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小劉
昨晚,剛吃完飯垦缅,老爹就發(fā)來了視頻聊天請求冲泥。因為最近天氣熱到要爆炸,慣例的問候從“家里熱不熱”開始壁涎。我剛問完凡恍,老爹就一臉得意地拿著手機晃到了院子里,看著視頻里下得格外起勁的大雨怔球,我啞然失笑嚼酝,覺得老爹就像個頑皮的大男孩。我一邊跟老爹寒暄著家里的情況竟坛,一邊走進臥室抱起了閨女給姥爺看闽巩。看到外孫女担汤,老爹明顯更高興涎跨,隔著屏幕搖頭晃腦地逗著閨女,惹得閨女咯咯咯地笑漫试。
逗夠了孫女六敬,又跟老媽聊了會家常,視頻那邊又換成了老爹的臉驾荣。我只不過移開視線從桌子上取了張紙巾外构,老爹嘴里已經嫻熟地叼著一支煙在吸普泡。看老爹抽煙审编,我又變身嘮叨老媽子撼班,老爹尷尬著匆匆說了再見,這個老頭子垒酬。掛斷了視頻砰嘁,想到視頻對面老爹終于變得自如起來的動作,竟忍不住心酸起來勘究。
最近幾年矮湘,智能機成為了人人都有的必需品,甚至老家農村里的親戚互相問候口糕,都用的是微信缅阳,電話形同虛設。老爹是個愛看書的莊稼漢景描,每天的新聞聯播也從不落下十办,跟我一起聊天時,對社會上發(fā)生的一些大事也頗有看法超棺,讓我很是佩服向族。我一年回家的次數不到一個月,大多時候也在刷手機棠绘,老爹只是遠遠地看著件相,從不湊近,好像一點也不好奇弄唧∈食Γ看舅舅姑父們都拿著智能機拍照搶紅包,我提議把老爹的諾基亞給換掉候引,老爹極力反對侯养。
直到今年,有了寶寶的我回家的次數更少了澄干,想外孫時逛揩,老爹老媽也只能通過電話聽聽聲音,或者等哥哥回家時麸俘,用哥哥的手機和我連線視頻辩稽。有段時間,哥哥比較忙从媚,回家也少逞泄,老爹天天念叨著想看外孫女,我才突然想到,可以給老爹換個智能機喷众。這次各谚,老爹沒有反對。選好手機到千,貼好膜昌渤,辦好卡,裝好手機殼憔四,我專門抱著閨女回了趟老家膀息,手把手教會了老爹怎么上微信,怎么發(fā)言了赵,怎么拍照潜支,怎么發(fā)出視頻聊天申請。
當我回來后斟览,每天晚上9點左右毁腿,老爹的視頻聊天申請總會如期而至辑奈。一開始苛茂,老爹顯得有點緊張,對話框里也時時只有半張臉鸠窗,聊著聊著就掛斷的事情常常發(fā)生妓羊。后來,漸漸地稍计,老爹的臉露出了全貌躁绸,偶爾還會把小侄子拉進視頻,大臉貼著攝像頭直喊“妹妹”臣嚣。閨女還小净刮,只會傻笑,偶爾笑得比較大聲硅则,視頻里老爹老媽的臉就像開了一朵花淹父。自從開始視頻聊天,電話漸漸打得少了怎虫。但老媽的電話還是比較頻繁暑认,聊天內容也多是“抱怨”,怨我給老爹換了手機大审,晚上玩手機到很晚蘸际,吵得她沒法睡覺。
年紀越大徒扶,老爹老媽的感情卻越來越好粮彤。雖然嘴里罵著“死老頭子”,但吃的穿的用的,總是老媽最上心导坟。偶爾心情郁悶缠诅,趕老媽出門去跳廣場舞散心的,也是老爹乍迄。以前太年輕管引,不懂父母的感情。現在闯两,隔著無形的網絡褥伴,有時燈光昏暗彼此的表情其實都看不那么真切,但卻覺得真正參與了他們的生活漾狼,還像小時候一樣重慢,離他們很近很近。
老爹用上了智能機逊躁,既能看見遠嫁的女兒似踱,又能隨時逗一逗一天一個樣的外孫女,還能時刻關注新聞頭條稽煤,偶爾偷偷在家族群里搶個紅包核芽,如此這般,也算聊以慰藉他老人家漸漸老去的年華吧酵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