柠,我們中的大部分人已成年探越。
大一一年還可以依舊裝傻賣乖地死咬著未成年的尾巴不放,然而窑业,大一結束钦幔,真的是成年了。
并不想太多說大一一年的混亂生活常柄,現(xiàn)在自己想來內心亦是不解的鲤氢,也許我做事還是三分鐘熱度全憑一時興致熱血上頭的時候什么都不顧,才會發(fā)生了那么多現(xiàn)在看來幾乎算是可笑的事西潘。
大一的時候卷玉,有可能會為當時自己認識那么多學長學姐和其他專業(yè)的同學而感到驕傲(并不能理解當時自己的心情,為什么要驕傲喷市。相种。。)品姓,有可能會欣賞自己發(fā)在空間里一些或感傷或任性的獨白寝并,有可能會為了與男生關系處的融洽而沾沾自喜箫措。
現(xiàn)在看來,終究是沒什么值得高興的衬潦,甚至有些讓我后悔的痛徹心扉斤蔓。
從成年的那一天起,我就養(yǎng)成了不重要的說說不留超過三天的習慣镀岛,日志留言也是經常點進去能刪就刪——QQ創(chuàng)造出來“那年今日”這個功能弦牡,倒不僅僅是提醒你去回味那些美好的過去,和他人曾經年少的歷史漂羊,而是在一年喇伯,兩年,甚至三年以后的同一天拨与,提醒當初的你稻据,有多蠢。
前一陣子去M記刷夜买喧,QQ上老哥的頭像基友的頭像先后閃爍起來——老哥以他長我半年的人生資質毫不留情地把我一團混亂的人際關系和感情生活批判的體無完膚捻悯,我用我醍醐灌頂之后的思維試圖把迷茫期的基友從困惑中拉扯出來。
挺可笑淤毛,我自己的人生一團糟今缚,還試圖去指摘別人的生活〉偷可是姓言,即使不想讓基友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我也不得不承認蔗蹋,別人的看法和第一印象諸如此類何荚,真的很重要。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甩了我一個碩大的鮮紅手印猪杭,五指根根分明印在我的臉上餐塘。之前在朋友圈上的隨意言說任性地只想自己一吐為快,或者浮夸地想要得到別人的關注繼續(xù)享受從前那種受人矚目的可笑存在感皂吮,終于自作自受——我未曾想到戒傻,一個與我素未謀面的長輩,因為這些淺薄的動態(tài)蜂筹,輕易地認定了我必定是一個浮躁不夠沉穩(wěn)的女生需纳,直接判了我精神死刑。
所以我現(xiàn)在那么想說服基友和他的父母握手言和艺挪,那么想說服他不要特別在意別人的看法卻又不能完全不在意不翩,那么想說服他依靠自己的能力不再完全相信別人——沒錯,基友會說我太天真或者太憤世,我只是不再敢于相信別人慌盯,可笑的是周霉,明明道理都懂,惰性心理還是讓我那么想依賴別人——我只是不再輕易相信別人了而已亚皂。好的獨立方面我沒有做到俱箱,留下的倒全是憤世嫉俗,真可悲灭必。
大一的近乎放縱自我的一年狞谱,終究是給我的人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也許現(xiàn)在真的很多人禁漓,認為我特別的隨便特別水特別任性特別不靠譜特別濫情跟衅,也有同學或認真或玩笑地叫我社交女神甚至近乎惡性的交際花,每次我都能裝作不在意或者大開大合地笑著翻過去播歼,內心其實是不舒服的——我沒那么希望你們把我當成一個隨便的人伶跷,我一直那么在意別人的觀點看法。
那個內心自卑怯懦任性的小女孩秘狞,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叭莫。
你當我是浮夸吧,夸張只因我很怕烁试,似木頭似石頭的話雇初,得到注意嗎。
大學到現(xiàn)在過了近一年半减响,我已經分手了兩次靖诗,這在很多人看來許是不可理解,覺得這個女生不正經或者是怎樣怎樣支示。
兩個人刊橘,第一個更喜歡我,第二個我更喜歡悼院,愛情關系里終究還是平等比較好伤为,雖然未必是一場心計游戲,然而這種關系据途,誰先丟盔棄甲失了常態(tài)失了心,誰先認輸叙甸。
我遇到過兩個人颖医,第一個在乎我我沒那么珍惜,半年無疾而終裆蒸,第二個我在乎他卻沒那么在意熔萧,一個星期草草了結,對的人錯的時間,對的時間錯的人佛致,兩場戀愛傷筋動骨贮缕。
所以就算我能言笑自若和身邊的人打打鬧鬧裝作不在意游戲人生,內心卻可能認定了俺榆,大學剩下的日子感昼,一個人走。
一個人可以走過的天涯罐脊,何必要買兩張票定嗓。
這么長一串文字,算不算的上無病呻吟我不太懂萍桌。
其實我沒那么八面玲瓏宵溅,其實我對待感情并沒那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