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美盯著手中寫著“塔河街”三個字的紙條祟印,激動的心情無以復(fù)加温学。地址是一家快遞點的老板提供的。她過去這幾天一直都在城市的各個快遞點打聽钙畔,希望有能提供具體信息的人茫陆。所幸,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擎析,一家快遞點的老板按照快遞單號和系統(tǒng)中的數(shù)據(jù)進(jìn)行對比簿盅,猜測快遞很可能是從城郊塔河街一帶寄出的。
于是揍魂,阿美擦干眼角涌出的熱淚桨醋,像老板再次感謝后,風(fēng)一般的沖出快遞點现斋,朝城郊“塔河街”而去喜最。她相信,張志強(qiáng)一定就在那里庄蹋,在等著她前去相會瞬内。
下午2點迷雪,林曉鶴看著面前的廢棄大樓,嘴角現(xiàn)出一絲獰笑遂鹊。
就是這里嗎振乏?地處郊區(qū),周邊都是荒地秉扑,少有人煙,果然是個好地方调限!
他提著裝滿現(xiàn)金的行李箱舟陆,一步步走進(jìn)這座廢棄的廠房。塵土和碎石在他的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回響耻矮,讓整個廠房更顯空蕩秦躯。
廠房里,一個男人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裆装。中等身材踱承,一身黑色衣褲,戴著口罩哨免,頭上一頂鴨舌帽茎活,壓的很低。顯然琢唾,他不想讓林曉鶴看到自己的長相载荔。
林曉鶴眉頭挑了挑,仰起頭采桃,率先開口:“你就是打電話給我的人懒熙?”
男人用一句問話回答了他的問題:“錢帶來了嗎?”
林曉鶴點了點頭普办,將手中行李箱拉開工扎,露出大半個角。
“都在這里了...” 李曉鶴將箱子輕輕向前一推衔蹲,示意給男人看肢娘。
男人的眼睛透過行李箱打開的一角朝里看去,一沓沓紅彤彤的票子跳入了他的眼簾踪危,男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蔬浙,下意識便想上前伸手去搶。
林曉鶴卻搶先一步拉回了箱子:“錢你已經(jīng)見到了贞远,我要的東西呢畴博?”
男人的眼睛中射出一絲貪婪的笑意: “放心,我說了蓝仲,我是個守信用的人俱病!” 說著官疲,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機(jī):“都在這里了×料叮”
“點開給我看...”
男人搖了搖頭途凫,似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將手機(jī)視頻點開溢吻,展示給林曉鶴看维费。
再次看到那段令人心驚的視頻錄像,林曉鶴的心還是止不住的一陣亂跳促王。他暗暗握緊雙拳犀盟,雙眼如鷹隼一般看向男人。
“放心...除了我之外蝇狼,看過這段視頻的人阅畴,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迅耘〖妫”
林曉鶴冷哼一聲,臉上滿是懷疑:“你要怎么讓我相信你沒留備份颤专?”
“這個嗎纽哥?哈哈...” 男人再次發(fā)出林曉鶴電話里聽到的那種笑意,之后他攤了攤手血公,有些無奈:“我的確沒什么辦法讓你相信...”
林曉鶴氣不打一處來昵仅,剛想發(fā)作,男人繼續(xù)說道:“不過我說了累魔,我是個守信用的人摔笤,我的目的是求財,只要拿到錢垦写,你我錢貨兩清吕世,互不相欠。我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梯投。再者...” 男人忽然停了下來命辖,犀利的目光朝林曉鶴看來。黑色的口罩下面分蓖,林曉鶴感覺他似乎在笑尔艇,那笑意森冷而不屑,帶著來者不善的高傲么鹤。
男人搖晃著身體终娃,補(bǔ)充完了后半句:“...即便我留了備份,又怎樣蒸甜?”
林曉鶴心頭怒火騰的一下升起棠耕,面色漲紅的對男人怒目而視余佛。
男人卻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別著急窍荧,聽我把話說完辉巡。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便我留了備份蕊退,你也沒必要擔(dān)心郊楣。你覺得我留這樣一份視頻有什么用呢?首先咕痛,我不能把它交給警察痢甘,因為那無疑是在引火燒身。警察抓了你茉贡,你肯定不會對我手下留情,一定會把我供出來者铜。那么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腔丧?其次,我想你可能會擔(dān)心我拿著視頻再敲詐你一次作烟。老實說愉粤,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
男人一直敲打著一側(cè)褲袋的手指忽然指向林曉鶴,隨即在空中來回擺了擺:“...我不認(rèn)為你是那么蠢的人拿撩。能策劃這么大一起案子衣厘,并且還成功了,你肯定不是蠢人压恒。我想你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買好了機(jī)票影暴,就等著交易一完成,就馬上離開這里探赫,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得到你的地方去逍遙過你的下半生吧型宙?”
林曉鶴緊閉著雙唇,沒有回答伦吠,只冷冷的目光看著男人妆兑,如毒蛇,如猛獸毛仪。
“你不承認(rèn)也沒有關(guān)系搁嗓,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這樣做...” 男人眼中自信滿滿箱靴,他收回自己的手指腺逛,向前踱了兩步,語氣中似乎充滿了失望:“所以刨晴,即便我留了備份屉来,想再敲詐你一次路翻,我想到時候恐怕也找不到你了...”
林曉鶴心中的不安與怒火同樣旺盛。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的聰明茄靠。這番說辭居然讓他無從反駁茂契。這樣一個聰明人,無論如何慨绳,他都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里掉冶。否則,無疑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脐雪。想到這厌小,他深吸一口氣,挑了挑眉:“我承認(rèn)你說的的確有那么一點道理战秋,但這都只是你的說辭璧亚,沒人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這樣的事會不會再發(fā)生一次脂信。所以癣蟋,為了保障我的安全和交易的順利達(dá)成,我有個條件...”
“哦狰闪?林先生疯搅,你都已經(jīng)帶著錢來交易了,我認(rèn)為們早就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埋泵。不過幔欧,你可以先姑且說來聽聽±錾”
“哼...” 林曉鶴斜眼盯著對方一身遮擋嚴(yán)實的裝扮礁蔗,口中吐出一句話:“把你的口罩和帽子摘下來,我要知道你是誰恒序!”
男人沉默了瘦麸。片刻,他有些為難的開口:“林先生歧胁,我認(rèn)為知不知道我是誰滋饲,對我們的交易并沒有什么影響『拔。”
“有沒有影響屠缭,我說了算≌覆危” 林曉鶴態(tài)度強(qiáng)硬呵曹,他將腳邊行李箱向前推了推,從懷中掏出一個玻璃瓶。啪的一下奄喂,玻璃瓶被他揚手摔入行李箱铐殃。刺鼻的酒精味道霎時彌漫開來。
男人眉頭一皺跨新。
“正如你所說富腊,你不可能去報警,因為那是自找麻煩域帐∽副唬可是麻煩的前提是我知道你是誰。否則肖揣,即便我跟警察說我被人敲詐了民假,錢被你拿走了,恐怕警察也不會相信吧龙优?面對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羊异,我可沒什么安全感。所以彤断,我必須知道你的身份球化,這是這場交易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的前提條件,否則...”
林曉鶴將手中打火機(jī)在空中揚了揚:“我即便燒了這些錢瓦糟,也不會讓你得到!”
男人遲疑了赴蝇。面對林曉鶴的強(qiáng)硬與機(jī)敏菩浙,他始料不及。
兩個人面對面的對峙而立句伶。林曉鶴面容冷峻劲蜻,手里的打火機(jī)就在箱子的正上方,離箱子里的現(xiàn)金不足一米考余。等待著男人的答復(fù)先嬉。
許久,男人長嘆一聲楚堤,做出了讓步疫蔓。
“好,我可以讓你知道我的身份身冬。但作為交換衅胀,我要確定箱子里的現(xiàn)金是真的∷煮荩”
林曉鶴聞言滚躯,蹲下身,從箱子里隨手拿出一摞現(xiàn)金,揚手拋給對方掸掏。
那一摞現(xiàn)金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茁影,落在男人手中。觸手沉甸丧凤,手感粗膩募闲。男人抬起一根手指,將指尖輕輕劃過厚實的紙幣息裸。隨著他的動作蝇更,紙幣發(fā)出一陣風(fēng)吹過竹林般的沙沙聲。男人眼中立時現(xiàn)出貪婪喜悅的神色呼盆。
“很好...” 仔細(xì)查驗確認(rèn)是真幣后年扩,男人點點頭,將那一沓現(xiàn)金揣進(jìn)自己的口袋:“剩下的呢访圃?” 男人揚頭示意厨幻。
林曉鶴的嘴角現(xiàn)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這里是280萬,你該不會讓我一摞一摞打開給你看吧腿时?放心况脆,我拿到視頻之后,你可以慢慢檢查...” 林曉鶴說著批糟,將腳邊的行李箱朝著男人的方向推了推格了,但依舊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男人思索了幾秒徽鼎,然后他抬起手盛末,伸向了耳朵后面...
口罩被扯掉,一張憨厚樸實的臉露了出來否淤,略顯滄桑的皮膚悄但,寬厚的鼻子,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石抡。
“林代理檐嚣,我們又見面了...” 男人的聲音溫和的一如他們的初見。那笑容啰扛,仿似一個老朋友在向他做最親切的問候嚎京。
“是你——” 林曉鶴猛然發(fā)出一聲驚呼。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