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夏天我跪在滿是泥濘的地上跟她一遍一遍的說不要走,不要走以躯,不要丟下我槐秧,結果她還是走了,她不要我了忧设,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刁标,聽說那個地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一 天堂 。
用我通俗易懂的話說址晕,那年剛好流行網(wǎng)戀膀懈,那年剛好流行YY語音社交,那年剛好流行QQ炫舞谨垃,那年剛好流行的所有的東西巧合的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启搂。
那一年的生活其實就是噩夢,2009年4月4號刘陶,是我這輩子都會討厭的日子胳赌,兩個“4”一點都不吉利,就在那天我的妹妹丟下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易核,我趴在她的黑房子上一遍一遍的跟她說快醒過來匈织,快睜開眼睛,結果我被大人們推到滿是泥濘的地上,后來妹妹和她的黑房子還是被大人們抬走了缀匕,他們說妹妹不吉利纳决,要用天葬才能讓妹妹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天堂乡小。
那天我蹲在最后一刻和妹妹站在一起的地方阔加,天下起了雨,不知道是要洗去我臉上的眼淚還是在為我哭泣满钟,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胜榔,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在醫(yī)院渾身上下插了很多小管子,還有氧氣罩湃番。
從那以后我經(jīng)池仓可以看見妹妹,她跟我說天堂可好玩了吠撮,就是沒有姐姐陪她尊惰。我告訴了阿媽,阿媽帶我去了一個很遠的醫(yī)院泥兰,醫(yī)生跟阿媽說我得了幻想癥和抑郁癥弄屡,需要慢慢調(diào)理,后來回了家鞋诗,阿媽又找了一個渾身都帶了鈴鐺的人過來給我看病膀捷,不知道是藥物作用還是怎樣,那個人走之后我再也看不見妹妹了削彬,后來我開始相信天堂那個地方全庸,我拿起刀開始割手,血是熱的吃警,很好喝糕篇,我喝著自己的血后來又被送到醫(yī)院,之后只要旁邊沒人我都會割酌心,有刀的時候就用刀拌消,沒有刀就把碗摔破,再后來碗也拿走了安券,我就用頭撞墻墩崩,聲音太大招來了護士,再后來我什么也不干侯勉,還是那一天4月4號鹦筹,我從醫(yī)院的三樓跳下去了,我看到了妹妹址貌,妹妹跟我說要我好好的活著铐拐,他在另外一個地方生活的很不錯徘键,讓我別擔心她。
之后我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遍蟋,只是偶爾換換衣服手上和頭上的疤痕在提醒我吹害,別忘了尋找妹妹,我被所有人排擠當然我去過很多所學校虚青,每一個班級每一個老師我都會去問他們要班級手冊它呀,我累了,我找不到妹妹了棒厘,我把她弄丟了纵穿,爸爸媽媽一定特別討厭我,所以才不回來看我奢人,甚至練回來罵我一句都是好的谓媒。
再后來我迷上了網(wǎng)絡游戲,我放棄了尋找妹妹达传,我開始抽煙喝酒自殘每天都在身上劃一刀篙耗,每一刀都代表著我沒有找她。
每天玩著游戲加著無數(shù)的好友只是為了找她宪赶,在全國各地我都在尋找跟她一樣的女孩兒,那天我找到了一個女孩兒脯燃,她說她要死掉了搂妻,她說所有人都在等她死掉后分掉她所有東西,爸媽的寵愛辕棚,老師的憐憫欲主,朋友僅此一丟丟的關心。她跟妹妹一樣逝嚎,至少眼睛是一模一樣扁瓢,眼里看得見的只有單純,她是7月6號的生日补君,妹妹是7月7號引几,我是7月8號,可能我真的找到妹妹了挽铁,我每天都會去開導那個女孩兒伟桅,我講著我妹妹的故事,之后的某天她跟我說他阿爸帶她去醫(yī)院了叽掘,去了4個醫(yī)院楣铁,診斷結果為腦部畸形,讓她去更先進的醫(yī)院復診更扁。最后在某區(qū)的軍事醫(yī)院做了確診盖腕,腦瘤但又不是腦瘤赫冬,手術成功率25%,不手術可能活不了18歲溃列,她手術前一天問我面殖,找了一年多才找到自己的妹妹現(xiàn)在又要去手術,為什么不能早點找到她哭廉!第二天我逃學搭了最早的火車去了她那兒脊僚,她在手術室抽骨髓,我在門外比她阿爸還著急遵绰,她出來之后我只遞給她一顆糖辽幌,因為她說心情不好就要吃點甜的東西這樣能綜合一下。我們第一次見面沒有說太多的話椿访,只是一個笑容好像都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乌企。下午2.30的手術從9.30抽了骨髓到2點中間幾個小時對我來說就像是煎熬,出于私心我并不希望她去手術成玫,我怕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就這么又去了那個特別遠的地方加酵。下午2.30我看著她進了手術室,我就沖出了醫(yī)院買了回家的車票哭当,我不敢在手術室門口等最后的結果猪腕。兩個小時之后我回到了學校宿舍,老師早已經(jīng)習慣我曠課钦勘,對我不管不顧陋葡。我趴在床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我回到了妹妹去天葬的時候彻采,我攔著那些大人不準他們抬走腐缤,可還是抬走了,我哭到最后嗓子都哭啞了肛响。醒過來已經(jīng)晚上10點了岭粤,迫切的給她打了電話,她說她好了特笋,手術很成功剃浇,其實后來我跟她阿爸發(fā)信息才得知,那天推進手術室的時候阿爸后悔了雹有,進去拉著她就買了回家的票偿渡。這個傻菇娘最后都還在擔心我會傷心,她哪里知道如果手術沒有成功我何止會傷心霸奕,我應該會和她一起去那個美麗的地方溜宽。
他們都說我很傻,那個菇娘心情每次跟我說心情不好時候我就在身上劃一刀质帅,因為我沒有照顧好她适揉,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她留攒,然后每天都在盡可能的笑每天都在開心,她忘了她是妹妹吖嫉嘀,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炼邀,她在怕我傷心,怕我折磨自己剪侮,我覺得我是她的累贅后來無聲無跡的就淡出了她的生活拭宁。
淡了五年,從10年到15年1月25號瓣俯,我給她打了電話杰标,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彩匕,后來我就哭了腔剂,她說,哭什么吖驼仪,我挺好的掸犬,別擔心,實在不放心就來看我绪爸。其實5年里號碼換了無數(shù)次湾碎,但是每一次她都知道那就是我。
直到生日那天毡泻,我跟結婚的老公一起過生日胜茧,感覺像少了什么。很開心但是骨子里并沒有一絲高興仇味。
臨近24點的時候手機有一條她發(fā)來的信息 :
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不準悄悄地消失掉讓我找不到你雹顺,想你了丹墨,快下來我跟姐夫已經(jīng)在樓下等你了,我們?nèi)シ艧熁ā?/p>
或許最好的感情就是這樣嬉愧。我說了再見贩挣,你卻還在我身后只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