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禮拜一,全世界還停留在震驚和祈禱中职祷,巴黎人卻已經恢復了平日的生活。
公共交通一如既往的擁擠是尖,也許是因為大家不愿意周一早上就被到處堵車擾亂了心情泥耀。我甚至沒有感覺到市中心的換乘大站安保有什么加強,巴黎人依然心大如同多年來地鐵和火車系統(tǒng)從來不設安檢一樣兜辞。
我依然塞著耳機聽著音樂祈禱不要半路車壞而遲到夸溶,一邊卻警惕的掃視車里的人擔心有可疑分子逸吵》觳茫可是他們一如平常。讀報紙的依舊在晃動的車廂里單手抓著欄桿韩脑,看小說的依舊哪怕只有一站路的距離還是要翻開一頁讀完粹污,聽音樂的戴著耳機閉目養(yǎng)神,打游戲的在屏幕上點點劃劃衩匣,依舊很多人把包堆在腳下粥航,沒有人擔心里面是不是裝了炸彈或者ak47。我看到旁邊站著的年輕姑娘手指上戴著一只閃亮的鉆戒递雀,鉆很小卻發(fā)著光,姑娘脂粉未施卻眼神明亮搜吧。角落里面容上看得出略微上了年紀身材卻依舊勻稱的女人穿著高跟鞋,系著花絲巾滤奈,涂著紅唇,跟好些刻意街拍里的女人一樣精致绅你。
公司里并沒有人請假不來上班昭躺,只有在大家面孔沉重地談論跟災難有關的話題時可以感受到這場實實在在發(fā)生在身邊的襲擊確實驚嚇到了人們。中午大家自覺聚攏默哀一分鐘偶垮,此外所有的一切都一如平常帝洪。
晚上的鐵塔亮起了藍白紅的燈光,鐵塔上有拉丁文寫著的“Fluctuat nec mergitur”的巴黎格言葱峡,驚濤駭浪,永不沉沒频祝。
我曾經在一篇文章里寫脆淹,優(yōu)雅的巴黎人對自己城市的驕傲就像流浪漢把地鐵站視為永久居所一樣固執(zhí)而肆無忌憚。
是的盖溺,他們愛自己城市的古老和破舊,愛這里的文化昆禽,愛這里慵懶的生活蝇庭,愛這里所有在外人看來并無特點或者根本不值一提的東西。他們每天花很多個小時喝很多杯咖啡盗棵,又花很多個小時抽很多根煙,他們時不時地罷工或者抗議纹因,日復一日進行著各種各樣的soirée,從不在意自己低下的工作效率會給其他人帶來什么麻煩屯曹,自己過得舒服就好惊畏。
起初我并不喜歡這里,我討厭到處亂飛可能隨時排泄的鴿子陕截,討厭地鐵站里獨屬于巴黎的氣味批什,討厭因為住得偏遠而不敢在外逗留太久的晚上驻债,討厭周末不開的超市和商場,討厭半夜想吃東西卻只有自動販賣機可以買巧克力或者面包的生活合呐,討厭某些開中餐館的態(tài)度很差的老板,討厭我只要打車回家就會堵車的交通冻辩。
太多太多數不清的不喜歡拆祈,它們不會消失,它們慢慢融入我和我在巴黎的生活放坏,就像我一直刻意的想去看夜晚閃燈的鐵塔,卻在一次無意的散步中剛好在鐵塔腳下感受钧敞,就像我無意去看當時還掛滿愛心鎖的橋和蒙馬特的愛墻麸粮,因為這個城市的浪漫滲透在每一條街巷里,就像我起初覺得來巴黎留學就一定要嘗試一下時尚行業(yè)炊昆,在經歷了一個適合做設計師卻不適合經商的老板后徹底決定遠離這個領域,還收獲了幾個曾經喜歡一起去發(fā)生槍擊案的一家餐館吃飯的好友凤巨。
就像海明威寫,如果你年輕時有幸在巴黎居住過佑淀,那么無論以后你去哪里彰檬,巴黎都會與你同在,因為巴黎是一場流動的盛宴捧颅。
因為有太多關于自己關于這里未知的可能性较雕,有太多的與眾不同,有太多我曾經期待還未探尋的東西亮蒋,這里雖然還是我和朋友們口中的“巴黎斯坦”慎玖,我卻會一直喜歡她。
看到網上有人說趁怔,巴黎永遠都是巴黎,你還想讓她變成什么樣呢关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