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白菜
今天陪朋友到一家汽修廠去辦事复凳,主要為了找廠長。開車很快就到汽修廠的大院灶泵,院內停了幾輛大車育八,兩邊是廠房,西邊的廠房前整整齊齊擺了三四排白菜髓棋,已經(jīng)扒去了老葉子,齊刷刷地排著膳犹,仿佛等待檢閱的士兵签则。
再往前是一位老人正切著白菜渐裂,地上是已經(jīng)撕好的一層層白菜幫,她的左手按著一疊羅列整齊地白菜葉哈垢,右手拿刀一層層順著切耘分,刀落菜下绑警,順著菜板掉到地上放好的大大的圓盆里计盒,已經(jīng)切好大半盆了。
廠長迎出來卜朗,只說了一會兒咕村,交待清楚需求,等廠長辦業(yè)務的空檔逛万,我們惦記著那一盆子菜呢批钠,跑出來跟切菜的大姨聊起來。
大姨這是為了做辣白菜呢埋心。上次來就看到這一院子的白菜了拷呆,今天趕巧看到開始切菜了。大姨邊切菜邊跟我們聊,原來大姨已經(jīng)70了手形,看她干活麻利的樣子悯恍,可真一點也不像涮毫。大姨原來是廠長的媽媽罢防,她說來看著我兒子咒吐。我們跟著笑,聽她說話的口氣可不是看著候生,倒是滿嘴滿眼的滿意唯鸭。
問她怎么不在家看孫子硅确,她說,孫子看不了缭付,我的文化跟不上,可不能給看瞎了大莫。老太可是個明事理的人官份。正說話間只厘,旁邊的工人將已經(jīng)切好的菜裝在一個布袋里舅巷,然后放在旁邊的洗衣機里甩干羔味。
一會兒又拿出來,自己家腌地好吃钠右,不加一點防腐劑赋元。大姨解釋著,甩干不能有一點水分,壓在桶里密封至少15天搁凸,當朋友說起小時候腌的也有水份時媚值,大姨說那是老方法护糖,現(xiàn)在都要擠干了水,要不發(fā)酵容易產(chǎn)生什么物質有毒對身體不好锰扶。你沒看集上賣的那些為啥不好吃嗎寝受?
我們又長知識了京闰,點著頭。大姨繼續(xù)介紹痴怨,以前我也不懂捐迫,跟著網(wǎng)上學的,我們齊呼爱葵,大姨還真行這么文化施戴,大姨就高興地說,已經(jīng)這么腌了兩三年了萌丈,我兒子朋友多赞哗,誰來都拿點,所以多腌些辆雾。
我望著這一排排的白菜肪笋,想想都愁,什么時候才能干出來度迂,跟大姨說真能藤乙,啥什么才能干完呢?很快惭墓,大姨回著坛梁,這算啥事,我都不愁你還愁腊凶!可不划咐,如果讓我干拴念,我只有守著白菜哭的份了。
前兩天老天跟我作對褐缠,想干活就下雨政鼠,今天不下了,得趕緊干送丰。朋友看到菜板底下是一個個泥疙瘩攻旦,忙問也是用來腌菜的?大姨說是和著糧食喂鳥的属百,眼前就是兩籠子鳥,居然用泥巴喂鳥,也沒好意思問咋喂迷郑,反正是長見識了蛾默。
大姨繼續(xù)說著静尼,我兒子貪玩塔逃,養(yǎng)了很多動物。還真是揽浙,屋子里我們看到的是蜥蜴状婶,屋外還有雞,大姨說還專門做了魚池養(yǎng)各種魚馅巷,正待我們去看時膛虫,又看到了一大只藏獒,旁邊的籠子里還有一只小白狗钓猬,沖著那只大狗稍刀,我們就望而卻步了。只能看看雞回來了敞曹。
繼續(xù)跟阿姨聊天账月,看阿姨已經(jīng)腌好的幾桶白菜,眼前還有那么一堆澳迫,墻邊還擺成方陣的一片局齿,又忍不住發(fā)著感慨。這干完還得啥時候呀橄登,大姨眼睛亮亮的抓歼,對著我們笑,手下也不停拢锹,低頭切著又說谣妻,這還多,只是三分之一吧面褐,還有很多呢拌禾,我每天都要腌2000塊錢的取胎。原來廠長在膠州包了幾十畝地展哭,有專供白菜湃窍,看著那嫩黃的菜葉,白白的菜幫匪傍,不用說就知道味道很鮮美您市。
旁邊還有幾個肥肥綠綠的大個頭冬瓜,這要啥時才能吃完役衡,看著這菜量都犯愁茵休。
廠長也出來招呼,膠南老農的手蝎,專門上他們家收的榕莺,很好吃,拿回去你們幾個分分棵介。趕緊搖頭钉鸯,笑著謝絕好意,這哪能吃得上邮辽?吃不了放壞了不是更可惜唠雕?!
走的時候吨述,阿姨還在站著一直切菜岩睁,又一桶一桶地壓緊密封。打心眼里佩服阿姨揣云,這才是熱愛生活的模樣吧捕儒。不自覺地對比著,成天不干活還無病呻吟著灵再,忽然很汗顏肋层。養(yǎng)雞養(yǎng)鳥養(yǎng)狗養(yǎng)花,還要腌2000斤辣白菜翎迁,這要什么樣的精氣神才能活得如此豐富栋猖,這才叫活色生香的生活吧。
沒事的時候多出來走走吧汪榔,大姨熱情地約著我們蒲拉,15天后再來拿辣白菜,自己家的吃著放心痴腌。心跟著熱氣騰騰起來雌团,腳下也有了力量,冷風中夾帶著溫暖士聪。
怎樣才算生活锦援,阿姨給了我們最接地氣的答案。圖一個放心剥悟,圖一個愿意灵寺,圖一個兒子高興曼库,朋友喜歡,70歲的阿姨每年冬天會腌2000元的辣白菜略板。這是阿姨的開心與知足與幸福毁枯。
愿我們都會有心滿意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