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年少離家讀書玖院,放假回家過潞江壩呻疹,那是保山回騰沖的途中戳稽。若在冬春季節(jié)察署,蜿蜒安靜流淌的怒江邊,就能看到一棵棵高大的木棉拜姿,那時節(jié)木棉老葉落去新葉尚未發(fā)出烙样,只有一朵朵火紅的木棉花沉穩(wěn)的開滿枝頭,坐在行走的汽車?yán)餄u行漸遠(yuǎn)蕊肥,直到遠(yuǎn)處火紅的木棉花慢慢變成了一點點的紅谒获。那時候江上還沒有今天氣勢如虹的怒江大橋,記憶里后來有個曼海橋壁却,再之前是最古老的一個似乎是叫紅旗橋批狱,車子到江邊旅客必須步行,讓車子放空開過去展东,據(jù)說那橋太老邁承受不了整車的人同時通過赔硫。對我來說那是很開心的一件事,走在橋上可以停一停盐肃,可以遠(yuǎn)眺一下江上的風(fēng)景爪膊,也可以認(rèn)真的看一看那些開在江邊的木棉花。
? ? ? ? 后來砸王,我們家遷離騰沖推盛,而我也到了昆明念書,那以后再也沒有見過木棉花处硬。就在那個時候小槐,我讀到了詩人舒婷的《致橡樹》拇派,字里行間里那些鏗鏘有力又脈脈溫情的詩句深深的打動著年輕的我荷辕,我向往字語中噴薄而出的那一種人格獨立凿跳、自我價值與平等尊嚴(yán),如詩中所說“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疮方,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控嗜,一樹盛開的紅碩木棉,或許便是我最初的愛情觀的萌芽骡显。我也在古詩文里看到了木棉盛開的優(yōu)美:“幾樹半天紅似染疆栏,居人言是木棉花”拱”那是一個多么讓人懷念的年代啊壁顶,我們年輕,我們有真誠不乏純真的夢想溜歪,對于愛情若专,有著最青澀最美好的懷想與憧憬,那個時候蝴猪,看三毛调衰,看席慕容,看《五人詩選》自阱,那些時常迷茫著不知所措的時光啊嚎莉,有歡笑有惆悵有感傷,那些露珠一般鮮活的日子啊沛豌,終究就那樣一去不復(fù)返趋箩,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憂傷在卡朋特yesterday once more略帶沙啞的旋律里飄零。
? ? ? ? 又見木棉花加派,是二十多年后的一個春天阁簸。我和丹高速公路上瞎逛,進入元謀境內(nèi)哼丈,突然就看到了那一樹一樹的花開启妹,樹干高大挺拔,花朵紅碩寫意醉旦,彎彎的江邊饶米,一溜都是盛開的木棉。因為那些盛開的木棉车胡,我們的旅程也跟著拐了一個彎檬输,我們本是沒有目的的游走,因為這些花開瞬間讓我們找到了明確的方向匈棘,打聽了道路丧慈,我們開始尋找親近木棉花的地方。
? ? ? ? 太陽開始西下,江水泛起金光逃默,小村莊寧靜安詳鹃愤,木棉花就開在蜿蜒的江邊。走在陌生的路上完域,看那些不一樣的景致软吐,我們的交流也多了隨意與輕松,關(guān)于我的青春歲月里那些星星點點的泛黃故事吟税,丹說著她那小女兒情懷的小心事凹耙,母女二人的時代是不同的,關(guān)于友情與愛情注定有著不同的色彩與追求肠仪,可有一點是相同的肖抱,那就是心存善良與真誠,追求真實的心動與美好异旧。
? ? ? 木棉在云南俗稱“攀枝花”虐沥,開花以后結(jié)出的絮可以做枕芯,軟和輕巧好用泽艘,小時候我們家中一個攀枝花枕頭欲险,隨時被我和妹妹爭來搶去。尋訪木棉花后在住在元謀城里匹涮,閑來無事和酒店老板娘閑聊天试,我們聊到攀枝花,老板娘告訴我們說最近這兩年城市里突然興起吃攀枝花然低,所以花才開就被當(dāng)?shù)厝舜蛳聛碣u到餐館里成為盤中餐了喜每,價格還不低,花是越來越少了雳攘。唉带兜,放心食品越來越少,原生態(tài)的食材越來越受到追捧吨灭,怪不得我們看到的攀枝花大多開在樹稍上部刚照,樹下部的看去光禿禿的多,原來是被吃掉了喧兄,心中多了一絲遺憾无畔。
? ? ? ? 因為年少時候喜愛的那首愛情詩,我曾經(jīng)好奇的查證過吠冤,木棉和橡樹是不是可以生長在相同的環(huán)境里浑彰,是不是有著相似的生活習(xí)性,結(jié)果大吃一驚拯辙,它們一樣的高大郭变,一樣的頑強,卻有著最不一樣的特性,木棉生長在炎熱的亞熱帶河谷诉濒,橡樹卻長在寒涼的高海拔地區(qū)周伦,也就是說現(xiàn)實里,木棉和橡樹永遠(yuǎn)不可能作為樹的形象站在一起循诉。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困惑了,難道詩人就沒意識到橡樹和木棉永遠(yuǎn)都不可能牽手撇他,更不會終身相依茄猫?還是詩人寫的本來就是一個遙視與凝望的愛情寓言故事,不得而知困肩。
? ? ? 年少時候印象中的木棉是晨霧裊裊的江畔划纽,一樹紅花,又見木棉锌畸,木棉在江水泛著金色的夕陽里靜矗勇劣,依然一樹紅花。從怒江峽谷到龍川江邊潭枣,再見木棉比默,我竟然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隔著時光回望盆犁,很多很多東西在不斷的改變命咐,而眼前的一株株木棉,挺拔茂盛的枝干谐岁,滿樹盛開的花朵醋奠,卻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 ? ? ? 木棉花的回憶里伊佃,有那個年代里關(guān)于愛情最初的懷想窜司,年年歲歲,時光遠(yuǎn)走航揉,生命里往往來來的紛繁過后塞祈,我終于明白的是,最值得珍惜的情感并不都是轟轟烈烈的帅涂,其實是我們身邊那些看似最簡單的牽手织咧,看似平淡,其實深遠(yuǎn)漠秋。橡樹離開它生長的土地終會枯竭笙蒙,木棉離開熱烈的河谷只能枯萎,各自在屬于自己的土壤里才能枝繁葉茂花美庆锦。能夠永遠(yuǎn)陪伴木棉的其實是蜿蜒不語的河流捅位,不僅提供生長的潤澤和養(yǎng)分,一樹紅花倒影水中,更有來自河流欣賞的目光艇搀。
? ? ? ? 后來尿扯,我讀到了舒婷的另外一首詩《神女峰》,那里面有讓人過目便不能忘的一句:“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焰雕,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衷笋。”可望不可及的愛情終究只能徒留嘆息矩屁,哪里又比得了可以依靠的肩頭溫暖辟宗?我想,這應(yīng)該才是詩人心中真正的愛情吧吝秕。
感謝閱讀泊脐,我是芯芯。